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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柳小如出来了,老婶子跟年轻夫郎迎了上来,试图问出点八卦。
老婶子脸上挂着假样的担忧,“如哥儿,田寡妇还好吗?我们能不能进去看看她?”
年轻夫郎也附和道:“我们做了十多年的邻居了,实在不放心田寡妇,就让我们进去看看吧?”
田浩泽推着老婶子,气冲冲道:“你们出去,我娘不想见你们,快离开我家!”
这两位经常在背地里说他娘的坏话,田浩泽一向不喜欢他们,更不可能让他们进田寡妇的房间。
老婶子被田浩泽推的,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还好旁边的年轻夫郎眼疾手快护住了她。
老婶子尖叫一声,就要冲上去收拾田浩泽,“你个小兔崽子,敢推我,老娘就要替你死去爹收拾收拾你。”
田浩泽嗤笑一声,不搭理发疯的老婶子,拉着柳小如快步跑去了他家的灶房。
老婶子被年轻夫郎拉住,他劝说道:“婶子,别跟那野小子计较,没爹教的野小子,不值当跟他一般见识。”
最后,在年轻夫郎好说歹说的份上,两人回了家,好戏没看成,反而差点伤了自己,老婶子心里那叫一个憋闷。
柳小如把药煎好后,趁热端回房里,发现院中看戏的两个人离开了,他挑了挑眉,略微失望地端着药进了屋。
田浩泽想要给他娘喂药,被薛大夫阻止了,本身就是个孩子,万一毛手毛脚再弄伤了田寡妇,这肚子里的孩子就真的保不住了。
这可是她曾经得罪的人,田寡妇示弱地对柳小如扯了扯嘴角,客气道:“麻烦如哥儿了。”
柳小如也回了个假笑,“不客气。”
喂完药后,薛大夫仔细叮嘱道:“这胎暂时是保住了,已经有两个月了,今儿动了胎气,需要卧床静养,配合安胎药吃,持续一个月,到了三个月就稳定了。”
田寡妇点头,“有劳薛大夫了,药钱多少?”
“十贴安胎药,一贴喝三天,总共六百文。”薛大夫不紧不慢道,“不着急给,等你养好身子再给也成。”
田寡妇嗯了一声,眼底泪光闪烁,“多谢薛大夫。”
师徒两人走在漆黑的夜色里,寂静得只有风吹树枝的声音。
“如哥儿,今儿之事,不可四处乱传,保守病患的病情,是我们当大夫的责任。”薛大夫的声音在冷风中响起,一下子传了老远。
“这个我知晓,不过不会乱说,但今儿之事,恐怕瞒不住。”
这个不是可能,而是绝对,就凭田浩泽推了“河湾联络处”的成员,那老婶子就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柳小如顿时想起来,他跟顾满仓之前就看到过田寡妇偷情,一直不知道男方是谁,现在一下子就清楚了,百分之二百是顾满田。
今早上他才被李彩云给泼脏水,今晚上,李彩云的男人就出来偷人,田寡妇肚子还有孩子,极有可能是顾满田的。
这么看来,李彩云绝对头顶长了一片青青草原,他就大人有大量,不跟李彩云计较,自有旁人来收拾他。
第二天,天气格外的好,久违的露出暖和的阳光,趁着天气好,大家把积攒的衣裳都洗了,这时候河湾处热闹极了。
年轻的夫郎端着盆脏衣裳过来的时候,老婶子就招呼他过来,“林夫郎,这里,我给你占了好位置。”
林夫郎抿唇应了一声,走到老婶子边的石头上蹲下,“陈婶子,这个好位子可不容易占,你来得老早吧。”
陈婶子笑了一声,“还好,就是天冷,大家来得晚,我才能占上这个好位置。”
人群中就有人提起,“欸,你们昨晚听到小孩子的哭声了吗?好大声儿,吓死个人了。”
“有吗?我怎么没听见,该不是有脏东西吧?”
陈婶子跟林夫郎对视一眼,看出了彼此眼中搞事情的意味。
陈婶子笑出声来,“不是脏东西,是我家隔壁田家那小子的哭声,大晚上的哭,吵死个人。”
陈婶子旁边的人就问道:“咋回事啊?田家那小子平时野的很,前段时间还把我家狗蛋给打了,是不是田寡妇教训儿子了?”
林夫郎用棒槌锤了下湿衣裳,摇头道:“才不是呢,那小子昨晚还推了陈婶子,有劲儿着呢。”
“田浩泽那小子,野猴子似的,没有爹的孩子啊,就是不懂事。”
“就是啊,陈婶子你没事儿吧?好端端的跑到田家去干嘛?”
陈婶子唉声叹气道:“我不是听着田小子在哭嘛,左右都是邻居,这么多年了,远亲不如近邻,我就想着去看看,谁知道啊,一去看把我吓一跳。”
之后的话,她就停下不说话了,只是闷头捶石头板上的衣裳。
周围人正等着听八卦,见陈婶子止住了话头,不乐意了。
“老婶子,你怎么说话说一半啊,看到什么?”
“对啊,看到了什么?田寡妇家到底有什么事儿不能说的?”
“我的老天爷,陈婶子,你该不会看到什么长针眼的东西了吧?”
“我就知道,寡妇门前是非多,田寡妇长得跟白菜花似的,这种最勾男人喜欢了。”
“真的假的啊?她平日里端的贞洁烈女的样子,谁家男人这么猴急,被田家野孩子看见了?”
见大家说到激动处,陈婶子叹了口气,假模假样地劝道:“都把别说了,给人家留点脸吧。”
“就她那勾男人的风骚样,脸面早就被人扒在地上踩了。”
“陈婶子,这事儿可不能瞒着,得报告村长,不然咱们村女娃、哥儿的闺名,可就受影响了。”
林夫郎适时出声道:“这不能够,田寡妇什么样儿,大家谁不知道啊。昨晚田小子哭,我跟陈婶子怕出事,特意冒着冷风去她房间一看,我的天吧,眼睛要瞎掉了。”
“她人都是光着的,下腹还在流血,吓人的紧,后来薛大夫来了,诊出是有了,说是被人折腾的太狠了,孩子差点保不住。”
这话说得真假掺半,把人唬得一愣一愣的,周围人一下子就炸了。
“真的假的,田寡妇这么不知廉耻,怀了野种还跟男人上炕?”
“我的妈耶,哪个野男人的种哦。”
“谁去叫的薛大夫,该不会就是奸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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