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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就算再有人偷袭,你也不用担心。”
“好,我不担心。”
撑过这几天,香菜就能回来,到时候如虎添翼,更不用害怕。
阿陆很快走到后院,发出讯号。
白棠看着那个银色的烟花在半空徐徐绽放,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阿澈是不想让她担心,所以,她必须做到不多嘴,不多问。
祛毒的效果,如他所言,没有出错。
白棠为了抚慰暂时失去武功的阿澈,硬着头皮答应和他一起居住在热融融的屋子里。
用阿陆的话说,就算不住进去,只站在屋顶上,透过琉璃瓦,脚底板都像是要被烫熟了一样。
白棠本来以为两人只穿着薄薄的单衣,会发生些无法控制的情节。
苏子澈倒是大方,直接把大床占领,侧过身来看着她。
“早点睡,这么热,什么事儿都做不成。”
白棠听他说出这样的话来,又觉得心疼,又觉得好笑。
还真别说,汗水黏糊糊的,还真是不想再靠近另一个人。
两人中间隔着三五步,遥遥相望的,还好些,但凡坐的近些,只会有一种感觉,好像更热了。
清心寡欲的三天过去,两个人自然而然都瘦了一圈,吃不下,又这样出汗,不瘦才怪。
“大姐儿瘦是瘦了,不过精神看着很好。”
麦冬和古婆婆在灶房,每天变着法儿做清淡又好吃的菜式,每一顿都不带重复的。
“要我说,倒是像在修行什么一样,不像是治病。”
白棠被古婆婆一说,转念一想,还真有些像,没准二十多天修行以后,阿澈的武功一旦恢复,会更加突飞猛进,也没准的。
她依然只能看到阿陆在面前晃,吃饭从来不迟到,就是话比原来要少得多。
白棠被每天这么热熏着,也没说话的心情。
等第二轮施针以后,她更加忐忑不安,双手相握,撑住下巴,死死盯着苏子澈沉静的面容。
没想到,他这一次很快就睁开眼来,眸光清澈如水。
“上一次,怎么让我等这么久的?”
他倒是实话实说:“上一次,发现武功没有了,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还要想个能够让你接受的方法告诉。”
白棠被他说的差点无地自容,她事先应该知道的,结果,还要病人反过来,安抚大夫的心。
这么好的病人,到哪里去找。
经过一次以后,诸人做起事来都顺理成章。
当天晚上,香菜回来了。
白棠才要陪着苏子澈进屋,就听到身后的院门,几乎是被人一脚踢飞开,然后,香菜双手展开,用小燕子的姿态飞进来。
“大姐儿,想死我了,我每天吃不好睡不好的,就想回来,可是到家了。”
她的姿态再优美,也必须在扑到苏子澈面前时,硬生生的强迫自己原地站定,要是真把王爷给抱上了,她以后还要不要小命了!
别说是王爷会不会严惩她,就是大姐儿都要怀疑她别有用心,容不得她在身边了。
可是,可是,她被告知完成命令,可以回家的时候,怎么没有好心人告诉一声,说王爷又在大姐儿身边蹲点了。
是故意要看她的笑话吗,是故意不告诉她的吗?
人心险恶,人心险恶。
香菜用满腔热情回归,这会儿变脸也是够快的,眼圈红红的,活像受了大委屈。
“南城药铺的事儿都处理好了?”
苏子澈一句话,香菜赶紧把装可怜的小模样尽数收起来。
这种演技,演给大姐儿看看还成。
王爷哪里吃这一套。
在王爷眼睛里,除了大姐儿,别的从八岁到八十岁的女人,对他来说,大概都是一样的。
“都,都处理好了。”
香菜告诉自己别紧张,居然还结巴上了。
苏子澈侧头问白棠:“能晚点回屋吗,我问她几句话?”
“可以,别太久就成,要不我回避一下。”
“不用,这件事情也有你的功劳,何须回避。”
香菜对着两个人眨眨眼,她不在的时候,家里头发生了什么。
王爷这是正式登堂入室了?
两个人住一起了!
香菜想到这里,眼睛都快瞪掉出来了。
白棠以对她平时的了解,还能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喂,想就想,别太过分了!
于是,白棠很轻的咳嗽了一声,表示提醒香菜,千万别说傻话,不然谁也救不了她。
香菜总算是在闯了许多次祸以后,学乖了,立刻集中精神,回答王爷的问题就好,其他的,等会儿,她还是偷偷去问麦冬就好。
“一共多少人?”
“三十二个,身份全部调查好了,记录在案,交予郡府朱大人之手,由朱大人派遣人手,集中看管,有些药性轻的,卢娘子说没有多大的问题,重的那些,必须要严加看守。”
苏子澈听她说到这里,知道整件事情已经都处理妥当,除了些小细节以外,都算顺利。
“棠棠,这些也是令尊当年想要维护的。”
白棠轻轻点头,父亲生于斯,长于斯,虽然在成年以后,决定用几年的时间走遍大江南北,山川河谷。
可是在父亲的心里,荀陵郡始终是他的故乡。
所以,在他得知碧逑国要打荀陵郡的主意,要通过这块地方,将乌香的药毒传染到整个大顺国以后,毅然决然的下了决心。
白宗元是个固执的人,如果没有给他看到最惨烈的,或许他早就答应碧逑国那边极好的条件。
“父亲在母亲离世以后,恐怕已经做好了同赴黄泉的准备,他只是这桩心事未了,所以,才需要再煎熬自己。”
不知道,母亲泉下有知,有没有等上父亲一程。
两人的感情这么好,怎么舍得放开彼此的手。
白棠深信母亲一定会等,等着父亲追上她的脚步。
只可惜,只可惜,她的记忆中,都不曾见过亲生父母。
苏子澈的手捧住她的脸,白棠才发现,原来她哭了。
有些事情,不能说伤心,然而眼泪却根本无法控制。
“香菜,你先去收拾一下自己。”
苏子澈的话都没落,香菜撒腿就往灶房跑,一来肚子是饿的咕咕叫,二来还能从麦冬口中打听这几天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