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怵目惊心的白充刺着双眸,第一次,隋心蕾如此憎恨这白色。【 高品质更新 】
她,一步步朝着重症监护室中央的病床上走去。视线中,她看到隋母几乎是整个人趴在躺在病床上的,隋父的身上的。
隋母的双手攀在隋父的双肩上,用力地摇晃着,似想要唤醒躺在病床上的隋父。
隋母哭得是那么的声嘶力竭:
“心蕾她爸,你给我起来,你怎么可以就这么走了?你怎么可以这样的残忍?你给我醒来,你给我醒来呀!”
泪水,像决了堤似的汹涌而出,瞬间湿了隋母的双颊。同时,也打湿了隋父的脸。
隋母低垂含泪的双眼俯视,任凭自己怎么哭喊,怎么敲打,躺在病床上的隋父依旧是紧闭着双眼的。
他的世界,隋母走不进去。隋父就这样安静地躺着,一动也不动。
不,这不是真的,隋母不接受这样残酷的事实。她不相信,仅仅十个小时的别离,再一次见面时,自己与隋父却成为了永别。
“心蕾她爸,你睁开眼睛看看呀,难道你就这么忍心把我一个人丢在这个世界上,从此以后就一个人孤零零的?你说好要照顾我一辈子的,你怎么可以违背了我们当初的约定?你怎么可以?”
隋母的双手紧紧地拽着隋父的衣肩,望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隋父悲痛万分。
她恨,恨自己深爱的丈夫,至亲至爱的人就这样先离自己而去,把自己一个人孤独地留在这个世界上;同时,她也痛,痛的无以复加。
痛恨交加,双手就不由地捶打着隋父的胸膛,一下又一下。
隋母以这样的方式在发泄着心中积郁的情绪,而隋心蕾却只是眼睁睁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她就这样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地看着。
好像眼前发生的这一切,跟自己毫无关系。
随心咧看见:陆念琛走近了隋母,欲想抓住隋母的双手,阻止隋母的“疯狂”动作,却被隋母大力地甩开了。陆念琛再一次上前,试图将隋母从病床上拉开,却也没有成功;
隋心蕾看见:又出现了两个护士,其中一个手上还拿着一个注射器。在陆念琛与两个护士的配合之下,护士在隋母的手臂上注射 了镇定剂,仅仅几秒的功夫,隋母就“睡着了”,也只有这样才让隋母暂时安静了下来。
隋心蕾还看到:在两个护士的帮助之下,隋母被陆念琛抱离了重症监护室。
隋心蕾没有问他们要带隋母去哪里,应该是想让隋母好好睡一觉吧?
随着陆念琛一行人的离开,原本很是吵闹的重症监护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重症监护室里,只有隋心蕾和躺在病床上的隋父,两个人而已。
仿佛整个世界也一下子安静了。
隋心蕾的脚朝着病床前迈开了第一步,然后是第二步,第三步…………
最后,隋心蕾站在了病床前。
俯视,病床上有些凌乱,床尾处的被子揉皱在了一起。定是刚才隋母的过激行为所造成的。
隋心蕾记得,父亲一向爱整洁,这样的凌乱父亲一定是不喜欢的。
情不自禁地,隋心蕾伸出手,将床尾处揉皱在一起的被子慢慢地整理好。
从床尾开始,隋心蕾将被子一路整理到床头。手指最终停留在被子的边缘口处。
垂眸,望见的是隋父紧闭着双眼的脸。他,睡得很安详,完全没有因为之前病痛的折磨而带给他一丝丝的痛苦。vexn。
不由地,手指轻轻地抚上了隋父的脸。从隋父的额头开始,慢慢地轻抚。怎么额头上多了这么多的纹路?而自己之前都不曾发觉。
