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大鞋

木木扣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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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司马师苍回了来,就瞧见城南坐书房里等着他。

    一进书房就听见笑吟吟的一声:“老爷回来啦?”书房安全,可以随便说话,城南满面笑容,还用上了敬称,破天荒头一次叫他老爷。

    司马师苍不习惯,半拳抵唇,轻咳一声:“夫人有话大可直说,不必如此……”司马师苍说着看了看那笑得狗腿的人,用了个形容词:“猥琐。”

    城南的脸色瞬间僵硬,猥琐?她可是跟着贵女图上学的,高端典雅温柔大方又贤惠的笑,标准露八颗牙的那种,他居然说猥琐,这种人就应该注孤生的吧!刚想发火,又想着有求于他,暂且压了下去。

    “相公,我听说今儿郑文瑶死在大牢里了?”眼睛紧紧盯着他。

    司马师苍瞧着城南的眼神,说:“不是为夫动的手。”

    城南一汗,眼神闪躲了反道:“我又没说是你!”好吧,她心里是有一丢丢这个怀疑,不过不是还没说出口吗。只是不是他,那是谁呢?

    司马师苍摇头,瞧她那眼神,也就差直接说出来是不是他杀的人了。

    司马师苍坐下,捡起案上的宗卷:“你这么关心她做什么,死了就死了,乐得少个人来烦你。”

    城南撇嘴:“你以为我乐意呢,你倒是听听街头都传成什么样儿了。郑二姑娘素来温婉大方,贤名在外。如今却受丫鬟之累,横死牢狱。城南郡主果真是刁蛮难缠,得理不饶人。你都听听,这成什么样,就差点让我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了。”这还是晓风晓雨转达她的,指不定还有更难听的没说出来呢。

    听了这话,一旁侍候着的药灵努力地憋笑,她还记得今儿晓风晓雨从花月坊回来时,气冲冲地给夫人说了这个,当时夫人可是淡然处之,面不改色的,若能开口,她定会说:让他们说去,不用搭理,清者自清之类的话,可没成想夫人到了将军面前却是这幅撒娇模样。

    司马师苍继续看他的卷宗,头也不抬:“放心,没谁敢冤枉你。”

    城南瞧他这样,一阵气闷:“流言传得沸沸扬扬,依我看明儿御史台的就要上门找我问话了!”

    司马师苍放下了手中卷宗,一手摸了摸下巴,御史台,他倒是把这茬给忘了,那些个言官都是一根筋通到底的,毫不知变通的老顽固,拗起来,连父皇的面子都不会给,啥都敢说。

    司马师苍压了压眉:“最后去见郑文瑶的是国公府的二老爷和二夫人,要上门找人问话,也该是问他们才是。”

    城南气结,御史台!那又不是衙门捕快又不负责查案,他们只会负责查清流言还天司朝政清明,怎么会去找二老爷二夫人,人家白发人送黑发人,上门安慰都还来不及呢。

    司马师苍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出主意了:“在御史台面前,父皇不会过于偏袒你,但是,也不会偏袒御史台。”

    城南听了眼睛一亮,这是说,只要她处理得当御史台抓不到错处去,随着她做什么,也没人会说她什么。

    “再说了,来不来还不一定。”司马师苍又拿起了宗卷。

    城南得了主意,站起了身,脸上又是笑吟吟的:“老爷,妾身先回去了。对了,妾身一会儿会让人把老爷的被子枕头搬到书房,让老爷以雅书为伍,与美图作伴,险得让妾身的猥琐凭白误了您。”说完就甩袖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司马师苍听得一愣一愣的,半晌没反应过来,他这是被赶到书房睡了?不让进房了?

    青木在旁边低了头掩饰笑意,爷居然被夫人赶出来了,都怪爷自己口没遮拦,进来就说夫人猥琐,谁家夫人忍得了这个,夫人也是个记仇的。

    “很好笑?”司马师苍脸色阴郁了。

    被发现了,青木憋住:“不好笑。”才怪。

    外面敲门,进来了两个小厮:“给爷请安。”然后抱着铺盖卷儿放到了书房隔间的炕上,铺好禀告:“夫人说这是爷的被铺,夫人身边的药灵姑娘说,夫人嘱咐爷早点歇息,政事重要,但是身体更重要。”皇子和皇子妃还真是恩爱,皇子妃也贤惠,知道爷忙,不怪爷让她守空房,还给体谅着爷给爷送东西过来。

    某人的脸色更阴郁了。青木忙让那两小厮出去了,又差点没憋住。瞧瞧小厮说的话,他都能知道那边是个什么情形了,肯定是夫人让药灵给小厮们说,是爷自己太忙不愿意回房睡,她是那个贤惠的,不仅不介意,还给送铺盖。不仅送铺盖,还关心爷的身体好不好,这下阖府上下哪个不夸她一句贤惠?

