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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和你有什么关……关系?”杜若真的好想弄明白这人的目的:“就算要离婚,也是我和我家人之间的事,你这样逼我……”
“我就是看不过眼。www.Pinwenba.com”田石松解释得没有底气。
杜若恍然大悟了,看来这个魔鬼还没有死心,他一定是逼自己离婚,然后可以肆无忌惮地再来折磨她。他不是精神病患者,他是虐待狂。
杜若想到这里,恐惧感已经消失了,她轻蔑地冷笑道:“你看不过眼?可惜这与你无关,你还是下车吧,不然我真的报警了。”她说着一把拿过自己的手机,直接按了110。
“啪。”田石松猛地一掌挥来,打落了她的手机,她的手被打得非常痛,不禁“啊”地叫出声来。
“我告诉你……”田石松怒火中烧,转过脸来,他终于敢直面杜若了,但他看到的只是杜若仓惶的背影。杜若见他动手,惊慌失措,从打开的车门一下子跳了出来。
徐文滨正在不耐烦地等着,突然看见杜若慌慌张张地从车里跳出来,感觉不对头,他立刻下车迎了上去,杜若正要喊救命,看见徐文滨过来,她不顾一切地向他跑去。
田石松反倒愣住了,顿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他忙下车往她的方向看去,发现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正拍着她的肩膀,转头看见田石松,他马上向他走来,田石松看他气势汹汹的样子吓倒了,他想此地不宜久留,看见一辆出租车在身边开过,他忙扬车招呼,车哗地一下停住了,他飞快地拉开门上了车。徐文滨刚刚赶到,出租车在他面前绝尘而去。他朝出租车远去的背影狠狠地挥了挥手。
杜若见徐文滨追赶田石松,她也吓着了,这件事看来瞒不住他了,这可怎么办。她正盘算着,见徐文滨往回向她走来,她不知道该怎么向他启口说出这件丑闻,一时半会儿也编不出理由来解释。徐文滨大步走来,听见手机响,他掏出来一看:“啊呀!”他不由得拍了自己的大腿一下,原来是穆兰。他这才想起来妻子还在机场等他。
这给了杜若喘息的机会。徐文滨不停地跟穆兰道歉,说马上就赶过去,他不甘心地看着杜若,看来今天又被她逃脱了,他狠狠地盯着她,心想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今天先放你一码,总不会过了今天就飞到天上去。
“我去接穆兰,你还好吧,没发生什么事吧,能自己开车吗?”徐文滨问道。
“你去吧,我没事。明天我去找你。”杜若知道徐文滨不会放过她,不如干脆一点,主动说要去找他。
果然,徐文滨听了这话心里舒坦多了,同时,对杜若的痛恨也减轻了一些。如果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她哪能是这样的态度呢,一定是对他避之不及才对。他点点头,走回自己车上去,经过她身边的时候不忘叮嘱了一声:“小心开车。有事打我电话。”
杜若回到车里,久久没有动。她不明白田石松在过了这么久之后又来找她,逼她离婚,究竟是出于什么动机,她完全分析不出他的心理。那天她虽然因为父亲的事脑子里一片混乱,但田石松当时的态度她记得一清二楚,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改变态度,但事后她也曾经想到过这点,记起了自己朝她痛哭的事,也记起了自己把爸爸的病情告诉过他,看来他的确是良心发现才放她一条生路的。可是既然如此,为什么今天又来这么一出?杜若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
但怎样对付徐文滨,她倒很快就想好了对策。徐文滨的确好糊弄,但她忘记了徐文滨还有个聪明的太太穆兰。徐文滨在接穆兰回家的路上就把一切都告诉了她。第二天徐文滨赴了杜若之约回到家,又把情况汇报了一遍。穆兰笑了,结果正如她所预料的,没啥大不了的内幕。
杜若告诉徐文滨,那只是原来单位的一个老员工,因为掌握了她代表公司给上级领导送礼之事,所以一直纠缠不休,便以此来要挟她。她不想惹事,所以给过他好处,可是这人贪得无厌,钱被挥霍完了就故伎重施,又来敲诈。
徐文滨倒是信了,可是穆兰完全不信。
“你想想看,如果真像她所说的,那么她完全可以把这事推到原来公司老总那儿去,由他们出面来跟勒索者谈判。她本来就是代表公司请客送礼,就算她有责任也不可能自己掏钱来摆平这事,杜若那么聪明的人,会不知道轻易用钱来解决其实是解决不了的,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她就不怕他来三次四次?她有这么些闲钱来善后?来背地里为原来公司做好事?”
