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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人哗啦一下全都往后猛地倒退。
空出了一个巨大的圈子。
“这,这声音是……”
大家视线发抖的看着君菀。
君临姝更是不敢置信,尖声说:“君菀!你不是死了吗?”
“对啊。”君菀取了旁边的一杯酒,缓缓的说:“这不是姝妹你实在是太想我了吗?”
“我不回来看一看你,我怎么安心啊。”
“你摆了这么多酒,有没有给姐姐我准备一杯啊?”君菀高高的扬起手,手腕一翻。
那酒液立刻整个浇在了君临姝的脸上。
酒刺激的君临姝眼睛都睁不开,她下意识的扭转身体要挣脱。
却忘记了自己的假发还在君菀的手上。
于是……随着她一个爆发式的完美扭身。
她那颗光秃秃的脑袋再一次暴露在了众人眼前。
而她后脑勺上印着的SB两个字母正在熠熠生辉,彰显着君临姝那独特的个人魅力!
“噗!”
人群中一个正对着君临姝后脑勺的姑娘真的是没忍住。
爆笑出一个音之后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做了一个深呼吸。
冷静!
要稳住!
不能笑!
但看的出来君临姝实在是太生气了。
以至于她大口大口的喘息指尖,头皮也跟着一跳一跳的。
哦老天鹅!
一个跳动的SB!
“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姑娘终于忍不住了,捧着肚子爆笑出声。
她不该捂嘴巴。
应该捂眼睛。
一个笑了。
周围的人也都忍不住笑了。
那一张张因为要强行憋着反倒是显得扭曲的笑脸,顿时就让君临姝发狂了。
“都滚!都给我滚出去!”
“不许笑了,都给我闭嘴!”
那些笑的肩膀一抖一抖的女人顿时就不高兴了,大家客客气气的时候还能说两句好听的,但是谁给你的脸辱骂命令我们?
甚至这份不高兴还压住了大家对君菀突然出现的害怕和好奇。
“什么啊,我们是来给你祝贺的,又不是奴婢来伺候小姐的。”
“不过是一个酒店的管理权而已,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都还没有君家股份呢,人家拿到股份的两个都没你这么狂!”
“真没意思,我还是推了三个宴会过来的呢。”
大家齐齐往后退了一步。
脸上挂着难看的神情。
有人直接转向了君菀,对着君菀就不敢那么随意了。
“君菀,你真的是君菀吗?你没事吗?”
一开始还以为是真的鬼,后来想想怎么可能呢。
那就是消息错误了。
君菀取下了口罩。
露出一张白皙的脸,“好久不见啊,大家。”
她扫过在场每一个人。
在场不少人顿时就黑了脸。
妈的!
后悔!
君菀不会记恨上她们吧?
毕竟她们都来参加君临姝这疯女人的宴会了!
“哎呦太亏了!”有人小声嘀咕,“早知道君菀还活着我怎么也不会来参加这个宴会的!”
有人立刻就朝着君菀靠拢了过来,笑着说:“那个君菀啊,你没有受伤吧?”
这可是武家的亲女儿!
哥哥还得了绝症。
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君菀以后就是武家的独女。
一个人拥有继承权,这不比君家这几个孙女糅杂在一起强大吗?
大家心里都后悔死了。
“今天是我们姝妹的宴会啊,姝妹不给大家分酒吗?”君菀直接在位置上坐了下来。
她指尖把玩着手上的玻璃杯。
垂眸时,脚下那假发倒是惹人发笑。
君临姝牙齿都在发抖。
脑袋上凉凉的。
可假发已经被君菀踩在了脚下。
她更不可能当众去捡起来。
君菀怎么没死呢?
君菀怎么可以不死呢?
那宴盛司呢?
君临姝只觉得一阵窒息。
君临姝只能咬牙怒吼:“我这里不欢迎你,我不管你是死还是没有死,都给我滚出去。”
“来者是客,这样不好吧?”
君菀笑眯眯的说:“而且我这边的工作都还没有交接好呢,你刚才不是还埋怨我走了之后酒店业绩怎么就下滑了吗?”
“要不要我教你两招啊?”
