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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画卷看起来颇为陈旧,但保存极好,并未破损。
白玉莲拿着画看了一阵,然后收回视线,转头看向沈凝白,见她正呆呆的望着那三尊铜像出神。白玉莲心中奇怪,难道这三尊铜像有什么特殊之处?
“在看什么?”
沈凝白回过神,摇摇头:“没什么。”随即转开话题,询问她的发现,“这里有没有出口?”
“暂时没有发现。”白玉莲摇摇头,“咱们再找找吧。”
这条甬道很长,两人足足绕了半柱香的功夫才走到尽头,尽头是一扇铁门,铁门的上面雕刻着繁复玄奥的纹理。
两人又转回三铜像跟前,沈凝白怼了怼白玉莲的胳膊:“你看这几个铜像的眼睛,像不像猫眼?”
“猫眼……”白玉莲重复了一遍,“猫眼应该就是这种吧,因为猫的眼睛颜色就偏浅,眼仁也比较细长。”
沈凝白仔细打量了铜像的眼睛,果然如白玉莲所言。虽然是铜像,但做工精致,雕工极好,眼睛的位置也非常巧妙。且铜像脸部的轮廓也非常完整,只要稍微修饰一下就能成为活脱脱的人物雕塑。
白玉莲摸摸下巴:“机关一定藏在铜像上,我们先把它找出来吧,兴许能找到出去的办法。”
两人开始翻箱倒柜,但是整个石室内除了几本书册和笔墨纸砚之类的,就再无别的发现。铜像上更别说了,如果真的历史悠久,沈凝白都怕一碰就给砸烂了。
沈凝白翻了翻这些书籍,除了扑扑的灰尘之外,发现里面还记载了唐朝各国风俗习惯和历史文化的传统,甚至连唐朝的一些着名文学家的作品都有,简直令人咋舌。
“凝白,你快来看这个。”白玉莲握着一张纸条。
沈凝白闻声赶紧跑过去,看到白玉莲手中纸条上写着几句话。“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世间万物皆有其价值,唯独人是例外,因此凡事皆需谨慎。”
她念了几遍,然后抬头看向白玉莲:“这是什么意思啊?”
“看字迹应该是个女子留下的,不过看不懂。”白玉莲摊开纸条看了一眼,又递给她,“会不会是画像上的那个女人写的?”
沈凝白沉吟片刻,轻轻的点点头:“应该是,她既然让我们离开,应该是另有隐情。或者,只是提醒我们不要贸然闯进去,免得招惹麻烦。”
白玉莲听她这么一说,顿时觉得也是,便点点头。她刚准备把纸条丢掉,忽然灵机一动,将纸条折起来揣进怀里,说:“咱们把这件事告诉唐帝,他肯定也知道些什么,不然咱俩也不用费这么大的力气了。”
沈凝白赞同的点头,“我们先继续往前面找找。”
这间石室不算太大,摆放的东西也不多。沈凝白和白玉莲将每件东西都检查了一遍,但依然没找到机关所在,两人对视一眼,都露出疑惑的表情。按说,既然墓主人费尽心思建造这座专门摆放了三座铜像的地方,必然会安排一个通往主殿的路才对啊。
两人正寻思着,忽然听到洞壁另一侧隐约传来轻微的响动,顿时警惕的竖起耳朵。等了片刻,没见到异状,白玉莲松懈下来,冲沈凝白扬了扬下巴。
沈凝白示意她小声点,然后慢慢踱步走到墙角。
她屏住呼吸倾听一会儿,确定那声音是从墙壁后面传来的,于是小心翼翼地伸手暗暗用上力推了推墙壁。
这墙壁不厚实,只是普通的青砖砌成的,被她用力一推,就哗啦啦的垮塌下来。
她顺势躲到一旁,待碎块散落,这才探出头观望。只见墙壁后面有一个狭窄幽深的通道,光线昏暗,阴森恐怖,显然是条死亡隧道,谁敢往这里跳?
沈凝白犹豫不决,白玉莲已经迫不及待的钻了进去,并且喊道:“你怎么还傻愣在外面!这里面肯定有秘密!”
