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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宁公主咬着唇,郑文诗神情也是慌乱,怎么办,她是威国公府的嫡亲的孙女,祖母晕倒自己却是在这里选东西,定是会被指责的,说不定,还会连累娘......
永宁拉上了郑文诗,连赶着往楼下走,城南也只能疾步跟了上去。
三人上了马车,永宁公主吩咐马车夫:“先去天下无病。”天下无病?什么地方?郑文诗面色焦急,眉皱得深深的,不想,那郑文瑶竟将此事都瞒着她们,还连累着师清姐姐一起,可到时候祖母可不会怪郑文瑶没有通知她们,只会怪她们俩不知恩义。祖母本就偏心二房,处处针对大房,指不定因着这事儿,她爹娘都要跟着遭罪。
永宁见郑文诗心焦不已,忙解释道:“别怕,咱们先去天下无病重金买下一些人参灵芝的,之后再回府,到时候就没人能拿孝道来说事儿了。”郑文诗听了眼睛一亮,见是一个好主意,才心下稍安。
城南就想对永宁公主竖大拇指了,高招啊,不愧是皇宫里出来的。又听永宁喊道:“停车!”车夫听后即刻住车。永宁推开车门:“让香云过来。”香云是永宁公主的丫鬟,在后面一个马车上,晓风晓雨也在那个马车内。
“公主,什么事儿?”香云是跑过来的,有些急。永宁低声吩咐:“你回花月坊,跟掌柜的说,让他把我和文诗买的东西全部退了,知道么?”香云点了点头:“明白了,奴婢马上去办。”永宁点头,坐回车内:“快,去天下无病。”
约莫一刻钟,马车就停了。永宁公主急急推开车门,郑文诗却是一把拉住人:“师清姐姐,天下无病卖药可是有规矩的,我们......”永宁笑着摇了摇头:“我有路子,再者,他要刁难我们才好呢,到时候叫人拿出去说一下,岂不是显得我们诚意十足?”
城南想赞叹了,把东西全退了,说她们什么都没买,是去天下无病求药了,还求得辛苦,到时候,不仅没人指责,还会有人夸。只是,这京城怪人真多,卖药也要规矩,不会又是作诗什么的吧?
跟着两人下了马车,抬眼一瞧,挺大的一个医馆,名曰天下无病。城南撅嘴了,还天下无病呢,天下无病那大夫吃什么?不都得饿死啊?才迈进这医馆,就听见人声了:“无病往外走,有病往里走。小病二楼,大病一楼。”城南听了扭眉,真是奇怪,一个男子,丰神俊朗的,声音也好听,可是,怎么啥也不看就叫人往里往外走的。
“商暮九,别装了,是本公主。”永宁公主快步上前,走到那男子面前,拍了一下柜台:冲着那男子道“本公主是来买药的,人参两只,灵芝五朵!”城南诧异地听着永宁甚少用的自称,站在一旁,看男子的反应。
那叫商暮九的英俊男子只抬了抬眼,懒懒道:“公主你,也得依着我的规矩来。”说完,又是低着头做他的事儿了,竟像是一点都不买账。永宁公主见自己被无视了,十分不满,看上去又是像要咆哮的样子。
城南疑惑,这永宁做事也还算稳重,怎么现在就像小孩一样的要耍脾气?永宁身后的郑文诗也看出这趋势了,忙扯了一下她的衣角阻止她的脾气爆发,上前一步,语气诚恳道:“无病公子......”这称呼一出,城南就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无病公子,哪有人号这个的?脑子毛病了才会起这个号。见三人都盯着自己,城南掩了嘴,背过身去:“当我不存在好了,你们继续,继续。”
郑文诗接着道:“无病公子,我祖母威国公夫人突然染疾,还望您能通融通融,卖我们一些药。”无病公子商暮九摇摇头:“不卖不卖。”永宁咬牙了:“商暮九,你别太过分了,你别忘了威国公夫人可是我五皇兄的外祖母,要是我外祖母出点什么事,看你怎么交代,到时候,本公主的五皇兄就把你这医馆掀了,让你摆架子去。”
商暮九听了,一手撑着下巴,似在思索,半晌,才摇摇头,凑到永宁耳边,貌似挑衅地轻声道:“威国公夫人?她也值得师苍大动干戈?呵呵,没得商量,让她自己来,本医馆只卖药给有病之人,本公子只给有病之人瞧病。”
有气节,有原则,城南心中暗自赞叹。只卖药给有病之人,只给有病之人瞧病。如果这就是他的原则,倒也不算苛刻。想着,城南上前两步,向着商暮九伸出一只手去,如今,她也算作是有病之人了,当务之急是弄点药回去,给她开药。无疑是补药,给那老夫人用,想来也是可以。
商暮九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伸出来的手:“你干什么?”城南也看着他:“把脉啊,给有病之人瞧病啊。”听了城南这话,商暮九嘴角扬起一抹轻蔑的笑:“为富不仁者,富贵无能者,本公子不予瞧病。”
为富不仁,富贵无能,这是在......说她么?城南嘴角抽了抽,缩回了手,这商暮九还真是艺高人胆大,什么都敢说!城南还没来得及辩驳,永宁就先跳起来了:“你说什么呢商暮九,谁为富不仁了,谁富贵无能了,要是我五皇嫂不仁,我见阎王去了,要是我五皇嫂无能,又怎能做得一手好菜,又怎会凫水,又怎会赢得这次的花月之主?”
