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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儿个才传了消息回来，说是她要开一家铺子。
他当时还挺欣慰，六殿下没去掺和！
这才欣慰了多久啊？
汪景黑着脸，冲到了凤庭街上，那家还没开的胭脂铺子前，砰砰砰的敲门。
“什么人？我们这铺子还没开业呢。”铺子里，男子略带不满的声音响起。
汪景听到这声音，表情都要狰狞起来了。
“你们的铺子？我怎么不知道，六殿下什么时候跑这儿开了一家铺子？”汪景的语气森然。
铺子内，正在帮周玉瑶做事的六殿下，顿时脑子嗡嗡作响。
手里的毛笔啪嗒就掉在了纸上。
“六殿下？”周玉瑶心里有些不满，这纸挺贵的！是六皇子说要帮忙题字，给她这铺子增几分热闹。她看在他是皇子的份儿上，这才给拿了这么贵的纸，准备装裱起来。
结果字没写，纸先废了？
还有，外面什么人？
怎么知道六皇子的？
南宫玉慌极了：“我听着，好像是我外祖。”
汪景？
周玉瑶也吓了一跳：“那，那怎么办？你跳窗户出去？”
南宫玉心中一动，还没等上楼呢，外面汪景已经道：“六殿下，你再不开门，别怪我不客气了。我既然在这儿，就是确信你在。”
六皇子脚下一顿。
他转身去开门了。
他有自己的打算，也自信只要将周玉瑶弄到手，对他来说的利益更大。
但是……外祖这边更重要。
拉拢了周玉瑶，放弃外祖，那才是坏大事。
看到门被打开的瞬间，汪景这心里头更郁闷了。
果然是殿下！
汪景满眼失望。
六皇子神色如常：“外祖父。”
“六皇子殿下，老臣有事禀告，还请殿下随老臣离开。”汪景板着脸，不想理他！
六皇子没有犹豫，只是惋惜的对周玉瑶道：“玉儿，我先走了，题字我回头派人给你送来。”
周玉瑶浅浅的笑着，心里已经开始骂人了。
南宫玉跟着汪景上了马车，汪景手都扬起来了。
没敢动手。
天家皇室子弟，他一个臣子，不能动手。
汪景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就为那么个女人？你值得吗？你忘了齐王怎么利用她让你声名狼藉的？”
“外祖父，齐王皇兄和工部，在研制一种兵器。可以爆炸伤人。我在齐王府的探子早已给过我消息，此物与周玉瑶脱不了干系。”
南宫玉有一种直觉，现在不摊牌，大概外祖真的要放弃他了。
所以他只能摊牌。
汪景皱着眉：“这就是你之前说的，齐王和周玉瑶的秘密？”
南宫玉重重点头道：“是，我知道在外祖父眼里，我一直都是纨绔不堪的。但是这件事上，我并不是为了女人，而不顾一切。周玉瑶……”
他话没说完，汪景已经打断了他：“你真的不喜欢那个周玉瑶？”
南宫玉沉默了。
他很喜欢玉儿。
她与其他女子都不同，他知道她许多缺点，但是她总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让他不自觉的倾注目光在她身上。
“六殿下，你和老夫保证过多少次？你与那个女人绝无可能！”
“外祖父，我喜欢她，就像是您喜欢外祖母……”
“你闭嘴！”汪景不敢置信，他都在说什么？
看着他，汪景实在是不敢想，这些年皇后都教他什么了！
“你外祖母，名声极好，身份清白。那个女人，你自己看看她什么样？”汪景头疼不已，指着六皇子道：“六殿下，你就为了一个所谓的兵器，还有那么个女人。
准备背弃当初与老夫的承诺？
准备不要名声？”
汪景不懂，他都在想什么？
此事既然通过工部，那必定是会让皇上知道，等皇上同意之后，再交给兵部！
他讨好一个女人能得到什么？
那个女人还有齐王，拿出这种东西。齐王是奔着太子之位去的！
一旦他当不上太子，皇上立下别人做储君，他们就是必死之局。
他们是真的觉得，皇上的眼中有亲情？
真是梦里什么都有！
而且，那女子就算是有更多的东西，脑子不好，她也守不住。娶她还要面临更多的风险。
“外祖，我是觉得她很可能就是当初那个大师所说的我的贵人。”六皇子神情凝重。
本以为，说了这些之后，外祖会同意的。
可现在看着……
汪景捏了捏眉头：“六殿下，汪家还是当初的意思。你若与这个女人有纠葛，那汪家不会再帮您。”
“因为姜宴清那个野种？”南宫玉嘲讽的问道。
“他与汪家本就有亲，只是汪家当年做的不对。但是，他为人大度，不计较那些。相比之下，殿下，您喊教导您的人为野种？这是谁教你的？”汪景不敢信。
这是他的外孙。
他不尊师，不守诺，不上进！
汪景觉得他现在能挑出六殿下一箩筐的缺点！
这样的人，如何能做皇上？
南宫玉别过头不说话。
汪景神情严肃：“玉年，逃避无用，怪罪别人也无用。姜公子人中龙凤，众多皇子之中，在我看来无一比得过他。如果他有缺点，大概就是……他不是从你母后的肚子中出生的。
可这不是他的错。”
南宫玉眼里恨意滔天，怪罪无用？如果不是因为姜宴清，外祖父怎么可能……
“今日我也与你说一句实话，如果没有姜宴清，你如今的样子，我汪家会与你断绝关系，保全自身。汪家可以没有富贵，但是不能随你一起陪葬！玉年，你现在在作死。”
汪景看得出外孙在想什么。
南宫玉再度看向他的外祖父，眼里隐隐的有着委屈：“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汪景忍着心疼，面无表情。
“自我有记忆起，外祖父便一直这样。我做的每一件事，外祖父都觉得上不得台面，觉得小家子气。外祖父，那个姜宴清，他就那么好？比得过血缘亲情？
他当众抢了平宁侯的宅子，外祖父不觉有错，我喜欢一个姑娘，却是滔天大祸？”
南宫玉反问道。
汪景只觉得小外孙是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