沈凝白叹息一声,也跟着追了进去。她们沿着漆黑阴冷的通道行走了大概十米远,前面出现亮光,两人停下脚步,借助亮光环顾四周,发现竟是另一个宽阔的空间。
“这里居然是个大厅!”白玉莲感慨一番。她在这里已经呆了几天,原以为这里就是这里的最后一层,结果却有惊喜,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大厅里面堆积满了木质箱子,有些箱子的盖子已经打开了,露出里面一沓沓银票和金子等财富,还有数不清的珠宝首饰。
同时四周还摆放着一架架兵器架子。兵器架上摆满了武器,各式各样的武器都有,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应有尽有。除了刀剑之外,竟然还有弓弩。
看着这些兵器,沈凝白眼睛亮了亮。
这些兵器都是上乘材料制作而成,当然,比起新世界系统卖的兵器,还是差不少的。不过也不错了,若是能弄到一把趁手的武器,自然是百利而无一害。
想到这里,沈凝白立刻跑过去取下一柄刀。
这柄刀看起来很普通,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入手冰凉,刀锋犀利,绝对是削铁如泥的宝贝。而且这柄刀看着似乎有些年岁了,也不知是哪位厉害的武林高手的佩剑。
她爱不释手的摩挲着,恨不得把它当成玩具。
“凝白,你在干嘛呢?”白玉莲好笑的问她。
“哦,没什么。”沈凝白收敛神色,将刀塞到系统背包里,说,“我就看看。”
白玉莲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再说话,围着大厅转了一圈,看了一个房间。沈凝白跟过去试着扭了几下门把手,发现根本就没锁,便拉着白玉莲一起进去。
一进去,她们就被震撼了。
里面摆放着一个巨大的棺椁,棺椁周围镶嵌着夜明珠,使这里灯火辉煌。棺椁正中间躺着一位身形纤瘦的女子,她闭着眼睛平静睡在棺椁中央,面容姣好、五官端庄,看着像是睡熟了一般。
两人盯着她看了一阵,不由得互相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的目光中看到诧异。她们都觉得这个女子生前一定是位美丽善良的女子,否则不会生得这样一副完美无缺的容貌。
侧靠在棺椁一侧的青铜棺盖呈圆弧形,上边雕刻着古朴的花纹。
沈凝白凑近一看,惊讶道:“这不是清代的棺椁吗?”
白玉莲闻言,仔细辨认了一下,说:“确实是清代的,难怪你觉得奇怪,不过清朝时期的棺椁,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呢?而且这个女人长得这么漂亮,她的尸体为何保存完好?难道是殉葬吗?”
沈凝白摇头,“这个不太可能。这个女人一看就知道不是殉葬之人,唯一疑惑的就是,为什么唐代的墓陵会有清代的棺椁。”
“嗯。”白玉莲点头。
这里是古墓,埋藏了千年之久,里面必然有诸多机关陷阱,若不是殉葬,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危险。
不过白玉莲很快抛弃脑中杂乱的思绪,拿出一张符咒贴在了棺椁底部。随即,她将那口青铜棺合拢起来,重新装上棺板封印好。至于这个女人的遗骸……她和沈凝白对视一眼,然后默契的选择了不管不问。
毕竟两人连彼此的名字都不知晓,更加谈不上交情,犯不着冒风险为她做这些事。
做完这些,两人准备退出房间。“咦……”两人突然停住脚步,看着不远处的一张桌案。
桌案上面,整齐码着许多卷轴。沈凝白走近拿起一幅卷轴打开看了看。这卷轴是羊皮的,摸上去略带粗糙,显然是常年浸泡水渍才导致的。她展开一看,发现上面写满了文字,但因年月久远的缘故,已经模糊的看不清了。
“这是唐代的诗赋。”白玉莲也凑过来,仔细看了一会儿,说:“看笔法倒像是男子写的。”
沈凝白点点头,将剩余的全部打开。这次的卷轴上的字更加潦草,甚至连一个完整的句子都找不出来了。两人足足看了半个时辰,终于看出了一丝端倪,这些文字虽然潦草凌乱,但却能看出其中的含义——
“唐诗.《洛阳词》第八卷:
君欲归兮,妾心已属。
君若不归,吾宁愿相随!”
她将这首诗读出来,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心中掀起滔天骇浪。这首诗中蕴含了浓烈至极的情愫,透过字迹,仿佛能感受到那位佳人的悲伤与哀婉。
不过……这诗又是什么意思?
