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晚晴出嫁

纸人叔叔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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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腊月回来后把石家老夫人的话原原本本和婆婆说了,然后就端坐着一言不发,既不劝说婆婆应了这门亲事,也不说什么不匹配的话。

    婆婆这人是个遇到不顺心事就往别人身上赖的人,自己最好是不插一言,以她对婆婆的了解,她一定会同意这门亲事的。毕竟,要真的耽搁的太久了,晚晴的事真的传了出去,那别说真就嫁不出去了,说不定还会被张家族长逼着走绝路呢。

    六月的天气正是闷热的时候,今天天气又格外的热,丫头婆子们都被轰了出去,腊月摇着个团扇不停扇着,可那汗水还是湿透了后背前襟。

    门外院子里的树上的知了叫的听着嗓子都发干,屋内前后门都关着,一丝儿的风也透不过来,里屋晚晴孕吐的厉害,那干呕的声音听的腊月都开始胃里翻腾起来。

    婆媳俩就这么一言不发的肃穆了好久,婆婆才当机立断道,“晚晴的事,不能再拖了,你明日就去找大夫抓堕胎的药来,我亲自找人说下这门亲事,月底前必须赶紧过门。”

    腊月嘴角抽搐,婆婆最近是越来越糊涂了,也不知道是突然这些事闹的心思不静影响了思考能力,还是人老了上了年纪,突然脑子不好使了。

    “娘,”腊月掏出帕子擦了一把汗,摇着扇子道,“如今这都六月中旬了,要是想月底前就过门,这胎可就不能堕了,总不能让晚晴月子里上花轿吧,要是落下了月子病,坐了病根儿,那可是一辈子的事,您又不是不知道,好多这种例子,后来身体差的一辈子都不能再生育了呢。”

    婆婆这才惊觉到不妥,为难道,“可是晚晴到月底可就将近四个月了,孩子一过五个月就流不下来了,现在不流,那就得过门赶紧吃药……”婆婆说着说着突然道,“这么着吧,婚事再提前,十天后就成婚!”

    婆婆一句话,全家跑断腿。

    虽然请了正经的媒人说的现成的媒,可是这时间也太紧凑了些。小姑子孕吐的厉害什么都管不了,这嫁妆、彩礼、家里各项准备事宜都是腊月和婆婆紧急张罗的。

    再加上铺子里如今胭脂的事情虽然稳定了,可是三月份定下的那批梨进七月就得张罗了,新店开业,又是薛家姐弟俩这样小孩子看店的,虽然有高掌柜这么个得力助手万事都做的妥当,可是毕竟是个新店开张,她自己肯定也要来回跑着亲自过问了才放心。

    更何况这些都是瞒着家里的,天天还得躲着家里人的眼睛盘问,不能漏出马脚来。等忙到六月二十三晚晴出嫁的时候,腊月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那脸越发尖的看着可怜。

    小云和李清心疼她,都劝她注意着点身体,腊月不想被人担心,只说自己是苦夏,到了夏天就没胃口吃不下东西,心里却惦记着石云清的事,自从上次他失态强吻了自己后到现在都不曾回过石家,也不知道这人怎么回事,自己还有事想让他帮忙呢。

    等七月中下旬要是这人还不露面,自己就厚着脸皮去亲自求见好了,那些梨子进城还得求他帮忙,不然就现在邺城门口那些个乱七八糟收税的官兵剥一层下来,自己一车梨子别说赚了,只怕还得折进去好多钱。

    她愣愣的思量着心里的事,盯着手腕子上的榴花银球香囊,想到石云清说的出入城门可以拿着这个就好使,可是万一不好使呢?毕竟还是真人在更好说些,一千两银子陆陆续续有几十车的梨呢。

    正说话呢,就听婆婆不满的斥责声传来,“你这是做什么?你妹妹大喜的日子给她难堪吗?外头花轿都来了,你还在这里发呆,你可是晚晴嫡亲的嫂子,待会送亲咱们家里指着你呢,到了他们家可别再这么癔症不醒的样子落人口舌,叫人笑话。”

    小云和李清过来帮忙的,自然不可能跟着去送亲,只在张家本家旁支远族喊了八对姑娘跟着一起送亲去。

    亲哥哥既然赶考未归,少不得也是从族中找了张家本家的几个兄弟凑数,只是张老太太素来都是拿下眼皮子看人的,平常对旁系家族里过的不如自己的不怎么来往走动,这会竟然连人都认不全,可想亲戚间关系有多淡,怎么可能指望人家婚礼上真的出力,也不过走个过场而已。

    因此腊月就累的更狠了,一路上还得随时注意着晚晴害喜,虽然一大早吃了压制孕吐的药,可是似乎也不怎么见效,闻到什么味道都是一脸不耐烦恶心干呕的样子,好在她自己也晓得轻重,努力忍着不适,袖子内藏了两块橘子皮,不时拿出来嗅上一嗅,倒还管用些。

    张晚晴的婚事虽然仓促但是嫁妆嫁衣什么的却一点不简薄,迎亲的马老二就看在这么丰厚的嫁妆上也没在意什么不是姑娘家的事,反正岳母答应了进门就让老婆打胎扔了那个野种,自己就当娶了个寡妇进门好了。

    再说了,怎么都比青楼里的表字干净吧。兼之还有老夫人脱了自己奴籍赏了庄子田地,还有少爷的吩咐,一切都让听邢夫人的,这桩婚事可谓是赚的盆满钵满。

    马老二的的庄子在邺城的西郊,离张府有些远,一路上花轿晃晃悠悠的,直直三个多时辰才到。

    邺城当地风俗,来送亲的嫂子要挨个和亲家的女眷长辈平辈们碰酒。腊月平素酒量也还能看,只是今日忙的来不及吃东西,空腹饮酒最易醉人,这一轮下来,就有点眼睛发直口舌发硬。

    不过所幸心里不迷糊,撑着把该尽到的礼都周全罢了,就带着来送亲的人连忙回去了。

    谁知那些张家远族的人嫌弃张老太太狗眼看人,都不肯再陪腊月回到张府,半路上就都告辞离去。

    空荡荡的马车内就剩了腊月和常嬷嬷在,腊月胃里心口感觉跟放了一块炭似的烧心的厉害,于是嘱咐常嬷嬷待会到家了让她去婆婆那里回话,自己得回房休息去,就眯眼闭目养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