君菀眼眸微弯,食指在酒杯上轻轻弹着,发出叮的清脆声音。
“毕竟你要是做不好的话,说不定奶奶一怒之下,就让小婳来坐这个位置了呢。”
君菀轻声说:“我一直都觉得小婳可比你能耐,是你扯了她的后腿。”
话音落下,一个酒杯猛地对着君菀砸了过来。
“小心!”众人惊呼一声。
就看见君菀像是有所感应一样,飞快的扭头,玻璃杯连君菀的头发丝儿都没有碰着,砸在了地上摔了个粉身碎骨。
“姝妹可小心点。”
君菀还是笑眯眯的样子,甚至还心情特别好的喝了一口香槟,“毕竟你不如小婳是事实。”
“今天小婳没有来啊。”君菀将杯子放下,“可惜了,本来我还想和小婳交接工作的,毕竟我怕和你交接说不清楚,以你的智商。”
“理解起来应该挺难的。”
君临姝气的浑身发抖。
可她又不敢近身抓着君菀的头发让她滚。
那天君菀将她胳膊卸了拖进理发店的恐怖经历足以成为她一生都难以治愈的阴影。
“君菀?”旁边的曹金到这会儿才擦了擦自己的眼睛。
忍不住说:“你!你真的还活着?”
君菀笑着看向曹金,“曹股东,好久不见。”
她和曹金从一开始的看不对眼。
到现在她走了之后,也就只有曹金一个人会站出来帮他说话。
曹金满心都是这个酒店,可惜了,他这样为人的话,实在是容易得罪人,恐怕君老太不会容下他。
毕竟曹金站在他这边这一条,就足够成为君老太的眼中钉了。
“既然这样的话,工作就和曹股东交接吧。”
君菀当着君临姝的面笑着说:“你们其他人……”
她眼眸扫过的地方,那些女人都低下了头。
曾经,只有君菀在她们面前紧张到低头的份儿。
大家一时之间有点恍惚,甚至都有些记不清楚君菀生病之前的样子了。
“你们继续。”君菀灿烂一笑。
立刻有人摇了摇头。
“不,不了,我身体有点不舒服,今天就回去了。”
“我也是,你们玩。”
“我家里爸爸找我呢。”
“我公司有事,我走了。”
她们哪里还敢留下?
这不是当着君菀的面站队了?
君菀几句话,就让这些人纷纷走了。
留下君临姝一个人站在原地。
可怜又可笑。
君菀的笑容这才消失了。
“君临姝啊,你不会以为,这些人真的是给你面子才来的吧?”君菀一只手支在桌子上,撑着自己的下巴歪着头看向她:“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她们不过是以为我死了,才敢来见你一面。”
“那些人习惯了到处撒网,能捞中一条鱼都是好的,你只是她们网中的一条鱼罢了,估量你有无投资价值,还得称称你的斤两。”
“但是怎么办呢?”
君菀站起身,“你好像不够斤两。”
君临姝紧紧的握着拳头。
君菀状若无意的开口说:“你奶奶可早就知道我还没死呢。”
“君欣欣也知道,哦,说不定小婳也知道。”
“怎么?她们谁都没告诉你?”
“没把你当君家人啊?”
君菀说完最后一句,摇头叹息,“你真可怜。”
这种自尊心强到病态的人,君菀有的是办法对付她。
她说完就和曹金两个人走了出去。
留下君临姝一个人在大厅里发疯。
曹金看起来还有点激动呢。
但是君菀下一句话就是:“曹股东,你要不要来和我一起弄开一个碾压君源的新酒店?”
曹金懵逼,“什么?”
下一刻就是猛地摇头,“不可能!君源酒店是我半辈子的心血,我是要在这里养老的。”
“而且你也看见了,你那个妹妹……唉,现在也不是你妹妹了,她是个靠不住的,也没你十分之一的本事。”
“我要是再不看着点,酒店还不知道要被糟蹋成什么样子呢,不成不成,我怎么能走呢!”
他激动的情绪和坚决的态度都在君菀的意料之中。
君菀也没坚持。
反倒是认真的说:“如果你离开了酒店,请一定要来找我。”
“到时候,我想你一定会非常乐意和我合作的。”
“多谢你今天帮我说话。”君菀轻笑了一声,“这人情你随时可以来找我拿。”
曹金不以为意。
他都一大把年纪的人了。
哪里需要君菀来帮忙了?
