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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白凰俩人就站在大街上,一副小情侣闹分手的架势,引得路人纷纷驻足围观。主要是白凰的曝光度相当高,天天带着卫队在城内巡逻,基本上每个人都认识。我的话曝光度要低一些,但好歹也是御西城的城主,大部分人回忆一下还是能想起来我这张脸的。
那么这就不是一般的小情侣吵架,而是明星离婚的架势了,大街小巷直接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城主大人,白凰姑娘是个好孩子,你哄哄人家吧。”
“就是说啊,谁还不会犯错了不是?日子还得继续过呢。”
“白凰姑娘,你也多体谅一下城主大人,男人嘛都不容易,有什么事情说开了不就好了。”
几个大着胆子的百姓在人群中喊道,随后七嘴八舌的声音直接包围了我和白凰。这种情况下就算白凰脸皮再厚也有些扛不住,反手抓住我的手腕,拖着我就朝人群外走去:
“让一让,都让一让!”
好不容易挤出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群,白凰撑着膝盖不断地喘着气,我则靠在一旁的围墙上休息。就在这个时候,一双白生生的小手捧着一个红彤彤的野果递到白凰眼前,白凰抬起头,我也抬起头,发现一个挎着布包的小女孩站在那里,脸上挂着羞涩的笑容。
见到我之后,她略微吃了一惊,试探性地问道:
“城主大人……?”
我眨了眨眼睛,想起来了。
刚来御西城的时候,我曾经跟这小姑娘有过几面之缘。她的哥哥亚玛是菲丽塔亲传的徒弟,御西城小小的魔法师。这姑娘名字是亚倩,总是跟在哥哥的身旁,和陌生人说话的时候会藏到哥哥的身后。
我摸了摸她的头,问道:
“亚倩是吗?今天没和哥哥在一起?”
亚倩摇了摇头,说道:
“没有。”
说完,她将手里的果子努力地递给白凰,说道:
“刚刚在这边见到白凰姐姐,看她很累的样子,正好今天去采了果子,想把最大最甜的给白凰姐姐尝尝。”
白凰在小姑娘面前明显收敛了所有的怒气,笑的满面春风,接过了亚倩的果子,直夸她温柔贤惠,将来一定能当个好妻子。亚倩整个脸红彤彤的,低着头,两只手绞着衣角,害羞到说不出话。
我忽然想起来什么,问道:
“我记得上次见到你和你哥哥亚玛的时候,你告诉我家里的条件好了很多,只要帮助家里做事就好,已经不用再费力去摘果子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白凰也皱起眉,问道:
“有人欺负你们的话,一定要和我说啊。”
亚倩匆忙摆着手,回答道:
“没有,没有。只是……哥哥他快过生日了。”
我和白凰对视一眼,一时间都没能理解。
亚倩脸上荡漾起甜蜜的笑容,轻声说:
“我过生日的时候,城主大人和白凰姐姐都还没有来御西城。家里很穷很穷,可哥哥他仍然跑出去,爬了城外最高的树,冒着很大的危险掏鸟蛋,那天晚上,面条上面就有两个小小的荷包蛋。但哥哥从树上下来的时候,被赶回来的鸟啄的遍体鳞伤,脚一滑摔了下来,导致左胳膊也骨折了,静养了好久才恢复。这次哥哥过生日,我也想给哥哥买一点礼物。”
白凰听了大受感动,摸着亚倩的脑袋,问道:
“所以才去摘野果吗?”
说着,她拉过亚倩的胳膊,发现亚倩一双手上同样有不少结痂的伤口,看上去应该是被划伤的。白凰一脸心疼,翻找着衣兜去取钱包,口中说着:
“我买了,多少钱?”
亚倩摇了摇头,轻声说:
“我希望能靠自己的努力给哥哥买礼物。如果卖给白凰姐姐或者城主大人的话,又是受你们照顾了。妈妈说,我们家的生活慢慢变好都离不开你们的努力,还说,做人要懂的感恩,不能总是给别人添麻烦。所以真的不用了,谢谢你们。”
说着,亚倩背着小包裹,一溜烟地跑掉了。
“我也该为哥哥做些什么吗……”
白凰轻声念着,忽然想起来我还在这,回过头一脸纠结,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做一个生气的表情,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没绷着脸,干巴巴地对我说:
“你怎么还在啊。”
我笑着说:
“我也想吃个果子,可惜没人给我啊。”
白凰神气地扬了扬手里吃了一大半的果子,说道:
“看见没,这就是差距。大家要更喜欢我一些。”
说着,咬了最后一口果肉,把核丢给我了,接着说:
“来,我请你吃。”
我看着手中的果核,故意说道:
“我寻思着这也算是间接……”
白凰马上没了从容的模样,跑过来一把按住了我的胳膊,红着脸气哼哼地说道:
“你敢!快扔了。”
我笑了笑,将手中的果核抛到房顶,说道:
“还是喂给天边的飞鸟吧。”
白凰向上看去,这一看就再没收回视线,一直出神地望着天空。我站在她身边,过了一会儿,听见白凰轻声说道:
“我很小的时候,我二哥还不是现在那个云海白凤,他不像现在这般羽翼丰满,但无论是以前的他还是现在的他,对自己的弟弟妹妹、对我们每个人都很好。他会调解我们之间的矛盾,会交给我们很多道理,我们在外面闯祸了,他也会一个人帮我们扛着。小时候我偷偷地把肉汤倒到我爹的金鱼池里,想要喂金鱼,结果好多鱼都直接翻了肚皮。当时我爹大动肝火,把我们叫到一起,不断地质问是谁做的。我吓坏了,就一直哭,就在那个时候,我二哥默默地站出来,帮我背了黑锅,被爹关了三天的小黑屋。你猜当时我爹对他说什么?”
白凰勉强笑了笑,说道:
“‘我知道不是你做的,但我希望你明白一个道理。你想护着其他的人,就必须要付出代价。你作为我的儿子,要明白这世界上没有白捡的好事,有得就要有失。’”
白凰低下头,轻声说:
“我长这么大,我们云海,从来就没有出过一次手足相残的例子,一次都没有。会有很多矛盾,但最后都会和平收场。因为我二哥在那里,就算二哥做不到,大哥也会出面摆平,哪怕天塌了,他们也有办法。所以我一直以为,不管别人家出多少兄弟姐妹反目成仇的例子,我们云海一家一定会和和睦睦地走到最后。可我没想到,第一起兄弟阋墙的例子,居然会是我的两个哥哥……”
白凰望向我,红了眼眶:
“利德,你有什么办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