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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所料,凌晨遭遇到的三个冤魂皆因它而起。
王建平见我跳到坑里时都蒙了,急的来回转圈,吆喝我快点上去,晚了别再出什么事儿。
我让他放心,有些事情必须亲自验证一下才得以确定。
生活十几年的老房子,到底有什么秘密?
当我触碰在木楔时,阴风肆虐,那股腐烂的味道由此散发。
视线渐渐有些朦胧,模糊间我看到之前死去的五个人,他们相继出现,无一例外,五人一动不动蹲在地上,脸部朝向木橛。
怪不得我会看到三位亡魂,不是他们没有转世,而是被木桩钉在原地。
王建平又问:“你到底看出什么了?”
我说:“这是生桩。”
“什么桩?你家弄的?”
我摇摇头,打我记事起这栋房子就有了,像埋在这么深的位置,谁知道是什么年月做的。
我检查了一圈,确认无误后,重新爬了出来。
打生桩源自鲁班术,古时候建立大兴土木,认为这么做会破坏风水,惊扰地下亡灵,造成工程诸多不顺,甚至人员上的死亡。
在开始之前,施法者会选中特定生辰八字的童男童女压在风水阵眼,多为一、三、五、七单数,有的会将活人关在密闭的箱子里闷死,还有的只给水不给食物,把人活活饿死,所有的手段都是想尽一切办法折磨被害者,让他死前充满绝望,怨念越大,工程越安全。
把我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告知王建平,他听后十分惊愕,又问我该怎么办?
其实,我一直在思索爷爷的话,建立青龙庙?
五方五土龙神,东方青帝龙王,主管万物蓬勃生长,五行属木。
这地下又有一个木橛,莫非二者有着关联?
而打生桩只有两个用途,第一、祭祀亡灵,修复风水;第二就是用来镇压邪灵。但不管是哪一个,把它拔出来都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想到这儿,我觉得脑壳嗡嗡的,整个人都觉得非常不好,倘若是普普通通的鬼魂作祟,可能三两下就解决了,偏偏这里出现鲁班生桩,天知道底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现在非常怀疑,十几年来日子清贫与它绝对有着一定的关系,可真要是把生桩拔出来,整不好连自己的命都得搭上。
老疯子告诫我不要动,爷爷则建议立青龙庙,而我本想着避免死人,可一步步走到现在的局势。
而且,我心里有一个怀疑,意外惨死的五个人,他们死因到底是不是意外?如果一切都是有人故意而为之,事情到底与爷爷有没有关系?
我说:“王叔,那死去的几个人,你有他们详细的信息吗?有近期照片会更好。”
王建平奇怪道:“人都死了,你要这个干什么?”
我解释说:“打生桩目的是压住地下的脏东西,可接二连三死了五个人,我觉得事情有点蹊跷,如果有他们的生辰八字,我想看看,有没有可以利用的线索。”
王建平让我等一等,雇来的毕竟都是临时工,他打电话让财务那边翻一番死者的身份证,大概了过了一个小时,财务将五个人信息发来,我为他们五个人批了八字,得出一个很奇特的规律,越看越觉得心惊,当即脱口道:“这是借命局!”
“借命?开玩笑,命怎么能借?”王建平摇摇头,说什么也不相信。
连我的命都是借来的,所以,我非常确信自己所看到的风水局。
好命不可借,轻易触碰,必遭天谴,我父亲已经付出生命的代价。
而烂命不一样,这就好像一些社会上的混子,遇到激烈矛盾的事情,恐怕多数人都听过那句“老子烂命一条,大不了给你了。”
死去的五个人分别是中年克妻、儿时克父、老时克子,女人克夫,以及身体残疾有缺。
如此看来,他们犯了鳏、寡、孤、独、残。
我心里愈发有了眉目,第二次跳下地坑,沿着生桩周围挖坑,周围尽是腐烂的臭味,好在腐泥松软,挖掘起来很容易,没过多久,我在生桩周围找出五口仅有三十公分大小的黑棺材!
看到棺材的时候,王建平脸色一僵,问我这个东西是干什么用的?把它拿出来,是不是一切就好了?
我轻轻抚摸棺材表面,每一口都刷着防水涂层,虽然不知道埋了多久,看起来却是非常崭新。
我摇摇头,感慨道:“小棺材里就是被索命之人,那日老吴、老赵应了五弊的命格,本该同时死亡,老赵命不该绝被救了,这打打生桩随着拆迁以后,会吸引五种命格的人前来,一旦他们靠近,就会被不知不觉取走性命,就算是今天不挖开地基,一样会死五个人。”
“你是说,死去的五个人都在这里?”他脸色古怪,对于鬼鬼神神的事情,依旧非常敬畏。
我点点头:“没错,被生桩夺走性命,他们的魂魄会再度回归到这里,生生世世不得离开,除非等到下一次借命。”
王建平还是很无法理解,他问我,好端端的借什么命啊?再说了,就算借去了能怎么样?
我说:“现在怀疑当初立下生桩之人,利用五种烂命供源源不断的能量,使生桩下面的恶鬼永世不得超生。”
其实,还有一件事我没说,除了能镇压生桩下的鬼物,同样能给居住此地的人,带来好运气。
可我从未感觉自己有多么的好运啊。
说罢,带着五口小棺材去了阴凉背光处,分别打开五个棺材,每一个里面都装有小小的木头人,身上刻着古怪的符咒以及代表各自命格的字迹。
我划破掉符咒上的印记,霎时间,一阵迎风乍起,王建平连打了几个喷嚏,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这是阴魂过体带来的感受,当鬼穿过人的身体,七魄负责营卫抵挡,如果你体魄不够强壮,或者气血两亏,就容易被鬼魂撞一下,如果撞上了,没走,那就是鬼上身。
他打着寒颤道:“好奇怪,怎么这么冷?”
“没事儿了,他们五个已经走了。”我松了一口气,可在下一秒,发生了一起意外。
夜幕黄昏,夕阳照在王建平的脸上时,我却看不清他的五官,就像有什么东西蒙在脸上似的。
与此同时,王建平也不断揉眼睛,一边揉一边流眼泪,他连打了几个哈欠,口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王建平语气不清道:“好奇怪,我的眼睛怎么看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