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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傻啊,你既然这么爱我,却为什么要那样对我呢……”小雪喃喃哭泣,秦处长身子微微动弹了一下,但却依旧没醒。
其实,小雪错了。
小雪犯的错误,跟那个暗恋她的眼镜男犯的错误是一样的。眼镜男真正喜欢的,是“白大夫”小雪,而不是“白大夫”护肤品。而,秦处长真正喜欢的,也不是她白晓雪,而是他的妹妹秦少白。秦少白,又名白娘子,一个月前,死在青面兽掌下。
同样是两个“白”,一个是白晓雪,一个是秦少白。一个白字在前,一个白字在尾。一个还在人间,一个已然被杀。
上周,秦处长心血来潮,孤身一人,去纹身店。他脱掉衣服时,老板问他要纹哪里?秦处长指了指下面,道:“哪里神秘,就纹哪里。”
老板低头,看了看他那红色的“三枪”。秦处长点了点头,道:“动手吧。”说完,他便递给老板一张草图。草图上,画了一个爱心,中间写着个“白”字。这个“白”字,其实就是秦处长用来怀念妹妹秦少白的。秦少白,四中周边的江湖,人称“白娘子”。
没想到,小雪同学看见这个“白”字,竟自摆乌龙,自作多情地论为,秦处长还挂念她。所以,有时候,一个女人白痴的时候,还真够“白”的。
输完一大包血浆后,小雪又给秦处长挂了半瓶点滴。这时,秦处长其实已经从混混沌沌中醒来。不过,醒来之后,秦处长并未将眼睛睁开。为了勘察现场,他只是趁小雪不在时,才敢悄然把眼睛睁开。
刚刚,小雪正去卫生间,帮他冲洗衣服上的血迹了。
此时,已是下午五点半。别墅的三楼,秦处长所在的那个房间是朝西方向。一抹金灿灿的夕阳,从对面窗户,倾射而来,正好照在秦处长的脸上。他那惨白而扭曲的脸,有气无力,却又极度狰狞。
他躺在大床上,微微扭了扭头,发现了吊瓶,发现了血浆袋子,甚至还发现了卫生间里那个女人的倩影。
这是在哪?
自己怎么会被弄到这里来?秦处长头脑肿胀,每思考一件事,都感觉自己的头颅要炸开一般。他尽力回忆起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想到刚刚在车库杀人和被追杀的场面,秦处长深吸了一口气。猛然间,他有种大难不死后的侥幸。
房间里,一股少女特有的香水味,让他感到了一丝从未有过的温馨。他擅自动了动脖子,然后又活动活动双腿。最后,他甚至还活动活动了双手。
突然,他有种从未有过的空落落的感觉。
天,我的右手……
直到现在,秦处长才真正回到了冷冰冰的现实。没错,自己的右手已经没了。想到这里,秦处长本想对天嚎叫一声。可,他见小雪正从卫生间里出来,又赶紧把眼睛闭上了,假装继续昏死状态中。
所以,狡猾的狐狸,总能在关键时刻,克制自己的情绪。尽管,那是一种无与伦比的悲痛和绝望。
此刻,秦处长不能睁开眼睛。因为,他要用心去感受,用耳朵去分辨。他想知道,自己作为一个杀人犯,小雪到底会把他怎样。小雪救他,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目的。因为,从头到尾,秦处长就不相信,一个曾被他糟蹋和欺骗过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去舍身救他。
秦处长正这样想着的时候,突然,从二楼楼梯处,传来重重脚步声。听那脚步,应该是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而且,男人脚上,穿得应该是那种带铁定的马靴。
是谁?
是谁在这个时候,竟会找到这里?秦处长现在仅剩一只左手。他轻轻用左手,摸了摸床头柜。在那柜子上,还有一把手枪。没错,正是倪队长那把五连发的女士手枪。要没记错的话,手枪里,还有一发子弹。
“突突突……”楼梯口,男人的脚步越来越近。秦处长微眯着眼,偷看了一下小雪。不想,小雪此刻也高度紧张。她正拿着水果刀,悄然躲在门后。看她那样子,好像比秦处长还紧张。
“咚咚咚……”房间的门,被男人敲了三声。
“谁?”小雪全身颤抖,声音沙哑。
“我。”对方单说了一个字,小雪立马就将手里的水果刀,重新放回原地。她朝躺在床上的秦处长看了看,然后拉开门,兀自出去了。
小雪走后,秦处长突然睁大了眼睛。他顺手,将床头柜的枪,放进了被子。
他暗自寻思:这个男人,到底是谁?难道是小雪的父亲?如果,小雪的父亲知道自己是个杀人犯的话。那,又当如何?
此刻,秦处长的脑子里,满是问号和小星星。满是问号,是因为他现在躺在床上,什么都不知道。满是小星星,是因为,他一想到自己右手没了,脑子就是一团乱码,嗡嗡作响。
房间的门,虚掩着。
小雪同门外那个男人的对话,秦处长侧着耳朵,能依稀听清。当然,他并不知道,房间外的那个男人,正是金蝉。尽管,秦处长在上和金蝉联系过多次。但,对于金蝉的声音和身份,他却一概不知。
“叔叔,你,怎么来了?”小雪道。
“叔叔若是不来,那就该是方天宝来了。”金蝉这么一说,秦处长猛然身子一紧。
什么?这个男人,居然还认识方天宝?他到底是谁?秦处长躺在床上,感觉自己的心脏,就要跳出身体了。难道,这个男人,跟方天宝也有过节?小雪的叔叔,到底是谁?
“叔叔,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小雪的声音,有些颤抖。看来,她打心里,还是惧怕他这个叔叔的。
“小雪,别忘了,你叔叔是干么的。有什么事儿,你还能瞒得了叔叔吗?这一次,你真是好傻啊。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到底在做什么?”金蝉的每句话,都像一根针,痛扎着秦处长的神经。
“叔叔,这一次,你一定帮帮我。”小雪说话,带着哭腔。
“你叫我怎么帮你?当初,你叫我干掉秦处长这个王八蛋。如今,你自己又把她弄到这里来,这万一让公安知道了,这事儿还怎么收场?……”金蝉说完这句话,秦处长脑子顿时“嗡”的一声,什么都听不见了。
“**,好你个小雪啊。原来,你早就想找你叔叔干掉我啊?我说,你***怎么会那么好,还悄悄把老子接到你家里来。原来,你是想慢慢的玩死我啊……”秦处长这么一想,立马就悄悄下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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