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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揽着河月的肩膀从阿莱雅的面前走过。
搂着她的腰从阿莱雅面前走过。
以公主抱的姿势抱着河月从阿莱雅面前走过。
与河月手拉着手一边跳舞一边从阿莱雅面前走过。
和河月两人坐在走廊上对杯交饮。
在木制的地板上双人反复横跳……
阿莱雅的神态不但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反而渐渐开始变得疑惑。
最终,当我短短十几分钟在后院的走廊上路过了几十次之后,我顿悟了。
不是我和河月的问题,是流石的方法就尼玛的离谱。
于是我当机立断地选择了战略撤退,回去一脚踢开了锻造室的大门,找流石算账去了。
但没想到的是流石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我进了屋子,他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眼前的一把做好的剑上。那把剑通体漆黑,火光映照的时候,可以看到上面深紫色的花纹。流石一只手握着剑柄,另一只手拿着一把锉刀,正在用一种奇特的手法打磨着剑身。
虽然心里很恼火,但我还是搬了把椅子坐下,等流石做完。
但渐渐的,我发现他的这一次锻造和以往都不同。他像是承受着极大的痛苦一样,一直都像是没睡醒一样的眼睛此刻瞪得滚圆,漆黑的眸子在快速地扫视着剑身上的每一处角落。灵巧地手握着锉刀在剑身上不断游走,火星溅在他的手背上,他眉头都不眨一下。汗水顺着他的脸颊不停地落下,那密集的喘息声让我毫不怀疑他随时都可能直接猝死。
而最终,当他放下锉刀的时候,单手握着剑轻轻一挥,一刹那锻造室内的烈风乍起,剑身散发出一种诡异的光亮,剑的内部有仿佛骨骼爆裂一般的脆响,但随后,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整把剑瞬间炸成无数碎片。
在剑体爆炸的那一刹那,我大袖一挥不动声色地挡下了所有朝我来的碎片,但流石就没那么幸运了。他被那澎湃的后坐力炸的向后倒去,瘦削的身体砸在椅子上,将木椅直接撞成一堆碎片。剑的残片刺入他的肉中,鲜血汩汩流淌。
流石咳嗽两声,一口血吐在地上。
似乎是听到了爆炸的响声,流石的管家纳鲁匆匆赶了进来,帮他处理伤口。先用随身携带的小钳子加出嵌在肉里的铁片,再涂抹药膏。
整个过程流石一句话都没有说,也没有喊过疼。他那死灰般的眼睛一直盯着天花板,仍然在思考。
直到纳鲁帮他包扎完毕伤势很久之后,流石才松开了手,任由残破的剑柄落在地上。
他转过头,看了一眼我,问道:
“……那个金发女孩子有什么反应吗?”
我摇了摇头。
流石枕着一块碎木头,没什么感情地说道:
“这样啊。哈……这样倒也正常。毕竟是捡回来的流浪狗,根本就没有权利去干涉主人想做的事啊……有个家就不错了,主人跟谁的关系好,又关流浪狗什么事呢。说起来,为什么要对那种卑微的人抱有如此热切的感情啊。”
流石眯着眼睛,疲惫地说道:
“这个世界上的人也不都是趋光的,很多人在自己阴暗的角落活的很开心,为什么要去打扰他们呢……”
总觉得流石比以往更丧一些。
看到他这副模样,我也提不起兴致跟他生气了。纳鲁扶着他坐下,又去清理椅子的碎片。
我问道:
“刚刚是在做什么实验吗?”
流石盯着手上的绷带,回答道:
“是啊……不过如你所见,又失败了。”
我忽然想起来,根据白凰的说法,流石就是因为一直研究一个东西,才把自己的妻子推到火坑里烧了的。所以我试探性地问道:
“你一直在做这个实验?可以跟我讲讲吗?”
流石长长的刘海遮挡住眼睛,没什么感情地说道:
“啊……城主大人要是问的话,不是不能说的东西。”
他抬起头,目光没有焦点,缓缓地讲述着:
“不知道城主大人知不知道,现在主流的锻造方式是定制式的锻造。就拿剑来说吧,不同的人用的剑道不同,剑气的流转也不同,但剑是死的,所以同样一把剑,有的人会用着顺手,有的人就用不习惯。后来有一位锻造师就提出了定制式锻造法,就是根据一个人境界修为、所学武道、独特习惯等,为他量身定做一把最合适的武器,这把武器只有在这个人手里才能发挥最大的效果,也可以叫专属武器吧。”
这个我可以理解。
流石叹了口气,冷漠地说道:
“但在我来看,所谓定制式的锻造,也不过就是上流人士喜欢玩的花花架子罢了。境界、武学、习惯、气息的流转与交换,这种东西不是简简单单就可以被告知与理解的。打个比方说,就像我现在知晓了你的说话方式、性格之类的要素,我也没办法把你模仿的惟妙惟肖……因为很多细节是你没办法阐述的,很多东西是我没办法理解的。所谓定制,一开始就是一个骗局。谁都没办法真的对他人感同身受,做出来的东西也就只是一瓶不满半瓶咣当的东西罢了。”
说着,流石用缠着绷带的手捡起了地上一块铁片,说道:
“但是,有一个办法是理论上可行的。就是在锻造的时候,不把武器的形态完全定死。比如剑,在剑身中留有一定的余地,也就保有了无限的可能性。第一次用这把剑的人,他的剑气流过剑身的时候,会对这把剑做最后的塑造,从此这把剑对他来说即是完全适配,完美无缺。从此之后,我们锻造师只是生产一些有很强的可塑性的武器模板,而最终武器会是什么样子,交给第一次使用的人去决定。在初始形态的基础上,每一把武器都各不一样,这差别即是使用者的不同。”
流石说完,将手上的铁片丢入了废铁堆,不动声色地握紧了拳头。
血在纱布上晕染开。
流石摇了摇头,不愿意再谈这些事。他坐回到了椅子上,岔开了话题:
“我的事怎么样都好……更何况到现在还有很多关键的技术完全没有头绪,说不定这些东西都只是些不切实际的想法而已。关于那个金发的女孩子,既然现在常用的这些方法不行,恐怕就只能采用一些非常规的手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