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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自己?”坐在床边的男生,定定的看着她,他真的不能理解她的想法,这么折磨自己有意义吗?到最后受伤的只有她,除了他,谁心疼她了,为什么不能干脆的放手?
“然儿,你不懂,我不能失去你爸爸啊,不然我活着有什么意义?”一个脸色苍白,披头散发的女人靠在床头上,手腕上缠着纱布,依稀可见透出的鲜红色。
“我没有爸爸,妈妈,你认他,我不认,我没有这样的爸爸。”男生声音突然拔高,语气冷淡,却轻笑出声:“妈妈,没有他,你活不下去,那要我做什么,要我这个儿子做什么?啊?”
“然儿,我……”女人面容凄凄,欲言又止,手指不停的缴动着。
“妈妈,你认真考虑过了吗?若你执意如此,我也不阻止,请恕儿子不孝了!”他无法明白她母亲的心思,受过多少伤害,她为什么不能记在心里,一再的疼,一再的伤,到底为了哪般,爱情,亲情?呵,他一直都不相信,可是,有人给了他爱情和亲情的希望,他试着去理解她,去体谅她,却依然做不到。
女人见儿子有离开的意思,挣扎着坐起身来,焦急的喊道:“然儿,妈妈改,我改,还不行吗?”
男生立在床边,微微低着头,注视着他的母亲,养育他的母亲,何时早已不是儿时那个青春貌美,贤良智慧的母亲了,她为了所谓的爱情,放弃了亲情,放弃了自尊,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愿意出来,他理解不了~
“妈妈,你说过多少次了,但你手臂上伤痕一直在不停的增加,妈妈,你到底是想要博得他的同情,还是想要折磨我?”男生痛苦的闭了闭眼睛,掩去眼中的湿意,沉声道:“除了第一次的自残,他来过外,以后的哪一次他来过,哪一次不是我陪着,妈妈,你真的要这么戳我的心窝吗?”
“然儿,我没有,我没有,我只是想见见他,很想很想,可是,他为什么不来呢,为什么不来?以前,以前,我们那么好,那么好,自从有了那个女人,他再也不对我好了,都是那个坏女人,是她的错,是她迷惑的你爸爸,是她,都是她!”女人双手捂着脸,失声大哭起来,声音中哀戚无比,令人心痛,心碎。
可她还没能明白,当那个人不再放她在心上时,她的泪,她的痛,早已没有了任何意义,一入魔障,深似海,她摆脱不了,何其悲哀。
男生伸出手,遮了遮眼睛,不让眼中的泪迷糊了他的眼,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劝说她,因为他已经说过了无数次,她的手臂上依旧一次次的出现伤痕,她是他的妈妈啊,他没办法视而不见,他做不到,哪怕是一次次发狠,他依然做不到,她只剩下他了,到底,他要怎么做?
颓然的放下手臂,缓缓坐回床边,将她揽到自己怀里,轻声安慰道:“妈妈,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别想他了,行吗?他早不是我的父亲,更不是你的丈夫了!”
女人闻言,在他怀里泣不成声,断断续续的说着:“然儿,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我们明明相爱过,为什么不能一直相爱!”
“妈妈,爱过,爱过,爱了就过去了,忘了吧,多想想自己,多想想我,你还可以去爱,还能找到相爱的,不是吗?”男生拍着她的后背,一字一句道。
女人从他怀里钻出来,眼睛红肿,脸颊上满是泪渍,凄凄道:“然儿,他们都不是他呀,我……”
男生目光复杂的盯着她良久,几不可见的喟叹了下,淡淡的说:“妈妈,你想要我怎么样,你希望我怎么样?”
“然儿,你再帮我一次,最后一次好不好?让他来见见我,好吗?”女人热切的看着他,不停地重复着。
男生慢慢松开手,神色默然,低声说:“我知道了,妈妈,你好好休息吧!”
“然儿,然儿,你……”女人看着儿子推门出去的背影,不由得喊道,只是,那道身影,并没有停下脚步,径直走了出去,随即掩上房门。
“累死我了!”卿悠垂着小腿,站在路边,嘟哝着。
三人出了机场,打了的士,往学校而去,半途中,宫影澈接到一个电话,半道不得已下了车,临走之前,还给了顾禹墨一个哀怨的眼神,仿佛他才是罪魁祸首。
“顾大公子,咱们学校见,我很快会回来!”宫影澈坐到自家的车里,打开车窗,撂下一句话。
顾禹墨睨了他一眼,给了他一个相当熟悉的手势,让他差点跳出来扁他,无奈车已走远,只能恨恨的盯着他。
宫影澈一走,顾禹墨瞬间觉得世界,格外的美好,空气清新,鸟语花香,连噪音都不能令他烦躁。
比如现在出了如此的倒霉事,他心情依旧愉悦,的士快到学校时,居然抛锚了,无法行驶,于是,有了以下的一幕。
“卿卿,我们重新打个的士吧!”顾禹墨和卿悠下了车站在路边。
卿悠张望了下,感觉里学校不太远,想要散散步:“小宝,我看不远了,我们走着回去吧!”
顾禹墨看了眼,觉得路程还行,点头赞同,背着背包,握着卿悠的手,说道:“走吧!”
“嗯!”卿悠兴致勃勃,一蹦一跳的跟着他走着。
“小心点走路,小心磕着!”顾禹墨看着她走路没正形,提醒道。
“知道了!”吐吐舌头,继续我行我素。
刚走了几分钟的路,卿悠想起了零食的事,停住脚步,拉住他的手:“小宝,不能回学校!”
顾禹墨疑惑的转过头看着她:“怎么了?”
“零食,我的零食啊!”卿悠拍着头,苦恼的说:“还没买呢,回宿舍没法交代呀,那全是吃货!”
看到她那副愁眉苦脸的样子,顾禹墨低声笑了:“走吧!”
“去哪里?”卿悠紧紧拉着他的手,不让走。
顾禹墨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惹来路人的不停注目,卿悠赶紧伸出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小宝,你干嘛啦,笑这么大声,人家都看着咱们,你别笑呀,你不笑,我放开手,同意,点点。!”
顾禹墨点点头,眼中笑意浓郁,他笑惹人注目,难道没发现,她这样更引人注目,真是个小傻瓜。
见到他点头,卿悠舒了口气,缓缓放开手,却不料,在退开之际,顾禹墨轻啄了下她的掌心,耳根不由得红起来,大庭广众之下,有么有,好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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