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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总部最里面的总裁办公室里,杨纪行坐在办公桌后的皮椅里,办公桌的另一侧,白美嘉和金融顾问站地笔挺侯着,而那个浅笑着的男人却只顾着手里的动作。
办公桌上放着一个蓝黑色的方盒,方盒有一本牛津字典那么厚,表面泛着闪闪的银光。半开的盒内被铺上了一层细软的银丝,在银丝的最中央,已经有四朵纸折的花朵安静地躺在上面。而打开的电脑屏幕上,毅然是折玫瑰花的教程。
纸张的颜色是普通的白色,纸也是普通的磨砂纸,细看上去,会发现纸的表面有一层极薄的防水防氧化的护膜,如果在黑夜中去看,这些磨砂纸会比星光还要璀璨。这是国内最新研发的星光纸,表面密布着星星点点的荧光。
得了要领之后,折这些繁复的小花也不是一件麻烦的事件。新的一朵白玫瑰折成,杨纪行将玫瑰花轻放到方盒中,为自己的这种行为感到微微的诧异。
他何尝为一个女人做过这样的事情,这些事,就好像满足她恋爱的小心情一般。
魅夜妖姬在前,他对那朵花的在意似乎比他自己以为的要深得多,既然姜晟送了她一朵世存稀少的蓝色妖姬的变种,那他就为她特制全世界唯一的一盒白玫瑰,由他亲手,为她奉上的平安夜礼物。
杨纪行拿起新的一张星光纸,终于抬头看了一眼站着的两人,又低头继续折着。
白美嘉打开手里的文件夹,照着上面写着的六家公司名字读了出来。
“六家公司都已经确认毁约,华夏替他们交付的60%的违约金也已经到达对方账户。”
“他们对合同没有异议?”杨纪行未曾抬头。
“是的杨总,除了有一位对分成的比例提出过疑问。”但是华夏只给他们签或者不签的选择,一听合约内容不允许更改,那一位有疑问的就住了口。这一句,白美嘉并没有说出口。
新的合同上,删去了所有和伊氏相关的条约,同时将收益方的分成比例改高了五分之一不止,也就是说,在那些项目建成以后,那六家公司能从中获得的利益将大打折扣,而这样的分成将是永久性的。
方盒里折好的十一朵白玫瑰不知不觉就被摆成了爱心的形状,杨纪行微皱眉头拿起方盒盯着里面的形状看,将它们重新摆成了3X4的长方形,觉得缺了的那个角特别奇怪。
“东西到了吗?”
白美嘉一愣,没反应过来他说的东西是什么,低头往方盒里一看,他的手正在缺了一朵花的那个角上比划着,白美嘉这才醒悟过来。
“应该到了,我这就去拿。”
白美嘉抱着文件夹推门而出,一旁的金融顾问上前一步开始汇报的股市的暗流,这一次说的全是伊氏的情况。
“杨总,伊氏集团的股票已经停止了交易,其中的6%被回购,滞留在市场上的大概还有34%,伊氏的两位股东想要抛售被拒绝,还有许多一般股民等着明天的开盘想要抛掉伊氏的股份。”
“明天的开盘。”
杨纪行将这五个字重复了一遍,脸上的笑浅淡仿佛会随风而逝却又真真实实地存在着,让站着的金融顾问心中竟有几分匪夷所思。
“证券所传来的消息,虽然股市元气大伤,伊氏回购股票重新汇入的现金缓解了症状,明天将照常开盘,但将不再接收伊氏股票。”
“34%,需要多少现金?”
“粗估下来,大概需要五千万。”金融顾问突然意识到什么,“杨…杨总,您不会是想……”
“再等等。”
金融顾问被这个身价数千亿的男人惊得说不出话来,他竟然还留有后招,这样的策略,简直就像是把股市当成了一局棋完全玩弄于鼓掌之中。金融顾问吃惊地张着嘴,心中对杨纪行更加敬畏。
白美嘉敲了敲门,捧着一个包装精致的圆形盒子推门而入,杨纪行将手里的方盒轻轻放回桌上。
“辛苦了,你可以下班了。”
金融顾问恭敬地向皮椅里的人低了低头,转身走了出去。
墙上的钟走过了下午的四点,杨纪行从白美嘉手里接过小圆盒,一反常态地说了一声“谢谢”,白美嘉怔了怔,惶恐地说了句“您客气了”,也出了总裁办公室。
圆盒被缓缓打开,里面有一只玻璃雕刻而成的透明小苹果,苹果的表面磨得十分光滑,并不是一克顶万金的钻石,是很普通的玻璃材质,却由人工打磨而出,透过苹果透明的身体,可以清楚地分辨出最中央是三小颗苹果籽,很沉的颜色,用的却是百年难得一遇的黑钻。
杨纪行将小苹果从圆盒里小心地拿出来,挑了方盒偏中间的位置摆放,把挪出来的白玫瑰填到缺出来的那个角上,小苹果和白玫瑰竟是一般大小,在方盒里成浑然一体。杨纪行满意地勾起了唇角,伸手拿过桌上银色的丝带,绑上一个大大的蝴蝶结,从皮椅里站起身去赴那个他答应了的约定。
伦敦希思罗国际机场,有一个看起来年纪并不大的拖着行李箱的女孩,她的一个耳朵里插着白色的耳机,嘴里还嚼着口香糖。
她将手里的护照和身份证递给柜台后的工作人员,手脚并用地把行李箱弄上传送带,接过工作人员递回来的证件和打印出来的机票,一个潇洒的转身向候机厅去,及肩的棕黄色卷发随着她晃动的脑袋也一甩一甩。
迎面走上来一个背着大包身前还抱着一堆东西的白人,因为抱着的东西挡住了部分视线,他并没有看到走来的伊黎,两人的半个身体撞在一起,伊黎被撞地退开了两步回头怒瞪向那白人,可那个白人被撞地更加厉害,抱着的东西都掉落在地上,还有原本拽在手里的那张机票。
伊黎眼珠一转,蹲下身帮他把东西捡起来,手指移动将机票藏于自己的袖中。
那白人感激地一连说了三声“thank-you”,伊宁挥了挥手转身,走出几步低着头将口香糖吐在那张机票上,再揉成一团扔进垃圾箱,身后传来那白人“where-is-my-ticket?!”的急问声,伊黎的嘴角扬起一个大弧度,分外开心地往候机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