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恶婆婆懦夫婿

纸人叔叔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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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角热乎乎的有东西流下来,腊月趁机用手抹了一把,把那血抹开,弄得满脸都是更吓人,然后直直的向后倒去。

    呵呵,倒要看看自己流血晕倒了,那一对母子会怎么做。

    之城一下子扑过来抱起妻子,一连声喊着“月娘“。

    腊月悠悠醒转,哭着紧紧揪住丈夫胸前的衣襟,声泪俱下的哀求:“之城,你别怪娘,别因为这点伤和娘吵,都是我不好,我坐的不是地方。不过是流点血又死不了,要是娘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办,你快去给娘赔不是。”

    之城有点尴尬,腊月当然知道他根本就没有因为自己受伤和婆婆顶半句嘴。

    之城喜欢腊月,但他的喜欢吧,从来都是在重要时刻,先保住自己不被殃及才会分出来给她的。

    腊月很乐于看到之城的这种又红又白的羞惭脸色。

    然后她又开口,捂着额头嘶嘶有声,眼睛转向婆婆,“娘,您要怪罪就怪媳妇吧,我替之城受着,别气坏了您的身子,之城都要去赶考了,心里存着不痛快,万一路上有个好歹比不得在咱们家里。”

    这顿饭是彻底废了,谁还吃的下东西。

    婆婆听完儿媳这番话,那眼珠子肉眼可见的越瞪越大,险些要掉出来,胸脯起伏着,跟那狂风掀起的巨浪似的。

    “啪!”她一巴掌甩在腊月脸上,倒让腊月想到了前世被捉奸在床的时候。

    那怒骂紧随而至:“你这下作的东西,挑拨我们母子,张家家门不幸娶了你这么个搅家星,商人家的女儿果然要不得……”

    腊月柔弱的倒在之城怀里,见他只是干愤怒着,一句话都不替妻子说,腊月就在婆婆骂到“……有脸就该自己一头撞死……”这句话的时候,泪眼模糊楚楚可怜的对之城说了句,“之城哥,月娘来世再陪你,如今只有月娘一死才能消了娘的气。”

    然后起身,一头撞向廊柱,额头尚未触及柱子就被之城一把扯进怀里搂住。

    这个男人双目赤红的终于冲破了他那懦弱的天性,最大的爆发出他的男子气概,冲婆婆吼了一句:“你是不是非要逼死月娘!”

    然后是婆婆哭天抢地的嚎叫声。

    一出好戏,腊月该退场了。

    她哭的气噎,抓着之城的手实时晕了过去。

    这家就该这么热闹着才有意思。

    她装晕着,任凭之城抱她回房,然后亲手为她擦去脸上的血,擦到眼角的时候,她还闭着眼睛皱眉,有气无力的呼痛,摩挲过她脸上的巴掌印的时候,她连忙躲闪低泣。

    之城气冲冲的摔下湿手巾,一跺脚冲丫头喊了句“好好照顾少奶奶!”然后转头出去了。

    连脚步声里都是愤怒。

    知道他是去找他娘理论了,想为妻子讨个公道,更知道他那气概,进他娘大门的时候大约就如同那扎了洞的猪尿泡,一下子就萎了。

    不过这已经够了。

    重新来过,既然还是和他搅合在一起,那就要好好活着,不能像前世那么傻傻的,窝窝囊囊的过一辈子。

    堂堂邢记胭脂家的继承人,活的比那粗使的奴才还下贱,死的比那菜场被斩首的犯人还凄惨。

    都对不起她死去的爹!

    腊月“晕”了一天,晚上才醒。

    一醒来就看到昏黄的纱灯投射的婆娑竹影里,之城满脸愧疚,吞吞吐吐的,手里窝着个纸包。

    见妻子醒来连忙殷勤的打开。

    很温柔的说:“月娘你看,你最爱的蜜枣果子。”

    房间里可真冷,连那烛灯都像极了前世临死时,那间破了个窟窿的草屋顶里漏进来的月光。

    腊月指指自己肿着的脸,五条鼓起的指印还在。

    努力挤出个贤惠的笑容,她说,“之城,我现在吃不下这东西,嘴里痛,不敢张嘴。”

    就是不让你躲着这个话题。

    之城略皱了皱眉,似乎对妻子竟然还提这件事,不为自己男人着想很不满意。

    那不开心的表情又不重,刚好够妻子看出来并且心里生出自责,然后不忍心再问,此事就此揭过。

    可那是以前的腊月,如今……

    她不想长这个眼色。

    委屈求不来全,再爱也不能没有底线,更何况如今她对他早就没有爱了。

    “之城,要么你休了我吧。”这句话是腊月重生后最真的一句真心话。

    丢人也没关系,她真的想离开这个家。

    重活一次,并不想把大好的人生消磨在这后宅大院里,天天和婆婆小姑,以及将来的,不知道几房的姨娘斗心眼子。

    更何况之城赶考回来后可是带着丞相的女儿一起荣归的,且那女人还大着肚子,到时候自己将置于何地?

    若能现在离开,她就不报仇。

    此时,她只想躲开这个家,躲开他们过自己的日子,她想要自由。

    之城一惊,眼睛里有痛,一阵风隔着窗户吹进来,烛光晃了晃。

    他脸上那点本来微末的不满,不知道是不是也被这阵微风吹散了,立刻消散的无影无踪。

    可怜兮兮的握住腊月的手,温柔中带着深情,还带点撒娇。

    他说:“月娘,你怎么能这么说。我知道你委屈,可是那是娘,”他发狠的抬高了点声音,“你放心,今儿中午我都去找娘理论过了,娘以后都不会再这么对你了。”

    他颤着声音,疼惜的把腊月的手放到他脸颊蹭着,“月娘你如今孤苦伶仃的一个人,休了你你要怎么活着?我怎么舍得?以后不许再提这件事,不然我赶考路上也不能心安。”

    说完,似乎生怕再听到妻子说什么。

    竟然一跺脚,撩起长衫的衣摆气呼呼的出去了。

    早料到不会这么痛快,腊月长叹一口气,心想,要是这时候给了他们邢记胭脂的配方不知道是不是能离开的爽快点。

    呵呵,幼稚了。

    罢了,还是想想怎么做能让自己不被动吧。

    婆婆的性格她太了解了,再不有点行动,这打就白挨了,还要落下个没道理的泼妇名声。

    都能想到婆婆会怎么做。

    为了挽回早饭时候那一场凶悍恶婆婆形象,那必然是要亲自登门道歉来折辱儿媳一番的。

    说不定还会故意哭着给腊月下跪——那老太婆做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