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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什么玩笑?这就是,那传说中的惑心魔女?
不是说即使只有不虚境也能封印吗么?
死完了,作为观众的门人已经全部阵亡。
即使自己,也可能在下一刻被杀死。
只能用那招了,从自己年幼时捡到的那本神秘功法上记载的,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可使用的禁忌法术。
燃烧名气换取力量,以天赋潜力为代价。
用了的话,境界肯定是会跌落了,后续或许会引来无穷无尽的追杀。
但如果不用,现在当场就要身死。
希望,提升力量的同时,能够加强对于幻术的抗性吧。
再度睁开眼睛,眼前是熟悉的床帐。
嗯,回来了?
不会是在幻境中吧?
“宗主!您醒了?”
一旁的侍女似是想要凑上前,却在他淡漠的眼神下,默默退却。
他催动名力要飞出去看看,但身体纹丝不动。
嗯?
再度催动身体,仍然是同样的结果。
“怎么回事?我仍在幻境中?”
怯生生的侍女挪了一步上前:
“宗主大人,我听说您的名气已经跌落谷底,几乎要论为废人,如今只能使用小有境的力量,是已经飞不起来了。”
是吗?我迫蝉已经沦落至此了?
名字都变了,看来确实是这样了。
毕竟使用了那样的禁忌法。
但,是何人把我救了回来,当时所有门人应该都在余波中死完了。
而自己的仇人遍天下,绝不可能会有人把自己救回来。
而且自己还躺在了自己的床上,这怎么可能?
我还在幻境里吧。
那侍女的声音又响起来:
“宗主大人,我们快逃吧,现在水剑宗已经不存在了,被一个叫金源的魔头占据,就是那个魔头把宗主大人你带了回来。
他说等你醒了马上通知他,但我总感觉那个魔头似乎对宗主不怀好意,趁现在那魔头还不知道宗主你醒了,现在跑还来得及。”
这个幻境确实玄妙,比之曾经更是毫无破绽,自己确实应是名气跌落,才对于这幻境毫无抗性。
至于这幻境要自己做什么,那自己就不做好了。
迫蝉冷笑几声:
“走?走什么?让我去会会那魔头!”
说着,迫蝉抓住侍女的手,捏的她生疼,拖着她便往宗门主殿走去,任凭侍女如何抗拒,也无法动摇他分毫。
毕竟还是有境界在身,一个小小侍女又能奈何?
路上不断有陌生修士出现,看着他们,却无一人阻止。
进了主殿,迫蝉朝着主座望去,那主座上坐着的人也望向他。
可笑,什么幻境?居然让他看见那被他轻轻一剑差点杀死的贱人,成为了在外境?
那贱人脸上带着惊奇开口道:
“你为什么过来啊?我很好奇,我明明打算放过你,就像你放过我一样,一路上我都禁止所有人对你出手了,你却不逃,反而非要到我面前来?”
“哼!区区幻境,你就没什么新的手段了吗?原本我还是将信将疑,见了这贱人才敢肯定,这绝对是幻境。
一个贱人成了在外境?我梦都梦不到啊。”
那贱人笑了起来,他慢慢度着步子,走到迫蝉面前。
而迫蝉也镇定自若的看着他冷笑。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响起,迫蝉被打的横飞出去。
“宗主!”
侍女惊叫一声,扑到迫蝉身边查看。
“原来是这样啊,还以为是幻境吗?那这一耳光让你醒转了没有?
如果你还觉得这是幻境,那就让我把你打醒为止吧!”
那贱人脸上带着奇异的笑容,看着自己手掌:
“缓不过来吧?这一巴掌?
从高高在上的在外境修士,跌落云端变成了一个刚踏上修行路的小有境修士。
莫说你反应不过来,我也反应不过来啊。
身受重伤的爬行,咒骂,怨恨。
但第二天就变成了在外境修士,拥有了一切,你的一切。
你所夺得的一切都归了我。
这就是人生际遇吗?果然奇妙。”
迫蝉口吐鲜血,瞳孔颤抖,这无比真实的一切,难道真的是……
现实?
“说起来也奇怪,我一来这水剑宗,所有人都归顺了我,只有她,这个小小的贱人侍女,却不肯归顺,还喊着你宗主。
我说,你有什么好的?明明你是一个恶劣到不行的人渣啊,这都有忠心耿耿的侍女……”
周边的声音逐渐模糊起来,等迫蝉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躺到了一个破旧的房间里。
那小侍女端来漆黑的药水,要喂给他喝,却被他一把打翻撒到侍女脸上:
“滚。”
侍女眼里溢着泪花,默默的收拾好药碗。
不多时,又端来一碗:
“宗主,喝药吧,喝了药身体才能好啊。”
迫蝉听得心头火起,坐起身来,一把掀翻药碗,接着一拳捣在侍女小腹:
“我叫你滚!听不见?”
侍女被他打飞到墙角,小小一个凡人,如何受的住这一击,即使只是迫蝉泄愤的一击,没有使用任何名力,但单纯的肉体力量就已经让侍女缩在墙角冷汗直流,说不出话来。
“啧啧啧,不仅是名气的跌落,连人品都变得更渣了,你可真是太恶心了呀。”
金源站在窗外一脸惊讶以及恶心,他看着手里的玉简,稍作犹豫,还是扔给了迫蝉:
“这是我曾经隐藏面容的秘法,本想让你也有一个崛起的机会,毕竟我当年一个无法修行的贱人都起来了,或许你也有机会呢?
但我差点就不想给你了,你真是恶心啊。”
说完,金源的身影消失,只有迫蝉手中拿着的玉简证明了他确实出现过。
迫蝉紧紧的捏住,玉简希望重新从他心底燃烧起来。
就这样,迫蝉在这小院,和那小侍女生活在一起。
每日勤修在不断外出,赚取名气,逐渐恢复修为。
那小侍女受了迫蝉一击却任然没有离去,还是守在他的身边。
因他进步而欢笑,因他亏损而难过。
迫蝉也问起侍女,为何这般不离不弃,侍女的回答让他回想起来,过去的时候随手杀了一名魔道,似乎救下一个丫头,那是她家里唯一的活口了。
真是蠢丫头,迫蝉这样想,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死心塌地了?
算了,大不了等以后恢复实力后,封她做一个水剑宗主夫人罢了。
对了,她叫小花,贱名。
顺理成章的日久生情、结婚生子了。
希望那个金源别来捣乱吧,迫蝉这样隐隐的担心着。
“抱歉,令夫人难产血崩,你进去见她最后一面吧。”
产婆这样说。
“你说什么!我命你救活她!她死,你也死!”
暴怒的迫蝉揪住产婆的衣领,把她重重抵到墙上,若不是他还知些轻重,非得把产婆掼死不可。
产婆痛呼一声,畏惧道:
“哪还有得救啊,便是仙丹灵药也救活不得了!
谁知道那个天杀的,朝着怎么个弱女子小腹来上这么一拳,能怀孕,不,能活着到现在都已是奇迹。
这些时日怕不是一直苟延残喘,那……”
迫蝉僵在原地,那产婆挣脱他的双手逃也似的飞了。
他不知道他是怎么走进的房间,房间里只有婴儿啼哭,孩子安然无恙。
或许是他呆立太久,小花等不及见他最后一面,已是没了生息。
他颤抖着,流下泪来。
一生顺风顺水,即使从云端跌落也不曾流下的泪水。
他拥着小花,
和孩子。
痛哭。
多年后,孩子长大了,她说:
“爹爹,我想看看魂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