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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棠还真喜欢他偶尔流露出来的这种霸道。
人家江大海是老实人,被苏子澈这么一说,赶紧要解释。
“以前我没钱没屋,是大姐儿一家好心才收留我,如今就在附近落脚,不会打扰大姐儿休息。”
他收了几片金叶子,叶子金贵,虽然薄薄的,也有半个手掌大,兑换成银子绝对不少。
“大姐儿要是放心,我这就先去采办。”
“没什么不放心的,银子不够,我这里还有。”
江大海偷偷看了苏子澈一眼,再老实的人,也有点小小的心思。
这个话语不多,出现在大姐儿身边的男人,估计不好惹,而且一派的雍容,对大姐儿又好。
江大海在心里偷偷叹口气,转念又替大姐儿高兴。
大姐儿的相貌,人品,是该找个好人家。
“阿澈,你要走了吗?”
刚才还热闹的院子,眼见着一个一个都走了,白棠有些不想一个人留着。
苏子澈见她已经伸出手拉住了自己的衣袖,心里头一软,更加怜惜她。
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就算不哭不闹,其实也肯定不好受。
她本来就双亲早逝,孤苦无依的,要是连本家都将她摒弃在外,除了回白圩村,她肯定只有孤零零的。
苏子澈不用问,也明白白棠为什么不回去。
白岩名义上是她的养父,手指探出羞愧了实则把她当主子姑娘一样供养。
如果她回去,以后白家但凡有一点想要找她麻烦的念头,第一个中枪的必然就是白岩一家。
只有不回去,才是真正保护了那一家四口人。
白棠宁愿自己难熬,也不想连累白岩家人。
或许在她心里,白岩一家才是她真正想要呵护的家人。
苏子澈的手腕翻转,修长的手指探出袖口,握住了白棠的手。
两人十指紧扣,一时之间,谁都没有想要说话。
白棠微微仰起头来看着他,眼波流转,苏子澈的另一只手合盖在她的眼帘上。
睫毛像小小的蝴蝶,在他的掌心跳舞。
“棠棠,你想要什么?”
白棠想了想:“想要阿澈的身体赶紧好起来。”
如果比起那些身外事,这个才是最重要的。
苏子澈的手缓缓放下来,将她扯到胸前,紧紧抱住。
“棠棠,你这个傻丫头。”
“阿澈,我会很努力的,我真的想让你好好的。”
苏子澈的嘴唇顺着她的鬓角,发丝,停留在她的耳边。
“等我好了,我们一直在一起。”
白棠双眼微合,几乎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好,一直一直在一起。”
两人静静抱了会儿,白棠用手指小心翼翼戳了下阿澈的胸口。
“你说附近有个大集市的,带我去看看?”
“等江大海回来,我们就去。”
白棠失笑,她就顾着儿女情长,居然把江大海给忽略了,要是一走了之,等下人带着货回来,敲不开门,还真是够郁闷的。
“差点把大个子给忘记了。”
“正好,等他的这点时间,我们去看看这个院子该怎么改建。”
苏子澈拉着她的手:“屋中可有纸笔?”
“本来就有,就是普通货色,不比以前用的绢纸。”
“这些都要重新采买,将就着用。”
苏子澈先落座,白棠从小壶中倒出清水,在砚台中,用长墨慢慢磨。
“你先说说,你的想法?”
白棠简单先说还想建个精致多用的灶房,另外要有个背阴的小屋,收拾她常用的药材。
“想要做行医还是想要做厨子?”
苏子澈的画工很好,他在这座院子走过,很轻易把布局先画出来,又把白棠的要求,具体做出标识。
“又想行医,又想做厨子。”
行医是为了能够快些治好阿澈,而下厨更是想做些美味的药膳,帮忙调理。
“那么灶房要建的大些,后院往外拓宽,这边留一小块地,另一边做晒药房。”
“对,就是这样子。”白棠没打算在自家种太多,一来地方不够,二来品种不够齐全。
多数还是从药铺采买,只有特别要用的,再尝试自家种植。
“三间屋子,还有外面的前厅,你看看这样可行吗?”
白棠从苏子澈手中接过笔,她画的更加透视感十足,苏子澈看一眼就怔住了。
“这种画风是哪里学来的?”
两个人画的都不错,但是放在一起画风完全不对啊。
“以前偶然学到的。”
反正什么都是以前,反正多年前很多细节,她都忘记了。
白棠既然维持着这个说辞,暂时就不想改动。
她不是不信任阿澈,更不是不能说出自己奇怪的经历,但不是眼前,眼前要做的事情太多。
“我看很好了,家什不要另外做了,反正屋子不小,挑拣现成的买回来用就好,再不济,我府中有你喜欢的直接搬过来。”
白棠听他说的这么大方,衣袖捂住嘴。
“笑什么?”
“要是我看着什么都好,把你府上都给搬空,你会不会后悔?”
苏子澈答了一句大言不惭的话。
“全部搬过来的话,你的院子大概装不下一半。”
明知道说的都是事实,白棠还是用拳头对着他一通打,手劲肯定不大,意思意思解气就好。
“棠棠,我没说让你搬到我那里,你会不会介意?”
苏子澈握住她的拳头,认真问道。
“你懂我的心思,知道我不会搬过去的。”
“嗯,以前隔着这么远,我们也能时时相见,如今近的没边了。”
苏子澈在她握拳的指节处,亲了亲,要是肯搬过去,倒是方便了,而且直接能够给白家一个下马威,扫荡腿。
才转眼被他们驱逐,除去族谱名字的白棠,堂堂正正搬进了陵王的府邸。
“我想让你有一天风风光光的搬进来。”
这还只是前半句。
他咬着她耳朵将下半句,吹着轻风,特别正儿八经的说出来。
白棠以为自己没听清楚,要是没听清楚,又怎么会面红耳赤,烧得慌。
这个阿澈,正经起来就是堂堂陵王,不正经起来,简直,简直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流氓!
幸亏不是个会趁人之危的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