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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一眼见着宇文璟之,风细细便不由的暗暗蹙眉。,但她很快若无其事的别开了视线。她还不至于自高自大到认为宇文璟之之所以会出现这里,一定是为了她。
只是心中,总还觉得有些不安。这位九爷,他这心中,想的究竟是什么?她闹不明白,但却觉得对方便如一颗埋在自己身边的定时炸弹一般,无法轻忽之。
这当儿,嫣红等人也已瞧见了宇文璟之。忍不住的凑到风细细耳边,嫣红低声的提醒道:“小姐,是九爷!他也在!”言语之中,却于不经意间透出了惊喜之意。
风细细自然明白她这惊喜从何而来,无奈的看一眼嫣红,风细细心中颇多无奈。她有心想说些什么,然回心一想,若是前儿是她与宇文璟之第一回见面,能得宇文璟之如此照顾,只怕她自己也免不了会想差了吧。只是可惜,如今她对这位九爷只剩下了满心的敬而远之。
心中如是想着,风细细到底忍不住拿眼尾又扫了一下宇文璟之。这一眼,她已尽量小心翼翼的不使自己的这一动作看去太过明显,然而这一眼看去之时,她却不由的惊了一下,一颗心更是砰砰直跳。而这一切,都只因宇文璟之忽然抬起头来,朝着她微微一笑。
这个家伙,他……在这里,真的是为了等我……
她想着,心下不觉微微慌乱。虽说她早已下定决心,咬紧牙关,绝不松口,不信对方能将她如何,但那种可能受到挟制的感觉,却仍让她极不自在。平息一下有些混乱的心思,她忽然直直的朝着宇文璟之走去。随行众人中,有不少都识得宇文璟之,见此情状,忙跟了上去。
风细细径直上前,朝着宇文璟之一礼,更竭力的保持着语调的平和与淡定:“给九爷请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躲不过去,倒不如主动迎上去,说不准反能化险为夷。
自然而然的微一抬手,宇文璟之笑道:“小姐客气了!”一面说着,却又扫了一眼风细细身畔跟随的众人:“小姐今儿竟有闲心过来这月老祠赏玩?”
风细细听他这话仿佛意有所指,心下不觉恚怒,当即一挑双眉道:“九爷这话,不知其意为何?”只是这话才一出了口,她却忽然想起瞿菀儿来,难道是……
一念及此,她竟不由的失声问道:“九爷所指,可是……菀儿表姐?”以瞿菀儿的性子,一旦认定连国公府有负于她,只怕会据理力争,而不会像她一力相劝的那样徐徐图之。
帷帽之上垂落的轻纱虽遮住了她的颜容,却无法遮住她言辞之中的急切与震惊,若有所思的看她一眼,宇文璟之笑笑,却不答话,只拿眼扫了一回周遭。
风细细见此,哪还不明白,当即左右看了一看,而后指着月老祠左侧前方一座看去甚是干净的饭馆道:“上回之事,还未谢过九爷,今儿就由我做东如何?”
不无兴味的看一眼风细细,宇文璟之笑道:“小姐既这么说了,我自是乐于从命!”
风细细一笑,转头吩咐嫣红道:“嫣红,你只挑几个人跟着我就是!至于你们,难得能出来走走,也不必跟着我,便结了伴四处逛逛去吧!”
嫣红知风细细这是体贴她们,不想让她们白来这一趟,只是她又哪里放心得下风细细,闻声之后,立时言道:“这别院我每年总要来上几次,月老祠也来过,便由我陪着小姐吧!”一面说着,也不等风细细说话,便回头打发了嫣翠等人离开,只留了两个妈妈下来。
嫣翠见嫣红不去,又哪里肯去,才要开口说话,却被一边正看着她的风细细阻住:“有嫣红陪着我也够了!都不许闹了,快去吧!”
嫣翠本就年轻好玩,只是从前风细细在风府处境堪忧,她也便没有那些闲心,如今风细细地位已有所改观,她这本性便也逐渐显露出来。今儿她所以一力怂恿着风细细出来,虽说也有为风细细解闷的意思,但也不无私心,这会儿听风细细一说,不觉犹豫的看了嫣红一眼。
嫣红与她一起多年,哪还不知道她的性子,笑了一笑后,到底推了她一把:“去吧去吧!你若不去,碧莹她们怕也不敢去了!你们几个可别辜负了小姐的心意才好!”
嫣翠闻声,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果见碧莹与紫玉两个正巴巴的看着自己。犹豫一刻,嫣翠到底道:“那我们就去了!等一会儿再来找小姐!”
