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邮政大楼,楼高三十层。
三十层的楼顶天台,疾风如刀。风吹到楼顶上,吹动了铁树。风吹着楼顶那些粗大的电缆线,发出口哨一般的尖利声响。那些粗大的电缆线,穿过天台上二十多米高的铁塔,陡转直下,向远方延伸。电缆线的那一头,连着对面那栋大楼的楼顶。
“去死吧……”六指琴魔率先向方天宝发起冲击。他抬脚一踢,地上一个种着菊花的瓷器花盆,像轻盈的皮球一般,从地上飞起,呈斜向上45度的直线方式,飞向方天宝的脑袋。
“乓……”
方天宝没用砍刀去迎,而是灵巧侧身,用左手肘部奋力一击。以骨击石,以肉破瓷。瓷器花盆应声炸开。泥土和花,溅了方天宝一身。其中,一朵黄色的小菊花,还掉在他的鞋子上。
“啧啧啧,可惜了,多漂亮的一朵菊花,竟让我给爆掉了……”方天宝拾起那朵菊花,放鼻尖闻了闻,道:“一命还一命,一菊还一菊。小六子,等会儿,我要让你好好尝尝菊花灿烂的味道。”
“少废话,拿头来……”六指琴魔提刀,劈头而来。
“头有两个,问君要哪个?”方天宝说罢,一脚起跳,单手抓住一根巨粗电缆线,然后身子像装了弹簧一般,高高跃起。
“扑”的一声,六指琴魔吃了方天宝一记闪电追风腿。
“娘的,果然是个杂耍好手……”六指琴魔用手轻轻摸了一下嘴角,咸咸的,是血。
“小意思,给你一个见面礼。刚刚这招,名叫‘过眼云烟’。”方天宝学着李小龙的样儿,用手按了按自己鼻翼,动作造型,霸气外露。
方天宝刚刚这一脚,的确是《天杀十八式》里的第五式第八招——“过眼云烟”。这一招,虽然使出的是腿功,但实际考验的,却是练功者的身体柔韧和超强的腰部力量。最近,方天宝多吃了点牛肉、韭菜和生蚝,补肾壮腰。所以,适才这一招,才能使得出神入化。
“娘的,还过眼云烟,老子直接让你化为骨灰……”六指琴魔并不气馁,他双手握刀,像古典东瀛武士一般,向方天宝的身体直刺而来。
六指琴魔的刀,形态怪异,看起来像明朝时期的绣春刀,又像东瀛的武士刀。刀尖细长,刀身狭窄,刀柄为黄牛皮包裹的直杆刀柄。凑近了看,还能看见那把倒的刀柄处,六指琴魔用心地蚀刻了两个阿拉伯数字,一个是“6”,一个是“9”。
6字在左,9字在右,两个数字,形成了让人不得不会想歪了的69造型。当然,六指琴魔之所以要在刀身上刻这两个数字,并不是对某种“体位”的痴迷和崇拜。
对于他来说,6字和9字,都意味着两个更深层的含义。6字,是他在江湖上的名号——“六指琴魔”。9字,则是指,他这把刀在最终成型之前,曾经吃过9个人的血。没错,六指琴魔出道之前,曾用这把刀,一共砍杀过九个人。九人当中,五死四伤。
此刻,方天宝当然没空研究,六指琴魔刀上那“69”所蕴含的江湖意味。因为,六指琴魔的刀,快如闪电。刀未到,刀锋先到。
“嗽……”疾驰的刀锋,直线而来,来不及眨眼,来不及躲避。
“嘶……”方天宝根本就不能躲闪。情急之下,他只能将身子一侧,脚尖一垫,丹田一收,力求避过。
远远望去,方天宝这个动作,倒是有几分优雅。他双手相扣,提臀收腹,脚尖踮起,就差一个兰花指,他就功德圆满了。
“**,差点让你弄了个剖腹产。”方天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上衣,最底下那个纽扣,竟让六指琴魔用刀给划开了。他用手摸了摸自己新买的班尼路格子衬衣,心疼不已。没错,那衬衣,已让六指琴魔用刀给捅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窟窿。
“我想问问,你多出来的那个手指,是这样的吗?”方天宝将自己的大拇指,从衬衫那个破洞洞里穿出,笑着问六指琴魔。
他这么一说,六指琴魔整张脸都气得发黑了。平时,他最讨厌的,就是有人拿他那第六个手指说话。
“看来,你的好奇心很重。好吧,在你临死之前,我就让你开开眼。”没想到,这一次,六指琴魔竟没有被方天宝完全激怒。说话间,他用牙齿,直接将自己缠在手上的那圈白色纱布直接咬掉。
没错,宁采臣果然没猜错。六指琴魔为了不让大家认出他是六个手指。每天出门时,他总是在右手手掌,缠上一圈纱布。
纱布一揭,他那神奇的第六个手指,终于显现了出来。
方天宝定睛一看,不禁被他那神奇的第六个手指吓尿了。娘的,难怪这货每天都会用纱布缠着手。及时没有纱布的时候,他也会戴上手套。话说,就他那个手指,让人看了确实会有种看恐怖片的感觉。
他那个手指,一共有三大特点。第一大特点,是个儿大。他那手指,从他大拇指的骨节中生长而出。它的大小,竟比他的大拇指还要大。这就有点儿凌乱了。这就好比,树上的分支,竟比树的主干还要粗。没道理,绝对没道理。
那奇特的手指,还二个特点,就是颜色黑。它的颜色具体有多黑,方天宝难以形容。反正,方天宝看过那手指后,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烧焦了木炭。
没错,六指琴魔的这个奇葩手指,在他年仅十六岁的时候,确实人为地就用火烧焦过一次。那一次烧焦,是因为六指琴魔暗恋了一个女孩子。而,那个女孩子有一天,突然对他说,恶心他那个手指。那一次烧焦,也可以说是,六指琴魔为爱付出的代价。
那奇葩的手指,除了大和黑之外,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它看起来造型有些猥琐。没错,方天宝怎么看它,都感觉像是男人那话儿。尤其是,他那手指,又大,又黑,又没指甲。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人家的玩意,藏裤裆里。没想到,您老那又大又黑的玩意儿,竟还好意思跑出来抛头露脸、观光旅游……”方天宝这么一说,六指琴魔终于忍无可忍了。
“去死吧你……”六指琴魔大吼一声,迎面横刀,直取方天宝的脖子。
“屠龙斩……”方天宝大喝一声,举刀相迎。
两把刀,相向而来,毫不避讳。
“嗽……”的一声,方天宝的刀,划拉到一样东西。
“扑”的一声,那东西被砍断,落在了地上。低头一看,那东西,又大,又黑,造型又猥琐。
“啊……”六指琴魔手上的刀哐当落地,他左手捂着右手。手上的鲜血,像水枪一般,直喷他脸。
“什么个意思?老子帮你整形了,还不乐意?”方天宝用脚轻轻碾踏了一下六指琴魔的那个神奇手指。没错,他那个又大、又黑、造型又猥琐的手指,已经让方天宝一刀给斩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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