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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的苹果被切成了一小块一小块，上面插上牙签装盘，也变成了他们的平安夜晚餐。
桌上的披萨还有些微温，于思妙直接上手，拿了一块披萨，脚搭起在椅子上十分不雅地大口吃起来，一边吃还将披萨推到身边那个人的面前，完全一副要吃你自己动手的模样。
杨纪行视线往下一扫她搭起来的脚，再看向她吃得油光满面无比满足的小脸，又往下看去。身边的人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姿势很不妥，把嘴里的披萨咽下。
“看什么！反正在自己家，吃呀，别客气。”
她不过就是在自己家里豪放了一点点而已，对，就是那么一点点。
又是新的一个她，和她在一起，他总是能一次又一次见识到那些个千奇百怪的她，每一个，都是这般真实，这般让他爱不释手。只是，这小女人的赖皮和邋遢的程度日益渐长，他想他有必要整治一下，省得今后带出门去招惹些乱七八糟的人。
不过今天是平安夜，他暂且放过她。
杨纪行收回眼，拿起一块披萨吃了起来，味道出乎意料地不错。
平安夜叫披萨这种事，她也不想，可是她一个下午都在鼓捣那只青毛虫，哪有时间做什么大餐，显然她也做不出什么大餐来。但她会叫披萨，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首先，平安夜一般都吃啥？吃火鸡呗。在她的潜意识里，火鸡和披萨是同一种类的食物，可能因为火鸡和披萨的颜色差不多，做的方法好像也差不多，于是……
瞧着对面那个男人逐渐缓和下来的表情，她的心情也跟着明朗起来，美味的披萨吃得更加欢快，嘴角都沾上了鲜美的酱汁。
她将手里披萨的最后一口塞进嘴巴，沾满酱汁的手指放进嘴里吮了吮，转头去找桌上的纸巾。纸巾就在他的手旁，离她稍微有一点点远，她慢慢倾过去，抓着他的胳膊将自己的身体稳住，小短手伸过去够纸巾，一抽就抽了一张纸巾出来。
头顶的视线愈发灼热，她眨着疑惑的大眼抬起头来探寻，和他幽深的双眸撞在一起。他抬起微糙的食指，替她拭去嘴角边残留的酱汁，她的反应快得有些离奇，忽的抓过他的手指张嘴咬住，吮去上面的酱汁，对着她灿然一笑。
“这是我的！”
他的全身都是一颤，被吮过的手指不可抑制地微微抖动着，喉间一紧，他毫不犹豫地抚上她的后脑印上她的唇，夺去她口中酱汁的味道，竟比原本的味道要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不是你的。”
纸巾在手里被拽成了一团，她微红着脸，挪动自己的身体转到了另一边，两只手抓着椅背，把自己发烫的脸颊贴到椅背上，想要降降温，没想到温度却越来越高。
一亲就害羞成这样，以后要怎么办才好？
当然是多实践，习惯习惯就好了。
嘴角扬起一抹奇异的笑，杨纪行站起身扶上她的双肩将她的身体转回来，小脸惊诧地抬起，四瓣唇撞在一起，灵巧的长舌席卷着狂风巨浪在她腔中攻城略地。
“唔……”
轻轻的一声“啪”，双唇分开，她的耳根处都已经红透，眼因为不敢看他又要垂下去。大掌捧起小脸，下一刻带着浓烈的气息又覆了上来，唇齿相交间，两双眸仿佛两个磁极般相互吸引着，再移不开一眼。
晚饭后的甜点，她这样的反应，他很满意。
桌上剩下的食物早已冷掉，窗外明亮的月高挂。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松开她，她身体一软直接跌进了他的怀中，伸出小手环住了他的腰。
他一下一下轻柔地抚着她的乌黑亮丽的秀发，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般觉得充足。
“吃饱了？”
“嗯……”
杨纪行将怀里的小人儿扶正，替她将颊边的发理顺，牵起了她的小手。
“来。”
“去哪儿？”
于思妙从椅子上跳下来，紧紧地跟上他。
她由着他将她牵到沙发旁坐下，她这才看到自家茶几上多了一个方盒，左胸口忍不住狂跳起来。
他拿起茶几上的方盒，执起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落下清浅的一吻，将方盒放进她的手中。
“平安夜快乐。”他的姑娘。
“嗯！平安夜快乐！”
眼眶里瞬时蓄满了泪，她将方盒牢牢抱在怀中，在泪光中绽开了幸福了笑容。
他一愣，轻轻一笑，抬手替她拭去奔涌而出的泪水。
“傻瓜。”
“我……我这是高兴……”
他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我知道。”
她想他吐了吐小舌，怀里的方盒是正常的室温，可在她掌中却让她觉得尤其灼烫。
“我现在可以拆吗？”
“随你。”
于思妙得了准，嘻嘻一笑，将方盒放在自己腿上，飞快地解掉外头帮着的银丝带，格外小心翼翼地打开盒盖，里面的白玫瑰一下子就出现在了她的一眼。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她也会折，所以她非常自豪地抬起头，跟身旁的人说出了这句话。
“我也会折！”
杨纪行的脸一黑，命令道：“下次折个一千朵。”
“我错了……”
她急忙认错，他的脸色才缓和下来。她朝他眨了眨眼，又低头去研究方和里躺着的花朵。
一朵两朵三朵……一共有十二朵！
十二朵是什么意思？
咦，不对，中间有一朵不是，她小心地拿起那一朵看起来有点不一样的轻轻放进自己的手掌心中，哪里是白玫瑰，是一只苹果啊！
原来，原来他也给她准备了平安果，他好细心，她好喜欢……
等等，十一朵，十一朵，一一，一生一世……
心跳瞬间漏了半拍，她偷着眼瞧向身边的人，恰好与他盈满笑意的双眸对上，她赶忙移开视线，小手抚过方盒里躺着的白玫瑰，白得如此纯洁透亮，让这天地间都黯然失了色。
他是在向她允诺一生一世吗？
如果现在的他向她提出什么要求，她想，她一定会想都不想立刻答应。他都能为她做这些，那她还有什么理由不答应？
可身边的人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淡淡地笑着，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朝门边走去。
一道惊雷劈下来，她咬紧了下唇，视线锁住他往外的身影，身体再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