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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
他忽然停顿了一会儿，抬起右手揉了揉自己的额角。
亚当斯皱了皱眉，“不过什么？”
“亚当斯你当时所查询的海妖信息，来源于门派尚未更新的数据库里，所以很多信息尚未删除干净，星渊会刚成立时期，那个时候星渊会四派还尚未分裂，大家共享数据库，所以……”
雨果眨了眨眼睛，一脸懵懂地看着他。
亚当斯倒是隐约猜到了什么，他问：“你的意思是说，我看到的海妖资料其实是开发部所写的未完成设定项目？”
“没错，星渊会成立初期，按照计划，开发部在该颗星球陆地开发完后，为扩充版图，就打算探测深海领域，开发部捕捉到一批海洋生物作为研究素材，通过培育、制造等方式使其变异成为新的海洋生物。那些生物被开发部命为海妖，它们的样子酷似人鱼，身躯柔软且透明，皮肤光滑细腻如玉石，拥有强大的恢复力以及自愈能力。”
说到这里，欧文顿了一顿，他转头看向亚当斯，“你看到的海妖应该也是由此诞生。”
亚当斯微眯起眼眸，缓缓说道：“既然这样，那为什么海妖最后还是销声匿迹了？”
欧文叹了口气：“因为投放计划失败了，不仅仅是高强的水压和低氧环境，而且深海里在二氧化碳会导致石灰质的不断溶解，深海处水温低，溶解的石灰质很难再从海中分离出来，这并不利于海妖生存。”
“这些对于开发部应该还不是问题吧。”雨果忍不住插了一句，“他们就这样失败啦？”
“不，恰恰相反，开发部的负责者是一个极端主义者，多次调试海妖基因，最终成功使其可以自由的改造自己和同类的身体去适应环境，
比如它们的骨骼和肌肉不发达，就变成为多孔而具有渗透性的组织，使体内的张力能抵抗外边的压力，腹部薄如蜡纸，却富有韧性和弹性，不易撕破，双眼也变得特别发达，身体器官可以感觉远距离声音振动的能力……”
欧文点点头又摇摇头，又道，“但是，计划总会出现偏差，开发部在计划初期失败后，又改进了一系列的计划，终于达到最佳效果。然而，在最后阶段，他们却发现，海妖基因不知为何还是存在缺陷，即便改良之后仍旧无法在七千米深的深海生存。
而且，海妖的寿命也随之缩短了一大半，只剩几十岁，最后因为某些特殊原因，所有的实验品海妖都死了，再加上这时陆地又出现种种问题，没办法，资源不足，开发部只能搁置这个项目，重新将注意力投入到人类方面。”
雨果听后，忍不住咋舌：“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真的呢，结果全是假的！这只是一个失败的项目而已啊，真是太可惜了。”
欧文点点头，露出赞同的神情，“没错，这本来就是个失败的项目……”他沉吟片刻，才慢吞吞地说道，“如今，那部资料已经全部更改为历史资料，除非你重新输入数据，否则根本查找不到那段资料。亚当斯所说的那只原始海妖大概是二十年前被制造出来的，开发部所遗漏的投放海妖，而当时开发部的负责人就是……‘她’ 。”
欧文意有所指，众人心领神会，亚当斯眼角抽搐了一下，脸色阴沉，紧抿薄唇不说话。
“噗嗤……哈哈哈！”雨果摸了摸鼻子，还是忍不住地笑了起来，“某人费尽心思带回来的礼物结果是人家以前不要的垃圾，啧啧，亚当斯，你现在是不是很伤脑筋啊？”
雨果幸灾乐祸的话语让亚当斯的脸色更加阴沉了几分。亚当斯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坐在沙发上，脸色晦暗不明，也让人看不清楚他在想些什么。
“咳！”一直保持沉默的雨澈看了一眼脸黑的亚当斯，示意雨果收敛一下自己不正经的想法，但他的嘴角还是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眼底含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讽刺。
雨果撇了撇嘴，嘀咕道：“我才懒得理你呢。”她伸出右手食指在桌面上画圈，表面虽然漫不经心，心里却暗搓搓地盘算着，这只人造海妖无论是外形还是功能都挺完善的，现在的“她”需要重新开始，也未必会拒绝，有点可惜。
“这人造海妖的躯体不错，看来人类还是有点本事的。”
众人回过头，只见一位戴着兜帽和墨镜，全身包裹严密的人朝众人走了过来。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戴着遮住眼睑的礼帽青色，穿着礼裙的女人，她看上去三十五六岁的样子，皮肤呈现淡绿色，双眸冰冷，嘴角勾着莫名的笑意。
“最神秘的【天秤座】，还有【天蝎座】——艾尔·菲奥娜，不知两位大驾光临，有何贵干？”雨澈挑挑眉毛，起身拦在两人前面。
“好久不见，各位，【水瓶座】——雨澈，【摩羯座】——雨果，【巨蟹座】——欧文?伊莱恩，还有新上位的星宿【鬼金羊】——亚当斯?布鲁赫执行官大人。”
艾尔微微颔首，视线一一扫过雨澈以及他身后的人，以及面前的【天秤座】，眼中闪现一丝诧异，她也不知道这家伙什么时候出现在她面前的。
她眼珠轻轻一转，落在地上昏迷的阿狄亚身上，“能不能将它交给我了？”
她伸出右手，掌心摊开，白皙柔嫩的手掌上，纹路清晰。
“不能。”雨澈想也不想就答道，“它是亚当斯带回来的，理应由亚当斯自己处置。”
雨果附议地点点头。
“哦？是吗？”艾尔的嘴角扬起一抹嘲弄的笑容，她摘下帽子，露出一双美丽至极的眼睛，她的眼尾略长，显得她整个人格外妩媚风流，她的声音像是含了蜜糖一般黏稠诱惑，“带走它是那位的意思，我只是奉命行事，想必亚当斯大人应该也是想将它交给那位吧。”
“既然是‘她’的意思，那你就带走吧，毕竟这本来就是属于‘她’的东西。”亚当斯抬眸看了艾尔一眼，平静地说道，并不打算阻止。
“那就谢谢亚当斯大人了，您能理解实在是让我感激不尽，”艾尔优雅地弯腰行礼，嘴角扯出一个漂亮的弧度，“那位一定会很满意的。”
亚当斯闻言，眼神闪烁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