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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后面退了一步，刚刚因为生气跳起来的史莱姆就垂直下落摔到了地上，又一次在一声“哎呦”中变成了一滩粘液，然后粘液又慢慢聚拢到核心周围，恢复了原来的模样。我坐在他眼前，说道：
“话不能这么说嘛。当初让你当诱饵的时候又不是没给好处，阿莱雅杀的那些魔族，最后不是基本上都被你吃了。不然你能变成现在这样？当初的你像个舔狗一样拉着我的裤腿要当诱饵，现在一转眼又翻脸不认人，就这么拔dio无情？”
史莱姆顿时气势一弱，不说话了。
我接着说道：
“而且你这个明显有问题吧。按照正常思维来说，我也不求你像别人家的史莱姆那样吃什么就能变成什么样子，咱们在魔族那边，你少说吃了两只六重的魔族和一只七重的魔族吧。其他大大小小的魔族更是不计其数，结果呢？你就进化成这个熊样？”
史莱姆分辩道：
“本王是个后期……”
我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它：
“你后期什么后期，按你这个进化速度，把西边那一片魔族吃光了我估计都没啥用。我劝你还是把你知道的说出来，不然的话我就要考虑把你当个稀罕物品卖掉了。吃是有点浪费了，但做成标本应该有不少人喜欢。”
史莱姆大惊道：
“哔叽！！怎、怎可如此！！”
我也不说话，就默默地看着它。过了一会儿，史莱姆垂头丧气地说道：
“好吧……其实本王也不太清楚啦。只是在本王刚刚出生的事情，能隐约看到一些很久很久之前的片段。一帮头顶带光环身后长翅膀的家伙和一群长得奇形怪状的生物在打，后来本王张开大口把那些奇形怪状的家伙一口闷了。啊~那场面~想起来就舒服！！后来那些头顶带光环的家伙说，本王是它们研发出来的兵器，专门对付哪去奇形怪状的家伙的。在最后，其中一个带光环的女人把手里的权杖刺入本王的身体，说‘但现在已经不需要你了。感谢你的贡献。再见，【神代兵器】。’，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皱了皱眉：
“头顶带光环的家伙？”
史莱姆点了点头，委屈地说道：
“哔叽——！！是的。”
头戴光环、背生羽翼，那是旧神族的标记。上三族之一，居住在上界而非人间界的生灵，传说与人类有千丝万缕联系的种族，也是人类平日里祈祷的对象。
至于那些奇形怪状的生物……
我看着史莱姆，说道：
“怪不得你会被魔族当做全民公敌，他们骨子里就把你视为最大的威胁。传说上界与人间界割裂是由于旧神族与魔族的那场大战，后来两界隔开，原本隶属于上等种族的魔族被打成了中等。如果你看到的东西是真的，那么你应该是当初旧神族准备的兵器，吞噬了太多的魔族，把人家打出心理阴影了。”
史莱姆哼唧道：
“关本王什么事。本王只有那么一点点的记忆，那些事又不是本王做的。本王只是一个变异的史莱姆而已，才没有那么厉害。”
我继续说道：
“‘返祖’……应该这么说吗？史莱姆虽然也可以吞吃别的魔族来增长实力，但上限非常低。你虽然现在跟个废柴没什么两样，但上限要比一般的史莱姆高很多。如果真的提供给你许许多多的魔族去吃，你很可能最终确实可以成长到一个极其恐怖的程度。偶然诞生的你继承了一部分【神代兵器】的血脉，自然也继承了一部分记忆，如果放任你一直吃下去，也许你真的可以成为对得起这个名字的存在。”
史莱姆挺起了胸膛……不，准确地来说是挺起了肚子吧，骄傲地说道：
“你明白就好。小伙子，你把本王养大，本王定然不负……”
我捏着它的脑袋把它提了起来，掂量了一下估计也就四斤左右，顿时一脸鄙夷：
“你骗鬼呢？就你这个成长速度，我倾家荡产都养不起你。而且就算你变强了有啥用，从你的记忆来看，你是把魔族往死了得罪了，甚至那些没脑子的低级魔族一出生就知道要先杀你，这都是流淌在血脉中的本能了。更别提那些高级魔族，你一口气吃那么多，他们总会有反应的，到时候各种十四十五重的魔族大佬跑到御西城，我拿头保你？再说从你的记忆来看，估计旧神那帮人也不稀罕要你了，你自己说说做史莱姆失败到这个份上，你有什么用？”
史莱姆愣了愣。
正当我以为它要奋起反驳的时候，它摊在我的手里，哭了。
一团团小小的粘液从它的身体中滴落，吧嗒吧嗒地落在我的胳膊上。
“哔叽！！本王！！本王……一定有用处的……”
这也太丢人了吧。
我没办法，只好把它放在地上，摸了摸它光亮的脑袋，说道：
“行了，别哭了。跟我讲讲，你还知道些什么？”
史莱姆抬起头，想了好久，才说道：
“本王还记得一段模模糊糊的记忆。似乎是在本王作为【神代兵器】刚刚诞生的时候，还睁不开眼睛，周围都是一片黑暗。有一个低沉的男声说道‘新的【选神仪式】就要开始了，【神代兵器】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还说‘这次就让她们去吧’。本王努力睁开眼，看到的是一排光着后背的女孩子。她们背朝着本王，一动不动，就像是死人一样；她们的后背纹着一个十分复杂的纹饰，有羽翼，有光环，有翅膀，有云端与大海，还有星辰太阳……奇怪的是，她们每个人都像是人类一样，没有光环，也没有羽翼。与站在旁边的那几个人对比很鲜明。但那时候本王应该没什么力气，那个画面只出现了短短的一瞬，马上又黑下去了。”
我皱了皱眉：
“你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不是我说，你连个眼睛都没，哪来的睁眼不睁眼。再说【选神仪式】、人类女子，还有你说的那种纹饰，我利德当年在凌云城的时候闲着没事也看了不少正史野史，从来没有哪本书记录过哪怕只言片语啊？”
史莱姆身子在地上弹了两下，分辩道：
“本王不可能看错的！那个场面真的很可怕！”
我拍了拍它的脑袋：
“好啦好啦。就算真的有，那也是旧神族与魔族决战之前，都不知道几千年之前的事了。现在估计早就没了。”
史莱姆缩了缩身子，似乎回忆那个场面还是会对它造成心理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