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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霍家住了一个多月,那张硬床也被他们睡习惯了,霍晟不在家,没人跟霍权玺对着干,倒也落得个清静。
学校里课程越来越紧张,期末考也越离越近,只剩下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容夏本身底子就不好,又旷了一个月的课,现在越发是跟不上了。
霍权玺除了每天帮她盯着那点作业,也帮不上她其它什么,或许是受了霍晟连着三次考了全班前三的刺激,容夏自己也发奋学习起来。
今晚是圣诞夜,齐港市的天空没有飘起雪花,但也是冷得要死,霍权玺带着容夏去了圣晖教堂做了祷告。
教堂里很是热闹,到处张灯结彩,容夏先前对圣诞节没有特别的感觉,她只知道这是信徒一年之中最大的节日。
教堂还安排了晚会,有小朋友表演,也有大人们一起跳舞。
容夏跟霍权玺坐在一旁吃着东西,这应该是她过得最隆重的一个圣诞节了,往常她就吃个苹果了事了。
"跳舞去。"
容夏双眼睁得老大,真是难以置信,霍权玺这种冰山男还会在这种场合跳舞。
机会难得,可容夏自个儿不争气啊,她从来没学过跳舞这玩意儿。
"我不会啊。"
"我教你,走吧。"
霍权玺向容夏伸出一只手,容夏抿着嘴笑了笑,将手放在了男人的掌心里,还真有点像大上海滩那么回事。
俩人步入舞池,容夏虽然不会跳,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电视里看得多了,也能踏个一两步,她看了看周边的那些人,也就那么回事。
"怎么样,我跳得还......"刚想夸自己几句就踩到了霍权玺的鞋,今晚为了来教堂,她还特意穿了高跟鞋,"没事吧?"
"我没事,刚学难免的,其实这种舞步很简单,用心多走几步就行了,"霍权玺低着头盯着地面教着容夏半步拍,碎步拍......
容夏抱着霍权玺,脑袋刚好可以枕在他的肩上,她仰头看着教堂顶空的大彩球,突然彩球在顶部炸开,飘下成片的白色雪花,落到容夏的鼻尖上,她伸手拿起,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材质做的,怪不得一点湿的感觉都没有。
"唔!你每年圣诞节都过得这么浪漫吗?"
轻歌曼舞,烛光摇曳,雪花纷飞......
容夏枕在霍权玺的肩头,真的也是醉了。
"以前我都是一个人,也没有什么感觉,现在因为有了你,才有了新的感觉。"霍权玺拥在容夏背后的手臂微微收紧了一些。
"是什么样的感觉?"容夏抱着他的脖子同他对视,"是不是类似爱情的感觉啊?"
爱情?他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可能吧。
霍权玺没有回答,只是冲着容夏抿嘴一笑,薄唇立即被吮了一下。
他没否认,容夏就当他是承认了。
"来,再教我一遍,我今晚上一定要把这舞学会。"
"左腿迈上来,右腿迈上来,再左腿......"容夏脚步凌乱地跟着霍权玺的节拍,好多次都差点踩到他的脚,自己都忍不住想笑场。
"你今晚注定要被我再踩——"容夏笑着抬头,霎时视线被定格住,一个黑色的枪头从黑大衣的露出来,正从身侧对准霍权玺的腰,"小心!"
"呯!"一声枪响响彻教堂。
"啊!"
众人惊叫着慌乱散开,霍权玺被容夏用力推到,俩人滚在人群的脚间,枪声接连在耳边响了五声,惨叫声不断,教堂里一片慌乱。
他们的周边躺着好几个腿部中弹的信徒,惨叫连连,霍权玺将容夏抱了起来,血已经染出了袖子,"容夏!你不要命了,"霍权玺立即解下自己的领带将容夏手臂的伤口包了起来,"忍着点,我送你去医院。"
"呜......手好痛......"容夏哇哇大哭起来,左手手臂痛得像是不是自己的了。
霍权玺急忙将容夏抱进了车里绑好安全带,容夏满头大汗,哭得满脸都是泪水,男人一脚油门轰出去,车子像是在地面上飘了起来。
一路连闯红灯,霍权玺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转动,他明知道子弹只是擦过了容夏的手臂,不会有生病危险,可他还是紧张到连呼吸都在颤抖。
听到枪声响起的可以瞬间,他真的怕,他好怕容夏会就这么离开他。
容夏被送进急救室止血包扎,霍权玺重重地靠在墙壁上大口呼吸着,心被悬在一处,疼得呼吸都痛。
手机铃声骤然想起,惊了他一跳,"英朗。"
"你没事?有谁出事了?"