一遍又一遍,隋心蕾用自己的手指的指腹抚平着这一条条的纹路。可是,每每抚到纹路的末尾,这些纹路又会恢复如初。
手指还在额头前轻抚着,手指突然传来的尖凸起的触感让隋心蕾停下了动作。
闯入视线中的是一条五公分长的,微微凸起的小疤。隋心蕾记得,这一条小疤是父亲为了救自己所留下的。虽然疤痕已经渐渐淡去,但那记忆的片段却深深地烙印在自己的心里。
如果不是自己吵着,嚷着要父亲去给自己买当时在小朋友中间很流行的溜溜球的话,父亲也就不会因为救自己而被高空中坠落的一块玻璃碎片所击中,也就不会留下这一条疤。
如今看来是小小的一条,但是当时的情景是相当的怵目惊心。
隋心蕾是亲眼看着那块玻璃碎片击中父亲的额头,瞬间鲜血便从额前涌出。血,顺着额头不断地往下流,很快染红了父亲的衣服领子,袖口,同时也染红了父亲捂着额头的手。
隋心蕾记得当时自己被眼前的场景吓坏了,吓得哇哇大哭。可是,父亲却微笑着说没事没事,让自己不要哭。
隋心蕾也记得,当时母亲气急了拿起鸡毛掸子就要往自己的身上抽,却被父亲一把制止住了,说这个不过是一次意外。而母亲却不以为然,为了这一件事,母亲还跟父亲大吵了一架。
隋心蕾还记得最后,父亲的额头被缝了结结实实的八针。而原本,这一条疤痕应该是在自己的额头上的。
手指一路往下,隋父的眼,隋父的鼻子,隋父的嘴巴,每一处隋心蕾都要清清楚楚地将它们烙印在自己的脑海里,就像隋父额头上那一条疤痕,永永远远地刻在自己的心头。
隋心蕾的动作很轻很轻,似乎是不想因为自己的动作而打扰到正在“睡觉”中的隋父。同时,每一个动作也都是很温柔,很温柔。
轻轻地用手将盖住隋父的一侧被子揭开,露出的是隋父左侧的手臂。隋心蕾蹲下身靠在床边缘,握住隋父的左手然后将它贴近自己的脸颊,并慢慢地摩挲着自己的脸颊。
皮肤处,瞬间带来了略显粗糙的触感,可是,一点没有让隋心蕾觉得难受。
隋心蕾真实地感受上隋父左手手掌上的条条纹路,和手指指根部的那几个老茧。
这一双曾经在那个寒冷冬天的清晨,带给自己无尽温柔的大手:隋心蕾永远记得那一年,那一天,那一个寒冬的早晨。
那一年的冬天特别的冷,就算是全副武装着出了门,还是会觉得全身没有一丝的温度。由于刚才出门的时候一时心急,忘了带手套,所以隋心蕾只能哆嗦着,不停地揉搓着自己的双手来取暖。
在自己还没有搓几下的时候,一双大掌却牢牢地将自己的双手包裹了起来。怔愣中,隋心蕾看见的是父亲用他的双手包裹着自己的,大掌在揉搓了几下之后,父亲便用他的嘴巴对着四只握在一起的手不停地吹着气。
被包裹着的手背上顿感暖意,却又很快在寒风中被吹散了。而父亲却一遍又一遍,不停地重复着以上的动作…………
记忆的片段如潮水般涌来,隋心蕾只觉得在自己心底的某一处正有什么东西在翻滚着,酸涩难当。
抬望眼,隋父依旧是紧紧闭着双眼,安静地躺着。那样的安详,那样的平静。
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但是又有什么东西正悄悄地发生着改变。比如:这来自于那只被自己贴在脸上的大掌,隋心蕾能明显感觉到掌心深处渐渐冷却掉的温度。
也正在这一刻,隋心蕾明白了,自己再也不能感受到这只手掌处传来的温度,也不能再看到父亲那双总能看清一切的眸子,也不能再看到父亲和蔼亲切的笑脸,也不能再听到父亲吹出优美的口琴声,更不能在当自己唤出一声“爸”时,能再一次听到“哎”的一声回应…………
好多的不能,慢慢地堆积在隋心蕾的心头,渐渐地铺展开来,一发而不可收拾。
这一刻,隋心蕾明白了,自己的父亲真的离开了自己了。而自己必须接受从今以后,没有父亲出现在自己生命中的事实!
