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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银子他是没得赚了，现在只求把这粮食令的事情给办好了。
“今夜便要，越快越好。”
村子里那些人之前从姜家拿的粮食差不多也到极限了，富安县那些遭灾的村子，也是迫切的需要粮食。
夜长梦多，自然是越早越好的。
“今晚？”掌柜的表情更苦了。
这得喊多少的工人给他干活啊，要是晚些要的话，还能少一些人慢慢拿粮食。现在怕是得多耗费一笔银钱了……
他今日定是没看黄历，不然怎么就倒霉的开了铺子？
若是没开铺子，兴许他们在这儿找不到顾家的铺子，就去寻别家了……
不对，寻别家最后这苦差事也要落在他的头上。
要是他们去别的县里要粮食就好了。
掌柜的心里在天马行空，做一些不切实际的假设。
嘴上是一口答应：“两位贵人放心，小的会尽快给准备出来的，只是粮食太多，小的得需要准备一些人手，怕是要等到深夜才能安排妥当，不知两位家住哪里？
小的到时候给您送去府上。”
“姜家村，姜宴清家。到了村墙外，我会先打好招呼。他们问的时候，只照着说，自然会有人给你开门。”
陆昭昭道。
姜宴清？
这名字咋这么熟悉？
掌柜的只觉得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得把这事儿给办好。
他看着两人，忙道：“两位只管放心，小的一定给将此事办好，只是您二位说的细粮……”
“今夜也会准备好五千斤。”陆昭昭道。
“成，成。”掌柜心里松了口气，他们拿着粮食令，就算是要让他们铺子白给，铺子也得把这苦果给吞下去。
“那我们便等着掌柜的好消息了。”
陆昭昭道。
“贵人放心，小的一定都给您安排妥当。”
两人安排好之后，便出了这顾家粮铺。
粮铺里，徐掌柜苦着一张脸，认命的开始记录粮食令的使用状况。
虽说顾家有这个粮食令，可真正用到的，十年里都不会有一人。
顾家就是做粮食买卖的，这个时候越是闹灾荒，他们就越是赚钱，自然不会有大量的粮食调度……
本来好好的发财日子，怎么就倒霉了呢？
还偏偏倒霉到了他这儿！
“小陈！”
徐掌柜出了后院，冲着小伙计吼了一嗓子。
小伙计正在给客人装粮食呢，吓了一跳，忙送走了客人，小跑着过来：“掌柜，您咋了？”
“去，把客人都赶走，把们给我关上，然后跟我去码头，找点儿力工。”徐掌柜板着老脸吩咐道。
“关门？掌柜，咱们这生意正红火呢啊……而且，您不是说今年咱们都不歇业吗？要等到了年底把账目做的漂亮点儿，等着顾东家给您往上提拔。”小伙计懵了。
这阵子掌柜一直都把这话挂嘴边的。
还说了，要是提拔上去了，就让他来接管这粮铺，做大掌柜。
多好的事儿啊！为这个，他都已经一连三个月没歇了。
这咋忽然就要关门？
“少废话！”徐掌柜只觉得这是在自己的伤口上撒盐。
虽说这买卖是顾家的，可是他们的业绩要是好的话，那是能出息，离开富安县的。
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个好机会……
这边，徐掌柜郁闷的要死，而陆昭昭和姜宴清已经去了县衙。
除掉了孙五之后，县衙门口也安静多了。
再没了之前击鼓鸣冤的乱象！
两人已经是县衙的常客了，见到他们过来，衙门口的官差立刻就有上前来招呼的：“姜解元，解元娘子，您二位这是？”
“我有事要求见于大人。”姜宴清道。
“我这就去给您通禀。”
官差去了衙门后院通禀此事，没多久，于县令身边的侍从就过来了：“我家大人请姜解元和解元娘子书房相见。”
跟着于大人的侍从进了后院，两人被带去了于县令的书房。
书房中，于县令正在头疼的看着从封州城来的书信。
心中生出一分火气来。
门被敲响，他也收敛了怒火与不满，语气温和：“进来吧。”
看到陆昭昭和姜宴清进了屋，于县令起身相迎。
他关上了房门，才道：“今儿个你们若是不来，我还要派人去一趟姜家村请你们呢。”
“于伯伯有什么事？”陆昭昭疑惑。
“恩公来了信，他的信我不放心让人送，自然得请你们来一趟。”于县令说着，将正在看的书夹层里，将陆侯爷的信拿出来递给了陆昭昭。
陆昭昭将信收好：“多谢于伯伯。我今儿个来，是为了之前说的粮食一事。”
于县令闻言眼前一亮：“有眉目了？”
“是有眉目了，今晚粮食会送到姜家村，于伯伯到时候只管让人从姜家村往外运。”
陆昭昭道。
“甚好！不知……有多少粮食？”于县令有些担心不够用。
县府粮仓虽然还有一些，但是杯水车薪。
“五万斤。”
“五万斤？够了！这绝对是够了！至少能暂时解了燃眉之急。”于县令激动不已，虽说要度过整个冬日未必能让人吃饱，但是这个时候……能熬住就是好的了。
等开了春，他们守着大雨峨山那么大的宝山，就不会再愁活命了。
“世侄女，此事我当真不知该如何谢你。”
于县令叹了口气：“本来我还想着你在富安县，我就有机会还一还当年的恩情了，结果不只是恩情没还，还承了你的大恩。我这辈子怕是都还不完你们父女俩了。”
“于伯伯已经帮了我和阿清许多。”
“我不过是举手之劳，可这粮食……却不一样。”于县令摇了摇头。
又想到了什么，与他们道：“对了，今日一早我接到了封州城的来信，封州城的张知州要来富安县视察，此事……莫不是与你们有关？”
张知州？
陆昭昭记得阿清画的鹿鸣宴里，是有他的。
而且，对方对阿清似乎有敌意。
之前郑氏给她说的淑妃的人，他就有嫌疑。
他如今要来富安县，这嫌疑就更大了。
于县令看向姜宴清。
姜宴清神色如常：“不知信中，张知州可说了来此地视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