风细细选中的那间饭馆并不大,却收拾的极为齐整。因这会儿还没到用饭时间,里头只稀稀拉拉的坐了十来个人,正自喝着茶水,吃着早点,显是早起过来上香祈愿的善男信女。
一行人等才刚行到饭馆门口,早有小二迎了出来。见风细细头戴帷帽,身后又跟着丫鬟婆子,便知必是富贵人家小姐,又见宇文璟之容颜俊雅,气度不凡,心中早有定见,也不等二人吩咐,便引了二人直上二楼,并挑了一间眺景最好,也最精致的雅间请了二人入内。
二人此来,一不是赏景,二来也没有什么悄悄话可说,坐定之后,宇文璟之便径自吩咐那小二只挑店内最好的茶食送来,那小二闻声,自是欣喜,赶忙应着,匆匆的退了下去。
他人才刚刚离去,风细细便已站起身来,朝着宇文璟之深深一礼:“连国公府之事,还请九爷指点一二!”她虽在风细细的身上附体重生,但却一直无法将风细细的家人看做是她自己的家人,至若刘氏等人,更是她一心提防、不敢少有轻忽的对头。对于连国公府,她更是谈不上有什么亲情,所以一心想与连国公府修复关系,为的也不过是有人帮衬而已。
正因如此,倘或瞿菀儿因此受了什么责罚,她又如何能够安心。
这么一想的时候,她却忽然一怔,直到此时,她才意识到,原来不知不觉间,在自己心中,早已将瞿菀儿看成了一个可以相交的朋友。她默默想着,不自觉的竟有些出神。
含笑的抬手作个手势,宇文璟之温声道:“小姐言重了!还请坐下说话!”
苦笑坐下,风细细有些烦躁的随手取下头上所戴帷帽。帷帽这东西,那是看上去很美,戴在头上,可实在并不舒服,若不是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不想太过张扬以致引人猜疑的话,只怕无论嫣红等人如何劝说,风细细也是不愿带上这玩意的。
褪下帷帽,她直直的看向宇文璟之,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见她如此,宇文璟之反好笑起来,当下也不再卖关子,而道:“据我所知,瞿菀儿一回连国公府,便去寻了瞿老公爷!”说到这里,他语声微微一顿,似笑非笑的看了风细细一眼后,这才继续道:“说到这个,小姐可知道连国公府最有名的是什么?”
风细细听得一怔,莫说是连国公府最有名的东西,便是靖安侯府,她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她有心回头去问嫣红,又觉如此似显失礼,只得苦笑的摇了摇头。
她的这一举动,并不出乎宇文璟之所料,他自然也不会因此为难:“连国公府,最为出名的,便数他们那一家子的臭脾气……”他毫不客气的评点着:“这臭脾气,固然救了他们不少次,但也为他们树敌不少,比方说……靖安侯府……”
他面色不动的将靖安侯府四字吐了出来,却连风细细也都被惊了一跳,惊疑不定的看向宇文璟之,她一时真不知道该如何接下这句话,少不得端坐不动,默然不语。
“只是这一点,你知我知,京中明理之人,知道的也并不少,但想要说服那位老公爷,却是万万不能!这里头的缘由,以小姐的聪明,想必不须我多说,便能明白。”
风细细默然,这事她虽不曾仔细忖度过,但宇文璟之一提,她便也明白了过来。这件事情关系到瞿氏夫人的生死责任,瞿老公爷若承认了这事,岂不等若承认瞿氏夫人之死,乃是他一手造成的。或者说,即便不是他一手造成,他也依旧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因此上,这事在某一方面而言,根本就是个死结。
对如今这个时代的人,提什么一夫一妻,那真真是个笑话了。连国公府固然清贵,但大熙世家之中,能与之比肩的,也不乏其人。别人的女儿都能容得丈夫纳妾,你瞿氏为何偏偏容不得?难道只因为你是连国公府的女儿,有娘家撑腰吗?
而瞿老公爷在这之中的连番大闹,私底下怕更有不少人引为笑谈。所以说,衍都各家夫人对刘氏固然多所不屑,更不愿与之相交过密,但对瞿氏夫人,也未尝就有多少同情之意。
如此一想,风细细到底忍不住叹了口气,慢慢的道:“九爷说的不错!这的确是个死结,一时半会的绝难解开!”原来自己还是将这事想的太简单了,她暗暗的想着。
宇文璟之颔首,下一刻,却忽然问道:“然则小姐似乎一心想要尽快解开这个死结?”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