商暮九愣了愣,瞥了一眼城南,对着永宁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为什么相信?”眼看永宁又得跳起来了,城南将永宁拉住,看着商暮九:“天罗草的解毒方子,你想不想要?”
听了这话,商暮九眼波荡了荡,眼神一下变得深邃,却是没有回话。
城南是猜的。听永宁的话,这人似乎与司马师苍是至交,而司马师苍的小白剧毒未解,定是这家伙也不会。对于一个医术高超的人来说,这副药方,其价值和珍贵程度不下于一座城。
城南见他不说话,也不催,只是拿过一旁的一张白纸,又拿起笔,唰唰地写了起来。
才写得一半,那商暮九的眼中已是风云涌动,藏不住激动之色,虽未写完,但他看得出,依着这个方子用药,定是能解毒的。
城南写到三分之二时,就停笔了,抬头定定地瞧着商暮九,商暮九反应过来,连忙吩咐:“两只人参,五朵灵芝,拿给永宁公主。”立马,就有人拿过来了。城南笑笑,对着永宁道:“你们先回吧,我得写完药方。“永宁点了点头,城南原就没有去的必要,拉上了郑文诗就要走,城南又嘱咐:“我写药方的事儿别说出去了,就说是你俩求的,别扯上了我。”永宁应了一声是,就拉住郑文诗跑出去了。
城南收回目光,继续写。不过又写得一味药,就又搁了笔,抬眼瞧着正眼巴巴地盯着她的商暮九,淡淡道:“我记不清了,富贵无能者就是这个毛病,你说是不是啊商公子?”商暮九听了汗滴滴的,这是要翻旧账。她这哪是富贵无能,明摆着是为富不仁嘛,不仁义啊不仁义!心中如此想,口中却只能道:“郡主没有富贵无能,郡主您能力超群,在医术上的造诣高出在下百倍!”
听着他这般的拍马屁,城南都觉着好笑。见城南不答话,商暮九又道:“不若让在下给郡主瞧瞧病?”城南笑笑把手伸出去,不过又立马缩了回来,睁大眼睛看着他:“我没钱。”商暮九一阵的摇头:“不要钱不要钱,在下是五皇子的至交好友,给未来的五皇子妃看病,哪里会要钱。”
城南听了这话点了点头,这孩子真上道!
商暮九也是笑,眼睛却是不停地瞄着那药方。城南又故意问道:“那方才永宁拿的药......”她说的是拿不是买,商暮九自然也注意到了,只得咬了咬牙,狠下心道:“在下与师苍交情深厚,那点子药算什么......”两只人参,五朵灵芝,少说也得三百两啊。三百两,没了......
城南低了头,低低地笑开了。当真知识就是力量啊,城南又抬眼,做出一副很为难的模样:“这说出去不好听吧。钱还是我来给好了,五百两吧?”听着城南的话,商暮九好看的眉都抖了抖,想着那天罗草的解毒方子,勉强露出一丝笑意:“郡主放心,在下会对外宣称永宁公主在此购药,花钱五百两。”
城南笑笑,重金购药为祖母治病,这下得真有人称赞了。“商公子真是个爽快人,太麻烦你了,哎,我好像又记起来了。”听了这话,商暮九急忙拿起城南搁下的笔,送到她面前,巴望着她快写。
城南接过笔,补全了药方子。才停笔,那商暮九就一把将药方夺了过去,细细地看了一遍又一遍。话说,他不给她把脉看病了么?
“商公子,若是无事,城南就先告辞了。”城南微微颔首,算作临别。可人家商暮九压根儿就没理她,依旧在仔细研究那贴药方。城南笑笑,看他这个样子,大概就是医学成痴了。
城南轻步走出了医馆,可刚一出来,城南就意识到一个问题,没马车。而晓风晓雨在永宁公主丫鬟的马车了,此刻大概都在威国公府了。
城南解下腰间的荷包,荷包里......孤零零的四个铜板,格外凄凉。又转头看着那天下无病的招牌,进去“借”点儿钱?想想还是算了,走回去好了,坐马车用了小半个时辰,她走一个时辰,总能到。走走也不错,锻炼身体,难得有这种机会,说起来,还得感谢司马师苍。
城南迈了一步,想起一个严肃的问题,她是官二代,会不会,被绑架?想想,似乎她没那么倒霉的,捏紧手中四枚铜板,嘴角扬起笑,大步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