这是一个多么残忍的事实啊!莫大的悲凉席卷而来,压抑而难受。心口,一阵阵地疼!
这也是一个隋心蕾必须要面对的事实,可是她多么需要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
梦醒了,她依旧能看到隋父那张总是洋溢着亲切笑容的脸,依旧能看到隋父那双明亮的眸子,依旧能感受到隋父那只虽然粗糙却温暖无比的大掌。
脸,不由地又往那只大掌上贴近了些,隋心蕾要留住此刻的温存;就要自己以这种方式,记住这个温暖,来自于父亲手掌处的温暖,让它作为记忆中那一个最暖的瞬间。
轻轻地将那只贴在自己脸颊上的大掌平放,隋心蕾又轻轻地将刚才被自己挪移开的被子重新盖在隋父的左侧手臂上。整一整耸起的被子,理平整之后,隋心蕾才放心似的慢慢站起了身。
她回转过身,看见了刚才被护士放在一旁的一块白色的大布。走上前,将白色大布拿下,然后又将它轻轻地盖在了隋父的身上。在整个过程中,隋心蕾的每一个动作都是很庄重的,每一个动作都是一丝不苟的:放步,盖布,理布,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动作是那么的严谨,不容许有一小点的瑕疵。
只是,在白色大布欲要盖住隋父的头部时,捏着白色大布的手却停了下来。
布与脸的距离,仅仅五公分的距离;眼眸底下,是隋父这一张熟悉地再也熟悉不过的脸。深深地凝望,想要牢牢记住隋父脸上的每一个部位,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细节,隋心蕾都要把它深深地烙印在心底。
就让自己再看隋父最后一眼,再深深地看最后一眼。过了今天,自己就再也看不到了。
隋心蕾突然觉得自己的鼻子很酸,那股子酸像是要涌出来了,却被她硬生生地压制了回去。
下一秒,停在半空中的,捏着白色大布的手落了下来。在白色大布落下的一瞬间,那张脸也渐渐地被掩盖住了,最后出现在视线中的是一片的白色。
浑然天成,病床上一片白色。
转身,隋心蕾便朝着重症监护室的门外走去。
却在走到门口时,隋心蕾又转过了头望着了病床上的那一抹白色:白色的大布底下,躺着隋心蕾至亲至爱的人。而也是这一块白色的大布,让隋心蕾与隋父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里,从此天人永隔!
将重症监护室的门轻轻地关上,隋心蕾就朝着走廊的尽头走去。至始至终,隋心蕾都没有掉下一滴眼泪;但是,她走向走廊尽头的背影看上去却是那样的落寞,那样的凄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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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陆念琛将被打了镇定剂,睡着了的隋母安顿好,再一次回到重症监护室的时候,他发现隋心蕾根本不在里面。
心,没来由地担忧起来。刚才自己只顾着悲痛中的隋母了,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同样也伤心欲绝的隋心蕾。那是生她养她的父亲啊,她怎么可能会不悲痛?
力到床在。陆念琛记得,那会跟隋心蕾在一起的时候,经常听隋心蕾谈起她的父亲。隋父对于隋心蕾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完全的超人,因为隋父什么都会,也什么都懂。陆念琛记得,每当隋心蕾在自己的面前提及隋父时,隋心蕾的眼中都是会发出崇拜之光的。
可想而知,隋父在隋心蕾心中的地位有多深!对隋父的爱有多浓!面对突如其来的,隋父病逝的事实,这叫隋心蕾怎么接受?又以什么样的心情去接受?