英朗也是信徒,今晚是圣诞夜,他约了王丽一起吃好晚餐才去了教堂,等他过去时,教堂已经被警车团团围住,一个接着一个的中枪伤患被抬了出来,他没有看到霍权玺,这才着急打电话过来。
"是容夏。"霍权玺仰起头,单手掩面,他不想去多想,一想心里就觉得喘不过气来。
"现在怎么样?"
"手臂被子弹擦伤了,不会有生命危险。"
英朗大出了一口气,抹了一把额头全是汗,"我马上过来。"
容夏被推进了病房里,手臂被缠了厚厚几层纱布,打了止痛针,这会儿到没有什么感觉了,她惊魂未定,总觉得教堂那一幕是电视剧里才有的场景,钻在霍权玺怀里哭泣不止。
"别怕,没事了,没事了。"霍权玺抱着容夏的脑袋,又怕弄疼她。
"容小姐,你手臂上有伤,需要躺着好好休息,不能乱动,免得伤口撕裂。"护士好心地提醒着,她认识容夏,上个月刚刚急性阑尾炎在医院住了一礼拜,这会儿竟然中了枪伤,这小女孩也真是能折腾了。
"容夏,听护士的话,好好躺着,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霍权玺极力安抚着容夏,将她放到床上,紧紧握着她另一只手,换做是以前,他说这句话是多么有底气,可是现在,霍权玺相当的无力,倘若今晚没有容夏将他推倒,或许......
男人闭了闭眼睛,他不敢想,曾经也有多次在生死的边缘,他都泰然自若,可是现在,他突然觉得自己很怕离开这个世界。
是这两年安稳的日子让他变得软弱,还是因为有了容夏的存在令他舍不得放弃活在这世上?
霍权玺轻抚着容夏的头发,拇指擦去她眼角的泪花,"傻子,知不知那样多危险?你随时都有可能没命的。"
容夏呜咽着摇摇头,"我一看到那个外国男人大衣里露出那个枪头对着你,根本就来不及想那是真枪还是假枪,我就是不想你有事,为什么这样?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她现在想起来都后怕的要死,真不知道当时她是哪来的勇气。
"对,我在英国的时候,曾经得罪过一些地下组织的人,我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他们还会找到x国来,所以这段时间,你要听话,不要独自出门,你想去做什么我都可以陪你去。"
容夏连连点头,她真的怕了,她不敢不听话了。
霍权玺俯身吻在她的眼角,拍拍她的小脸蛋,"别哭了,先睡一觉吧。"
"那你别走。"容夏一只手紧紧拉着霍权玺的手。
"我不走。"
容夏这才放心地闭上眼睛,觉得浑身都好累,不一会儿就睡熟了。
英朗脚步匆匆地跑进病房,见容夏闭着眼睛在睡觉放轻了脚步,低声问道,"没事吧?"
"睡着了。"
"现在警方已经介入了,枪袭事件在x国来说非同小可,现在受伤的不止容夏一人,你只要死咬住说不知道就行了。"
霍权玺点点头,"英朗,我现在走不开,这件事情你去给局里汇报吧。"
"我明白,"英朗拍了拍霍权玺的肩膀,"好好照顾她吧,别让她乱说话。"
警察过来做笔录时,容夏就按照霍权玺说的,什么都不知道,莫名其妙就中枪了。
虽然她不知道霍权玺为什么要她说谎,但她信他的,听他的。
一连三天,霍权玺都没有去过公司,一直留在医院里寸步不离的照顾容夏,他没有把容夏受伤的事告诉任何人,不想有不必要的麻烦。
刚没吃多长时间大餐,这会儿又栽在医院里了,她怎么就这么倒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