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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鬼谷之后,聂云没有在回头的意思,即使他无比好奇李家到底要干什么,但理智告诉他,李家不但对他这个神子有兴趣,他窥探了李家所为,光是这一点被灭口都足够了。
而现在,李家绝对会更加防备了,他难以当着两位警戒的大圣的面靠近。
而聂云离开之后,鬼谷依旧多次出现不小的动静,很显然,那是李家布置阵法失误造成的结果,并不是所谓的鬼谷又将开启。
至于聂云本人,则是离开了东域,直接前往了西域。
西域大黄黄沙,荒凉粗犷的感觉,让人豪气顿生。
之前传出消息,暴乱星海有动静,而万象大陆西域,甚至清晰地感觉到暴乱星海传来的动静的。
即使如今离开了天界,暂时不去理会次元之门,可聂云内心深处,还是关心着即将到来的大乱。
他已经能想象,现在的次元之门恐怕被撑得更大了,次元之门所在的那片海域,怕是愈发变得恐怖,不知道怎样一副可怕的模样。
身为神子,聂云的直觉极为敏锐。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聂云愈发感觉,即使他刻意躲避,怕是也无法避开即将到来的大乱。
避无可避,那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去面对。
而这些,都需要强大的实力。
再次进入闭关修炼状态,聂云找了个荒凉的地方,没有人打搅他,而每次出关,除了打听消息,便是准备下一次闭关,无限循环。
越是面对无法抗衡的力量,越是需要镇定,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最该去做什么。
直到某一天,聂云从闭关中醒来,打听消息的过程中,他遇到了从未想过会这般遇到的人——紫河!
紫河依旧如当年一样,几乎丝毫未变,紫发赤眸,帝王之气尽显,他给人的感觉依旧如当年一样,像是一个永远不会倒下去,永远俯瞰他人一般的强大存在,即使他败在李君成手中,却依旧像是从未败过一样。
尤其是那眼神,让人看不出来他有败过。
两道目光就这般对视着,久久不语,任由黄沙吹过,漫天飞舞,二人依旧视若不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聂云才开口:“我灭了阳宗,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说什么?激动地大喊着,我一定会向你复仇这么幼稚的话吗?再说了,阳宗对我来说,并没有你想想象中那么重要,我年幼被发现天赋异禀,被阳宗收入门下,可他们却从未考虑过我愿不愿意,我只知道我若是不愿意,他们为了防止我被其他势力收走,不会放过我!”淡淡地开口,紫河说出口的话,丝毫不像是一个阳宗的人。
这让聂云很是吃惊,紫河的话,让他的脑海中忍不住浮现出一个年幼的小家伙一样的紫河,但即使年幼,心智却是老道的宛如一个借尸还魂的老鬼。
难怪,无论什么时候见到紫河,聂云都感觉对方依旧是那么波澜不惊,怕是天生便是过于聪慧过人,将一切都看透了。
“难不成,你反倒要谢我?”聂云试探着开口。
紫河依旧是摇头:“我对阳宗没有什么感情,但他们当年可能的举动在我看来不过是正常人的反应,我最后加入了他们,他们也没对我出手,不是吗?不过,我们虽然各取所需,也阳宗的确给了我原本无法得到的条件,而我却没来得及报答……”
“报答”两个字,在紫河的口中,说出来有些让人感觉不大一样,仿佛所谓“报答”只是一种等价交换,几乎没有太多感情夹杂在其中。
这让聂云意识到,紫河曾经的所为,只是对方告诉他自己要像一个阳宗的人该有的样子。
如此,眼前无疑是一个可怕的人,他的思维,几乎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像一个神,看穿了一切一样!
“所以,你还要对我下手,杀了我替阳宗报仇对吗?”再次试探着开口,聂云一边盯着紫河的双眼。
“也可以这么说,在我能想到的最简单的‘报答’方式,就是杀了你!”紫河冷漠地开口,即使和聂云年纪相仿,但那股威严,却像是久居高位的掌权者。
“是吗?所以你看上去对我没什么仇怨,但还是要下手对吗?不过你现在的状态,我似乎能直接杀了你,以绝后患!”忽然,聂云笑着开口。
“我不这么认为,即使我还未完全恢复过来,但杀了你还是足够的!”冷漠的话出口,不带丝毫感情,紫河仿佛没有了阳宗弟子的身份,他愈发不需要去“演”一个阳宗弟子该有的样子。
刹那间,聂云变得警惕起来,紫河可谓是他为数不多忌惮的同辈,而且还是很多年前就认识的人,对方不是天界哪个大势力的绝顶天才,也不是神族某个家族的妖孽,而是和他一样的凡人,却愈发显得神秘。
他有今日,不得不说,这不仅仅是努力和坚定的意志就能做到了,没有神子的身份,他绝对没有现在的成就。
而对方,又凭什么?
也是神子吗?
显然,聂云不这么认为,不仅仅是两个神子同时存在有些不可思议,这也是一种直觉,属于聂云这个神子的精准直觉。
紫河身上,即使是现在,在聂云眼中,依旧蒙着一层神秘。
看似身体不状态不好,不是他的对手,但聂云却能感觉到,眼前的紫河,既然说出那般话,便是绝对有依仗,即使胜负不知,但紫河绝对也有击杀他的能力。
忽然聂云一愣,眼看着对方忽然转身离去,毫无征兆。
“怎么,你不出手吗?”一时间,聂云竟然感觉到有些遗憾,就在刚才,他感觉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可这股气息眼看着随着子喝得转身散去,他竟然有些失落。
“我想,你也很期待我这个对手,把你留到将来,或许更适合,到时候的你才更不会让我失望,至于‘报答’阳宗,拖上一些时间也无伤大雅!”话语平淡,但那股自信,却是连聂云走自认不如。
就是在身为神子的聂云眼中,紫河,依旧是一个难以想象的存在。
紫发赤眸,那帝王般的身影,就这样消失在视野中,聂云从未想过,有一天再见,会是这般巧遇,这般的随意。
“的确,我可是很期待你这个神秘的强大对手的,将来乱世到来,记得别死太早!”
淡淡一笑,聂云转身,继续打听最新的消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