看着病床上这一块被放着的,工工整整,一丝不苟的白色的大布。天哪,这需要隋心蕾多么大的勇气,才能为自己的父亲盖上这一方白布。想象着当时隋心蕾替隋父盖上白色大布的情景,料想着当时隋心蕾的心情。
陆念琛无比懊恼地在低咒了一声:该死的!自己当时怎么就没有照顾到隋心蕾的心情?
不用想也能知道,此时此刻隋心蕾的心情会是多么的糟糕,她要忍受着多么大的痛楚。
想到这里,陆念琛快速地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手机,然后又无比快速地按下隋心蕾的电话号码。
一只手拿着手机贴着耳朵,一手插着腰,此时此刻,陆念琛的心情莫名地烦躁。
“嘟……嘟……嘟……”
电话那头传来长长的接听音,却没有人接听。
陆念琛原本焦躁的心情终于在电话那头的声音变成“嘟嘟嘟……”的忙音之后,而变成了不安,深深的不安。
陆念琛,几乎是跑着离开重症监护室的。此刻,在陆念琛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第一时间找到隋心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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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整整两个小时,陆念琛几乎是把整个医院都找遍了,他几乎是要放弃去医院外面找时,才在医院南边的花坛处看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月光下,隋心蕾背对着陆念琛坐在花坛的边缘上。月光将隋心蕾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远远望去,那个花坛边缘上的背影是如此的落寞,如此的悲凉。
慢慢地,陆念琛一步一步地朝着那个花坛走近。
最终,陆念琛站在了隋心蕾的背后。
静静站着,陆念琛就这样望着隋心蕾的背影。直到这一刻,他才觉得自己那一颗一直悬着的心才算放下了。
隋心蕾,真真实实地坐在自己的面前。
不去打扰,只是安静地呆在隋心蕾的身后,或许是陆念琛此刻最好的选择。
他知道,这个时候隋心蕾最需要的是冷静的空间。而自己,此刻只需要扮演的一个角色便是——默默的守护者。只要隋心蕾不出声,那么自己就这样一直待在一旁,默默地守着她。
月光下,花坛旁边,一男一女,女的坐在花坛边上,男的则是站在她的背后静默着。
夜,是如此的静。一段时间之后,终于有人打破这片刻的安静:
“念琛,过来坐吧!”
隋心蕾背对着陆念琛,轻轻地呢喃了一句。
而她的呢喃声却让站在隋心蕾背后的陆念琛先是一愣,下一秒,陆念琛便绕道了花坛前,然后挨着隋心蕾坐下了。
有些尴尬:
“心蕾,我……”
“念琛,你知道吗?我一直觉得我爸是这个世界上最最好的父亲。”
隋心蕾看着远处的黑,思绪陷入了回忆中,“我爸在家里排行老二,因为我的奶奶很早就去世了,而爷爷又忙着外面的事情,所以家里的事情就落在了我大伯和我爸的身上。从小,我爸便挑起了家里的重担:照顾弟弟妹妹,负责家里的一切开销。”
隋心蕾叹了一口气,继续说着:
“从小我爸就很喜欢学习,而且学习成绩也十分的好。只是在读到小学二年级时,他就辍学了。原因很简单,爷爷让他照顾家里的几个弟弟妹妹。虽然我爸当时很伤心,但是懂事的他最后还是放弃上学而担负起照顾弟弟妹妹的重担。”
这是这一辈子,隋父的遗憾。
陆念琛静静地听着隋心蕾的讲诉,但是却觉得隋心蕾太过于平静了,平静的有些不正常。