“玉莲,这首诗什么意思啊?”沈凝白忍不住问道。
“这首诗是表达爱慕的诗。”白玉莲皱眉道,“看起来这个墓室的主人和这位佳人有一段凄美悱恻的感情,但是他却不辞而别离开了佳人,佳人心灰意冷,所以选择了自杀。”
“原来如此。”沈凝白点点头,继续往下看。翻到最后,从书卷中掉出一个令牌和毛笔。
令牌是青铜制品,做工精巧,令牌上的造型独树一帜,让人赏心悦目。上边雕刻着祥云图腾,下面是繁复古老的篆字,看不懂。而毛笔上的墨汁早已干涸,笔尖处泛黄。不过,这两物放到现在估计都很值钱了,不愧是古董。
沈凝白小心翼翼的捡起令牌,然后递给白玉莲。
白玉莲看着这块令牌,沉吟片刻,说:“我觉得这令牌很有价值,要不然你就带着吧,我这边背包满了。”
沈凝白点了点头:“好。”她不缺金银珠宝,听了白玉莲的话也这块令牌起了好奇心。
沈凝白将东西都收好,然后又把这间墓室查探一遍,见再没有其他什么值钱的东西,就跟着白玉莲走了出去。
两人又转了几圈确定没有什么遗漏的东西后,回到了唐帝所在的主殿。
“这是什么?”沈凝白拿着令牌向唐帝询问道。
男人见状愣了愣,然后缓慢的吐出三个字。“凤令!”他伸手接了过去细细打量。
沈凝白二人一怔,不敢置信的相互看了看。
凤令,那是历史上最伟大皇帝留给他后宫掌权者的皇权象征,是后位的象征!传说中只要拥有凤令,便能号令后宫佳丽三千,万人敬仰的万人之上一人之下啊!
沈凝白和白玉莲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兴奋的光芒。
而唐帝低头看着手里的凤令,眼神幽暗,晦涩难辩。
这块凤令是自己亲手赐给她的,凤令象征的后位,乃皇权象征。若他日他登基称帝,这块凤令便是对她爱的证明,凤位便是给她的允诺。
可惜他最后没能保护好她。
想到这里,唐帝的眼神变得冰寒起来,他握紧凤令,眼中闪过一抹戾色,将它狠狠砸碎在地,“咔嚓”一声响,凤令立马碎成了数块,四分五裂。
白玉莲和沈凝白脸色微变。
唐帝站起身说道:“既然你们帮我寻到了这枚令牌,我也算是欠你们一份恩情,这个恩情,我记下了。”
他语气沧桑:“当年我继位后皇弟唐墨奉旨监国,同我一起处理先帝留下的政务。一切井井有条,按照先帝的嘱咐行事,未曾有一丝懈怠,兢兢业业。可谁料……”他叹息一声,双眸中闪过深邃的痛楚,说:“可是谁料,唐墨根本不堪重用,他的手比脑子行动的快,很多重大决策不仅没能帮助我解忧,还拖了我的后腿。”
沈凝白和白玉莲心下微动。
“后来我命他娶妻生子安度后半生,可他贪恋荣华富贵,竟然妄图谋反夺取皇位。刚开始还好,但他为了手握重权,跑去率兵打仗,企图攻占边疆邦国。”唐帝咬牙切齿道:“他倒也在带兵打仗上颇有手段,你们也知道,他赢了很多场战争。可他的野心愈演愈烈,居然派兵返攻中原,试图攻破城池,攻入京师,坐享江山!”
“这样下去,国破人亡是迟早的事!”
唐帝越说越愤怒,“朕绝不容许有人觊觎朕的位置!也决不允许有人毁坏朕的国家!”
沈凝白和白玉莲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的眼睛中看到了震惊。这件事情她们并非不知,但也只略知一二。
“那后来呢?”沈凝白赶紧追问,虽然她对后来发生的事大概也知道了。
唐帝似乎陷入某种痛苦的回忆中,他的拳头握紧,额角的青筋暴露,眼眶赤红,喘着粗气。良久,才渐渐平静下来,声音沙哑道:“那晚……我被下药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正好看见一柄利剑刺穿了她的胸膛。她嘴唇蠕动着似是想对我说什么,可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只看到她眼中流出的血泪。那一瞬间我慌了,我害怕,我求饶,我想要救她……”
“可是,她的嘴唇动着,却怎么也叫不出来……她死死地盯着我,直到闭上了双眼。我拼命挣扎,想要抓住她,想要喊人进来,可是却被人捂住了嘴巴……”
“她死了,就这样死在了我怀里。她的尸体被人抬走了,我无力阻止。等我清醒的时候,已经是七一日后了……我的眼前,摆着一具尸体,她的脸上还挂着笑容……”
唐帝说着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他笑得浑身颤抖,眼泪顺着他的眼眶滚落下来,滴落到他的衣襟上,消失不见。
“我恨……恨我自己没有及时救她!恨我没有早点把唐墨那小子解决掉!”他猛然抬头看向沈凝白:“我也恨我自己,为什么生在帝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