    爷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毕竟要是说被夫人赶出来,被迫睡书房,那会很丢脸的。

    晚上没个人一起睡,竟还有些不习惯,失眠了,安神香点着,一闭眼竟然看见花脸僵尸什么的,难受。城南扶额,翻来覆去一阵,还是爬起来,蹭起身子瞧了书房那边,灯还亮着,毫无心理压力的,随便穿了一双鞋子,跑去了书房。

    司马师苍还在案桌前,奋笔疾书。城南没敲门,推了门跳进去了,门口的暗卫们也都没敢拦,笑话,爷现在巴不得回房睡呢,夫人来找他不正好,谁那么没眼色敢拦。

    听人推门,司马师苍心中不悦,头也没抬眉头皱起:“滚。”

    城南抬起脚朝着他蹭去,脸红,他大概是没想到她会来,其实她也没想到,还好屋里面的人都被他打发出去了,不然就她这样的,肯定要被嘲笑。

    还有脚步声,司马师苍正想呵斥,抬眼一瞧,就见他娘子蹑手蹑脚地蹭了过来,见他抬头,倒是加快脚步,跑过来钻他怀里:“我不会滚,你倒是教教我。”

    司马师苍见她在自己怀里缩成一团,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小小的一个,跟猫儿似的,心瞬间就软成一团了,起了挑逗的心思,摸了摸她的鼻子,一摸下去却是皱了眉:“怎么这样冷?”一瞧,这衣裳穿得也少,鞋子……竟然穿了他的鞋子。

    一手搂紧了怀里的人,一手去倒了一杯热茶,塞她手里:“过两日就是秋分了,夜里的风冷,怎么出来得这么急?胡闹!”

    城南见了他的眼神,看向了自己的脚,居然穿错鞋子了,她就说怎么哪里不对,拖着人在走,还以为是跑太急,敢情是睡得头晕眼迷穿错了鞋子。

    捧着温温的茶杯,低头喝了一口热茶,城南半真半假地唬人:“我刚刚做恶梦了,梦见郑文瑶变成鬼找我来了,眼睛这么大,舌头这么长,一身白衣服,老吓人了,相公,她会不会真的变成鬼来找我啊。”她才不会说是因为离了他睡不着,才跑过来的。

    司马师苍瞧她脸色微白,眼睛一横:“她要真来找你,为夫有得是办法把她捏碎再死上一死。”死在他手下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有谁敢来找他了?

    城南脸红了一下下,扫了一眼司马师苍案上的东西,写了一半,城南忙从他衣服里钻出来,从他身上爬下来,小腿一甩鞋子一脱就跳上了炕,自己弄了被子来盖住。

    见司马师苍朝着她走了过来,城南将被子拉上来盖住了头,只露出眼睛,说出的话瓮声瓮气:“相公你去做你的事情,这儿有你的煞气镇着,没哪个小鬼敢来找我。”

    司马师苍扯了她的被子,盖着头怎么成,也不怕闷坏。

    城南乖乖地让司马师苍给她把被子弄得规规矩矩,端端正正。

    不经意间碰到城南还带着凉意的脸,司马师苍眉头又皱起来了:“为夫看你那些大丫鬟们真是越来越……”

    “相公!”城南见势头不对,忙打断,自己主动承认错误:“我不该冒冒失失跑过来,我下次不会了。”这个锅给晓风晓雨背也太冤枉了。

    司马师苍还是皱着眉:“这次是你跑出来,她们不知道,如果下次是刺客劫你走,她们不是更不知道了,那要她们有何用!”

    哪家的大丫鬟能对付刺客?暗卫是用来干嘛的?看他相公非要把这锅强行塞给晓风晓雨,城南一阵无语,又怕他说到做到真的赶人走,撒娇服软:“相公,指着她们做什么,我这不是有你吗。”

    司马师苍不说话,唇抿得紧紧地,居高临下瞧着她。

    城南从被子里伸出手,拉他的衣角,摇了摇:“我以后不会让你一个人睡书房了。”

    就这样,英明伟大的将军王踩着两个大丫鬟,成功爬上了正屋卧室的大床,为自己的后半辈子打下了性福的成功基奠。

    城南所料不差,一大早御史台就来找她了,四五个呢。

    她能怎么样,还不是得好好客客气气地迎了人进来。

    人家拿着小本本要记录她的一切言论,看上去有条有理,可是,她哑啊。说不了话能怪她咯?

    那边御史台规规矩矩地先给她行了礼:“臣等拜见皇子妃。”

    城南今日脸色尤其苍白,躺在软垫子铺着的摇椅上,一副无力的样子。

    药灵看着都觉得她特会装,昨儿还不是这个样的呢。骗她都能信,更别说这些个没想法的老顽固了。虽然不喜欢这些人,还是得按照吩咐客客气气招待着:“各位大人,您们请坐,来人上茶。”

    那御史官摆手:“姑娘不必费心。臣等今日来,是为坊间传闻的国公府郑二小姐横死牢狱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