“我爸是他所有兄弟姐妹中唯一一个没有读完小学的,他的学历是最低的,也是吃苦吃的最多的。十几岁的时候,他便跟着村里的人去外面闯荡,跟着师傅认真地学着手艺,终于能独当一面。他还边工作边自己自学着完成了小学的全部课程。就算是等他长大结婚,拥有了自己的家庭之后,他也一直在学习着,他常常说‘人就应该是活到老学到老’。”
这一点是隋心蕾最佩服隋父的,隋心蕾记得,每每隋父跟自己提起这一段往事时,隋心蕾总会看到在隋父眼中闪过的一丝骄傲的光芒。
月光的照耀下,陆念琛看见隋心蕾的嘴角微微朝上扬了扬:
“我爸,这一生最喜欢的就是音乐。只要是一切跟音乐有关的,他都是很痴迷的。他似乎很有音乐的天赋,无论什么乐器,他只要简单地一学,就能学会。他还借用自己的聪明,用细木棍,和蛇皮自制了二胡,每到夏天傍晚的时候,他就会搬出一把小椅子,拿出这一根自制的二胡,然后坐在自家的院子前,自娱自乐。而邻居们也常常会被我爸的拉出来的,动听的二胡声所吸引,每到这个时候,院前就会围了一大帮的人。那个时候我爸也特喜欢吹口琴,后来听我妈说,我爸就是因为这个口琴声才把我妈给追到手的。”
那是一段最最甜蜜的回忆,那是曾经爸妈的爱情故事。
“我记得小时候我老是缠着我爸,要他教我口琴,只怪我自己没有音乐天赋吧,没几天就厌烦了。到来学什么电子琴啦,钢琴啦,都是因为学的时候的枯燥乏味而没有学成。”
现在想想,真是一种遗憾,如果那个时候自己能忍受得住一个人练琴时的寂寞,背乐谱时的枯燥乏味,那么说不定自己现在就能像父亲那样,对任何一首曲子就能信手拈来。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自己就不会是父亲心中的一个遗憾。
虽然隋父口上没有说,但是隋心蕾知道的,自己没能学成一样乐器一直是他心中的一个遗憾。
如果,如果有再来一次的机会那该有多好,那么隋心蕾一定不会在嫌那些枯燥乏味的乐谱,也一定不会在忍受不住寂寞,无论如何她都一定会努力学会一样乐器。
然后,在隋父面前大秀自己的音乐技艺。她,能够想象,父亲将会多么的高兴。
可是这样的机会没有了,真的没有了。再也没有机会让自己再学一次乐器,也没有机会让自己在隋父面前大展一次的音乐技艺。
沉默,良久的沉默。
这一次,借着月光,陆念琛看到的是隋心蕾的肩膀在微微地颤抖,然后他听到一声极小极小的抽泣的声音,却又似在强忍着。
下意识的,陆念琛伸出手,在隋心蕾的肩上轻轻拍了拍:
“心蕾,想哭就哭吧!”
压抑了太久,是时候释放。陆念琛怎么会不明白隋心蕾心中的苦?怎么会看不出她一直在假装着坚强,又怎么会没有看到至始至终隋心蕾没有流过一滴泪。
有时候,旁人的一句话,哪怕只是一个轻声的问候,都会触动心中的那一处最最柔软的部分。
积累在心头的情绪,瞬间崩坍:泪水夺眶而出,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滚落,很快模糊了视线。
隋心蕾默默地将头枕在陆念琛的肩头,此时此刻她什么也不想,就要泪尽情地流。
多么伤感的画面!
花坛边上的一男一女,不知道的是,他们的背后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他们。
宋辰阳眯起狭长的眸子,目光如豹子般冷冽,双手被他拽紧成愤怒的拳垂在身体两侧,却长时间没有动作。
他是在接到主治医生的电话时,顾不上手头上那些关于宏博的棘手的问题,顾不上正在与英国宏博总部进行的视频会议,第一时间自己就赶来了。
宋辰阳只是想第一时间把那个心心念念的小女人搂进怀里,然后告诉她:只要有他在,就什么都不用怕!
却不曾想,自己看见的竟然是这样一副画面。
许久,宋辰阳才转身离开:很好,隋心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