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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盛长歌看着女子狰狞的脸色,不知道作何反应。
那女子却是把匕首拔了出来,浑身因为疼痛而剧烈的颤抖。
但是她咬着牙,把瓶子用力的按在自己胸口的伤口上,鲜血汩汩的流淌进瓶子里。
良久,她才面色惨白的躺着,手里紧紧握着瓶子。
她看着盛长歌微微勾唇:“盛长歌,咱们做个交易!”
盛长歌挑了挑眉:“你说!”
“帮我杀了孟云卿!”她说着这话的时候,咬牙切齿的,眼眸间都是浓浓的恨意。
盛长歌不置可否,只是淡淡坐着。
明明前一刻还是满眼都是孟云卿,此时说是恨他要杀死他,她怎么知道不是一个局。
“我知道你定然不信。”女子苦涩的笑了。
“从他十岁到苗疆开始,我就喜欢他,名义上,我是他的姨母,其实我并不是三长老亲生,而是孟云卿母亲的丫头。试药丫头,可惜,她并没有天赋。养不了蛊也解不了蛊!只能嫁人!”
“孟云卿从小就有天分,能够和蛊虫亲近,所以三长老格外看重。十岁他到苗疆,是我伺候他,也就是那时开始,他说喜欢我!”
“后来,他离开苗疆,回到天齐,三长老与南楚交易,让我嫁入南楚。”
“他要人手,他要消息,他要钱财,我拼尽全力。我让他成为威远侯,尽管我知道他在天齐已经是丧家之犬!”
“他许我将来必定并肩看天下,身边那人定然是我!”
“可是,等到他长大,从天齐回来,他就变了,利用着我,却看不起我,嫌弃我脏!”
“殊不知,我的脏都是为了他!”
“今日,他竟然要杀我,竟然这般毫不犹豫的下手!”
“呵呵,错付了,我这一生都是错付了!”女子呵呵笑起来,越是笑越是流泪,满脸的泪水。
这一刻,她的艳丽退去,似乎只剩下苍凉。
“他们只是拿我试药,以为我没有用,却不知道,因为长久试药,我的血可以解蛊,一般的蛊都可以!比如商洛身体里的。尤其是我的心头血!”
女子看着盛长歌:“你的我没有办法,你要找孟云卿!”
“这个交易,做吗?”
盛长歌幽幽一笑:“做!”
这么个没品的男人,她是一定要杀的。多一笔交易,并无不可!
“我可以救你!”盛长歌低头看着女子,眉眼深深,“你可以自己亲自来!”
“不用,我累了,他既然要杀我,就如他的愿。”女子苦笑摇头,眼神开始迷离。
盛长歌眸光一闪,直接打晕了女子,把能收集的血液都收集了,然后给她上药包扎。
那些蛊虫没有一只爬出来,如果是她所说的可以解蛊,是不是那些蛊虫已经死了!
血液收好,就听到石壁打开的声音。
“死了吗?”他探头看了看,嘴角勾着森冷的笑,“死了好,没用的东西!”
盛长歌只是嘲讽的看着他,他今时今日的地位都是女子牺牲自己换来的,他竟然说没用!
呵呵,世界上竟然有这么无耻龌龊的男人!
“走吧,咱们先成亲,回头再来收拾!”孟云卿拉起盛长歌,半拖拽着浑身无力的盛长歌往前走。
穿过石壁,来到一处更大的房间里。
整个大厅一片火红,就连地面都是红绸铺的。
大厅里设着香案,一对红烛燃烧着,发出噼啪的声音。
后面是大红的喜字,在烛光下,红的刺眼。
一旁的桌子上,放着凤冠霞帔,显然,他准备了不是一天两天。
盛长歌低头笑了,一个男人觊觎她这么久了,这感觉,嗯,有点恶心!
如果是孟云卿的话,是真的恶心!
不知道当初,景廷被自己痴缠,是不是也是这种感觉?
孟云卿拍了拍手,有两个裹在红衣里的女子过来,拉着盛长歌去换衣服。
盛长歌腿脚发软,使不上多少力气,虽然解药吃了,还是有点扛不住。
“我自己来!”盛长歌笑着说,她的身上有东西,自然不能让她们换。
不知道是孟云卿的疏忽,还是他太自信,自始至终,都没有搜她的身。
凤冠霞帔是女子最向往的,竟然在这样的情况下穿,而她竟然半点感觉都没有。
衣服穿好,盛长歌又被两个女子扶出来。
“真美!”孟云卿的眼都直了,“和我梦中的一样的美!”
盛长歌只是冷冷的看着她,并不说话。
“你这样的女人,注定是要属于我,只有我才配得上你!”孟云卿上前,“只要咱们拜了天地,天涯海角,咱们也是夫妻了,歌儿,你高不高兴?”
盛长歌微微眯着眼睛,她很高兴,高兴的想着用什么方法能够最快速的弄死眼前这个恶心的玩意。
还配得上,就你那一张猪头脸,配不死你!
“喊!”孟云卿哈哈笑着,拉着红绸面对外面。
“一拜天地!”一红衣侍卫高声喊道,这大殿空空荡荡,竟然还有回声。
盛长歌用尽最后的力气站着,笔直的站着,眉眼冷冽。
孟云卿已经弯下了腰,侧头看了一眼,冷喝:“压下去!”
两个侍女还没有把盛长歌的头按下去,就听到破空之声传来。
羽箭贴着孟云卿的耳边擦过,直接射断了那一对燃烧的红烛!那红烛滚落在地上,地上的红绸立刻就燃烧起来。
“孟云卿,你好大的胆子!”
孟云卿瞳孔一缩,竟然找到了这里!
景廷竟然能够找到这里!
“拦住他们!”孟云卿话音落,就看到很多红衣人从暗处涌了出来,挡住了进口。
进来的人直接开始斩杀,血腥气瞬间弥漫了整个大厅。
孟云卿却是扯住盛长歌的胳膊,用力的一拉,往桌子旁边的椅子上一坐,椅子瞬间下沉。
不过是眨眼之间,大厅已经消失,他们处在另外的一个房间里。
一样的红色,一样的红烛,还有一张雕花的床榻。
“盛长歌,景廷来了,你是不是很高兴,啊?是不是很高兴?”
孟云卿捏着盛长歌的下巴,阴森森的问道。脸狰狞而扭曲,形同鬼怪。
“我就知道,他一定跟着我,所以,大厅就是他的坟墓,你说好不好?”
“用他的性命祭奠我们的婚礼,天下第一美男子,我送给你了,这礼物,贵重不贵重?”
盛长歌却幽幽一笑,眸光嘲讽:“孟云卿,你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