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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压根不感兴趣的皇位，苏子澈又如何会去觊觎算计。
他要的从来不是高高在上的寂寥。
“阿澈，你有点傻气。”
别人都看中的，你不放在眼里，而你要的，这是那么那么简单的一点点。
“没关系，我甘之如饴就好。”
白棠被他重新抱起来，按在膝盖上，本来停在他手边的鸽子，不满意被主人忽视到这个地步，不停发出咕咕，咕咕的声音。
苏子澈压根不理会，只要是白棠出现，他眼中只盛得下放得住这样一个人，其他的不过都是白棠身后的衬托。
鸽子越叫越大声，被苏子澈一个手指按下脑袋。
白棠的笑意才刚刚浮起来，嘴唇已经被他吮吸住，好一番柔情蜜意后，才缓缓将人放开。
“不许看。”
白棠回味过来，一睁眼先见着那只鸽子上下打量的小眼睛。
明明知道鸽子懂什么，可她也不愿意两人相处，身边多一只碍眼的鸽子。
苏子澈不用她明说，掌风一挥，将窗户打开，轰了那只鸽子出去。
“我们还要继续等消息。”
“是，你也说了，但凡传来的必然都是好消息。”
“我的话，也不能当真。”
“不，只要你说的，就都能当真。”
苏子澈收到这么多的利好消息，心情甚好，抓着她耳鬓厮磨了一阵，才舍得放手。
“阿澈，外头是不是发生了很多事情？”
“都是过程，我只喜欢看结果。”
白棠将他这句话，在舌尖滚了一遍，品品里头的味道。
“棠棠，到时候，我会前者你的手，一起去见证那个结果的。”
白棠好不容易离开他，去做下一顿的饭菜。
下一次消息，比她想的要更快。
才隔了三天，苏子澈在她的手把手教导之下，已经学会扯面条。
两人被面粉沾了一身一脸的粉末，还在笑着擦来擦去，玩得像孩子一样。
一只鸽子，已经不知在何时悄悄站在窗口，不声不响的等着。
白棠深有体会，这一只安静的家伙绝对不是上回的那只。
“我先去看看消息。”
苏子澈不动声色，在盆中洗手。
那只鸽子认出主人，低空飞进来，停在他的跟前，还是一声不吭。
苏子澈解下它脚上绑着的纸条。这一次却看了几倍的时间。
白棠有些担心，这脸上一点表情没有，又是怎么个意思？
到底是好还是坏，你倒是说一声啊。
没想到，苏子澈重新又低下头去，重新又看了一遍。
白棠不等了，她以前总觉得阿澈做的都是家国大事，不方便参与，所以尽量回避。
后来发现，就算她再撇清回避，也早已经被卷入漩涡的正中。
只要阿澈在其中一天，他就无法抽身一天。
与其躲避，不如迎头赶上。
所以，他老大不客气的直接从他手中抽出纸条，不说没关系，她自己可以看，有不是不识字。
这一次，没有密密麻麻的小字，非常简单的一句话。
虎符物归其主。
六个字。六个字居然值得阿澈一看再看，还能看出一朵花来不成？
“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她当然知道是字面上的意思，可物归其主的这个主到底是谁。
是大顺国的皇上，还是她的姐夫上官清越？
苏子澈知道她在想什么，低头一笑。
“虎符物归其主，自然是归于最需要它的人手中。”
白棠差点想要用拳头捶他，这算什么答案，说了和没说一样，她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棠棠，有时候，我必须给自己留条后路。”
这句话简单的多，白棠听明白，又不禁有些唏嘘。
那就是说虎符在上官姐夫手中，不过宫中暂时是太平了。
只是，这样一来，皇上又会怎么想。
“棠棠，宫中太医少说也有三五十人，并非人人都是庸医。”
白棠抽眼看他：“这话是说白家的那一位医术实在稀疏平常，我不生气，尽管直说。”
“三五十人中，也有医术极好的，我却从来没有动过要彻底剜去体内余毒的念头。”
不是真没有人能够医治，而是治好了又如何？
让皇上疑心重重，在给他下另一次毒。
同样的话，他在太皇太后面前也直言不讳。
太皇太后素来偏爱小儿子，听到这番话，很久很久没有出声，他起身告退的时候，一转身，听到母后忍不住哽咽的哭声。
最是无情帝王家。
没有保全自己的能力，唯有选择妥协。
苏子澈在等一个良机，结果从先帝，一直等到新帝登基。
终于等到了。
他这一次与上官清越商量而出的连环计，一环扣着一环。
将所有入局的人，全部控制在分寸之间。
如果说，出现的那个变数，是他始料未及的。
就是，他在这里遇到白棠，相知相爱，生出愿意白首共老的心愿。
而且最后医治好他的人，不是事先想好的卢娘子。
在荀陵郡中，花了无数人力物力才获得的毕术亲笔摘录的竹简，最早也不是一份及笄礼的大礼。
苏子澈以为自己算的很精准。老天爷却更有手段，将他慢慢拨往另一条更适合他走的道路。
“你想用虎符来换取皇上的信任？”
“不，他肯让上官清越以他的身份出现在边界，已经是对我的信任。”
“所以，你也不会辜负他的希望。”
“棠棠，虽然你对这些烦人的朝野之事完全没有兴趣，我也想告诉你一部分。”
朝野之中，此次碧逑国落下的暗子，被挖出十之八九。
剩下的极小部分，已经完全不能兴风作浪。
而祝驭国新国主已经亲手书信，连同着火箭弩的成品，一起交在皇上手中，表明愿意两国交好，永不为战。
灰鹰王还非常不含蓄的提了一句，如果大顺国想要两国联手，将碧逑国一锅端，他也随时可以派遣国内最好的兵力，用以协助。
皇上出宫寻找一处空地，找合适的人手，当面尝试了一下火箭弩的威力，被震撼的差点说不出话来，当下修书一封，回予灰鹰王，表明两国休战的美好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