“呀,我又上当了?那到底是什么事呢,跟这么个老头子纠缠不休的。”徐文滨百思不得其解。
“这个就没法猜测了。照你说的,对方又不是什么高富帅,一个平平常常的老头子,杜若会跟他闹绯闻?这也太违背常理了吧。认识她的人都该知道,杜若多高傲的一个人啊。”穆兰摇摇头,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要不,我去告诉正则吧,让他亲自问,看她还有什么好编的?”徐文滨说。
“别胡闹。这种没根没据的事你怎么能告诉正则,你不知道他是一根筋?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别没事找事,把人家弄得鸡飞狗跳的,你来收场?万一是场误会呢?还是静观其变吧,除非……”穆兰想了想:“除非你有什么证据了,再去找杜若,也不是直接去告诉正则,感情的事,冒失不得。”说到这儿穆兰站起来拍拍老公的肩:“你把心思多放点在女儿身上吧,这丫头测验掉出前五啦,今天刚下飞机就收到老师告状的短信了。”
徐文滨赶紧逃开,他最怕太太跟他说女儿的成绩。
徐文滨听从了穆兰的劝告,他没有轻举妄动,但他找了民间侦探社,托他们查一下杜若最近的行踪,既然她在说谎,那就说明有问题。他们虽然猜不出,请侦探查一下,最好只是个误会。如果不是,那么,他得好好提醒提醒她,到底想不想跟正则过下去了。
田石松必须再来会杜若,而他也只有在校门口堵截的方式才能与之会面。杜若也在防着他,一上车就锁车,这样田石松不可能像那天那样拉开门就大剌剌地坐进车来。她开车一出大门就看到了田石松,现在的她,似乎又回到了以前的日子,成天提心吊胆,生怕那个魔鬼一样的身影,随时出现在她面前。
一看见田石松,杜若就加速想冲过去,她完全没想到田石松不顾一切地向她冲过来,她来不及刹车,一下子撞到了他,所幸速度本身不快,冲撞的力量不大,田石松被撞后仍扑在她的车头上,眼睛通过车窗死死地盯着她。杜若吓坏了,赶紧停车下来,她怕把他撞伤,又怕被熟人撞见,慌忙跑过去哆哆嗦嗦地问他:“怎么了?撞到哪儿了?我送你去医院吧。”
田石松的肋骨被撞得生疼,见她过来,他撑着直起身来,稍稍扭了两下,还好,骨头应该没伤到,只是钝痛。他咬着牙忍着疼,转脸对她说:“上车。”
又是一模一样的过程,又是如出一辙的劝诫,田石松咬定青山不松口硬逼着她答应离婚。两人争执不下,杜若一直因为先用车撞了他一下而显得理亏,所以态度不像原来那样强硬,她实在是想弄清楚这件事里是否隐藏了其它的动机,她离婚与否,到底与这个人有什么关系,要他这样不厌其烦地、坚持不懈地出手?
就算是亲生父亲也不至于干涉儿女的婚姻到这个地步吧,她想。
“你放过我吧,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这样纠缠不休,如果要钱,我可以给你,要多少你开口吧。”杜若精疲力竭。
“看来你很有钱啊,在你眼里,钱就那么重要吗?钱比情还重要吗?”田石松把她看透了,这个女人,根本配不上正则,她就是一个纯物质的女人,她出轨的对象一看就是事业成功的男人,她一定是为了钱才背叛正则的,想到这里田石松感到心像针扎一样疼,他的儿子,那么优秀的儿子,竟被这样腌脏的女人玩弄于掌心,他不赶走她誓不罢休。
“我不想跟你扯下去了,我还要上班……”杜若最近几乎天天迟到,虽然老总没说什么,可是她自己不能允许自己再这样下去了。她在下属面前都感觉抬不起头来了,原来她是多么严格的上司,手下的员工都在背地里称呼她为魔鬼上司。
“你还要上班?”田石松怒不可遏:“你是要去公司吊凯子吧!你公司老总是不是又上了你的勾了?”在田石松的眼里,杜若就是一个下流无耻的浪荡女人。
“请你放尊重点。”杜若不想跟他发生争执,可是听到他这样污蔑她,她也怒了。她本想快点结束这无聊透顶的对话,这男人不是精神病就是心理变态。他这样夹缠不清就是为了折磨她,从中得到快感。不然无法解释他的行为。
“尊重?你需要谁的尊重?你想想自己的行为,还有脸要求尊重?你不离婚我就闹到你家里去,看你有什么脸面,继续在那个家里呆下去。我给你机会你不要,非要把脸皮扯破,把你的丑行公布于众你才甘心吗?你不要以为我只是说说,你信不信今天不答应我就把一切全部告诉你老公和婆婆。”何止是杜若不想再这样下去,田石松也想快点了断这事。
“既然你这么关心我老公和婆婆,那你去吧,去告诉他们,看他们会不会相信你这个无耻小人!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人?你有什么资格对我的家指手划脚?你给我下车。”她猛地踩下刹车:“你下车!下车!”
“啊哈哈,无耻小人!我有什么资格?我告诉你,我是他爸爸,他爸爸!”田石松气急了,冲口而出。
“什么?”杜若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田石松说完就后悔了,可是这时候他有一种豁出去的决心,他要说出来,不说出来是赶不走这个无耻的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