再干两年都好退休啦。
君菀没继续说,和曹金点了点头之后就下了楼。
结果在一楼长椅上看见了匆匆赶过来的君临婳。
君临婳见到她的时候果然精神一震。
“君菀!”君临婳脸色苍白,“你果然没死。”
“小姝呢?”
她还是担心自己这个同胞姐姐的,果然该称赞一句,到底是血浓于水吗?
君菀眨了眨眼睛,“楼上好好的呢,在没你的地方开香槟庆祝,你们两怎么成这样了?”
“我说我要找你交接工作,她就突然发疯了。”
“小婳啊,你可真是她君临姝一条忠心耿耿的狗。”
君菀拍了拍君临婳的肩膀,“上去吧,这会儿君临姝心情应该很不好。”
“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拿你当撒气桶就是了。”
君菀笑着从大门走出去。
君临姝和君临婳这一对双胞胎姐妹啊。
就是之前关系太好了。
所以有了裂痕之后,才会更加难以修复。
君菀笑着摇头走出去。
上了车之后司机转过身说:“少夫人,司少让我直接带着你去见作者,他已经在那边等着你了。”
君菀笑容一收。
沉默了许久之后点头。
“那我们过去吧。”
她深吸了两口气,压下眼底复杂的情绪。
《六国令》的作者,会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
车子越来越往郊区的方向开。
甚至还拐了一段山路。
最后终于在一家周围都没有半点建筑的疗养院门口停了下来。
“在这里?”
君菀下车之后,就看见了等在门口的宴盛司。
他站在黄昏里,背后是大片大片金红交织的云彩,和郁郁葱葱的山林,像是一幅精致的水墨画。
却无端压得她心头沉重。
“进去吧。”君菀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可走过去的时候,却又看见了宴盛司脖颈上的伤口。
新伤!
和上次他带回家的伤口很像。
电光火石之间。
君菀突然明白了。
之前宴盛司死活不肯说是谁伤的他,是因为那个人就是《六国令》的作者?
这个作者……应当和宴盛司关系匪浅甚至非常亲近。
走进疗养院,君菀发现里面护工人员和医生实在不算少。
但是却没有病人。
“这个疗养院,是我为他一个人开的,除他之外,没有病人。”宴盛司拉着君菀的手,来到了一个房间门口。
透过门窗,君菀看见一个身形过分消瘦的男人就坐在凳子上。
男人的衣服空空荡荡,像是只有一把骨头支撑着这个人。
“小心点。”宴盛司打开了门。
“你站在我身后。”他牢牢的将君菀护在自己的身后。
声音带着几分难掩的痛,“这是我弟弟,宴六。”
君菀挑眉。
“你弟弟不是死了吗?”君菀听过宴家小六的名字。
“没死,我救下来了,但是……”
后面的话在宴六转过身的那一刻,不用他说君菀也明白了。
但是,却活的没有一点人样了。
宴六生了一张很温和的脸。
但他实在是太瘦的,瘦的眼睛都凹陷进去,整个人竟然有种说不出的刻薄感。
“你来了?”
宴六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他还没看见宴盛司身后的君菀。
只是看见了宴盛司。
他朝着宴盛司伸出了手,喊:“哥哥。”
宴盛司冲他伸出手。
可下一刻,宴六却骤然翻脸。
“宴明成!”他眼中像是出现了那可怖的幻影,对着宴盛司直接扑了过来要掐他的脖子,“我杀了你!我弄死你!”
“你打我!”
“宴明成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宴盛司往后退了一步。
可君菀比他快。
她直接就将宴盛司拉到了一旁。
一把扣住了宴六的手将人狠狠的摁在了床上。
咚的一声,宴六的脸埋在了床上。
君菀扭住他的手。
神情很难看。
“你松开我!”宴六挣扎,“好痛!”
君菀抿紧了唇。
宴盛司想说话。
君菀却打断了他。
“宴六,我不管你是他弟弟还是他爸爸。”
“不管你是不是病了。”
“但是在我面前,打他。”
“绝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