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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夏回到家里,心里难受得很,不停地问容安刚才的问题,容安的回答也跟霍权玺一样。
"小夏,老爷子不会怪你们的,医院里也早就下了最后的通牒,就是这几天的事了,听权玺说你昨晚没睡,快去房间里休息休息吧。"
容安将容夏推进了房间里,容夏手里拿着大信封一头栽到了床上,脑袋埋在被子里,又呜咽起来。
哭了许久,累了,容夏翻身躺在大床上,摸了摸手边的大信封,坐了起来。
光顾着难过了,都不知道外公留给她的最后一件东西是什么。
是红包没错,但里面装得不像是钱。
容夏打开信封朝里头看了一眼,果然不是钱,都是小本子,她将里面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
立马傻眼了。
房产证!三本!土地证!五本!还有银行卡和保险柜钥匙。
这!
容夏立马拿起手机给霍权玺打去了电话,"喂,外公给的红包里有好多房产证土地证之类的东西,还有保险柜的钥匙。"
"知道了,你放在身边吧。"
霍权玺看到红包的第一眼就有预感了。
"你现在在哪儿?怎么说话有气无力的,午饭去吃过了没有?"
"我还在医院,你在家里好好待着吧。"
霍权玺挂掉电话,离开了医院。
之前霍权玺总觉得外公不会这么早就离开的,一直也没有去注意墓地的事,齐港市寸土寸金,想买到好的墓地也不是立马就能成的。
安放老爷子的地方,他一定要亲自去挑选。
容夏将大信封锁在了自己的书柜里,想着老爷子生前对她的照顾,又呜咽起来。
捂着被子哭了一场,容夏下了床,趁着容安没留意,偷偷溜出了门。
打车到了圣晖大教堂,门口的拱门和花篮还是好好的摆在那儿,可惜,只有容夏一人回来。
容夏走进门里,修女跟孩子们还坐在大堂里祷告,"你好,我想问下你们有没有看到掉在这里的戒指?"
"没有看到,我们帮你找找吧,您家长辈怎么样了?我正带着孩子们为他祷告呢。"
别说靳莫不信这些,就算信,也无力回天了。
"外公他已经去世了。"
"那您和霍先生都请节哀。"
教堂里的人都开始帮忙找起了戒指,容夏膝盖有擦伤不方便蹲下去,一直弯着腰扫视这地面。
一行人找了十来分钟,容夏垂着头,忽然眸中一闪,她立马朝着那个地方跑过去,借着被卡在了大理石砖的砖缝里,她将戒指小心的抠了出来,"找到了找到了。"
容夏回到家,一推门,容安急急忙忙从厨房跑来,"小夏啊,你又到哪里去了?腿还伤着,手机也不带,你想急死我啊?"
"我去教堂找戒指了。"
"那找到没有?"自个儿女儿结婚当天就摊上这样的事,容安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
"喏,"容夏拿出戒指在容安眼前扫了一眼,收了起来。
"小夏啊,老爸问你个事情,你跟权玺虽然算是结婚了,你们注册的事情老爷子当时到底是怎么交代的?"
容安说到底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爸,这件事你放心吧,我们会去英国注册结婚的,权玺说手续有点麻烦,会尽快的。"
"好,那就好,饭菜马上就好了,洗洗手准备吃饭吧。"
容夏去卫生间洗了手坐在餐桌上等饭吃,视线扫过桌边,贝美娇送她的那个盒子还放在那里,她拿了起来,看也没打开看一眼,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周嫂挑到的吉日就在明天。
霍权玺不喜欢张扬,也不想让靳莫的后事曝光在公众前,追悼会安排在靳家大宅,谢绝了所以闻讯赶来的记者媒体。
靳宅摆满了靳莫老友亲朋送来的花圈,整栋别墅,哀声连连。
靳莫生前迷信,霍权玺特意为他从青门寺请来高僧。
为了不惹外界的猜疑,霍晟也与霍权玺站在一起接待前来悼念的宾客。
两个男人都是一袭黑色西装,若不是身高上有些差异,乍一眼看去,可能不太能够辨认出来。
容安带着容夏也走到堂前,放了一束白菊花,容夏双眼红肿,一想起昨天见到靳莫的最后一面,她就忍不住地想哭。
霍权玺摸了摸她的头顶,拉着她的手让她站在自己的另一边。
"哭什么哭?这还没进门呢,装得跟多亲一样。"花束子站在不远处小声嘟囔着,萧宵睬了她一眼,与萧瀚升一起走到了堂前鞠躬。
"权玺,节哀。"
霍权玺朝着他们点了点头。
今天是老爷子的葬礼,萧宵再怎么看容夏不爽都不会在今天说什么不该说的。
来参加葬礼的人很多,来来去去一直到了下午才开始将照片和骨灰往墓地送。
霍权玺买了齐港市的贵族墓,在郊区,那里是由著名的旅游景点改建而成的,风景独特,山清水秀,溪水潺潺,就连活着的人都想安居的好地方。
路程有些远,才一天不见,霍权玺似乎憔悴了不少,听周嫂说他从昨天到现在都还没有好好地吃顿饭。
他没有自己开车,与容夏坐在后座,容安坐在副驾驶座,而开车的人恰巧是贝琳达。
霍权玺闭着眼睛,一条手臂搭在容夏的肩头,一晚上没睡,真的困了。
容夏从包包里拿出一包乡巴佬。
她就怕霍权玺没有好好吃饭,出门前特意带的。
包装一拆,整辆车子里都充斥着浓重的香味,对于容夏而言是香味,"饿不饿?吃个鸡翅膀吧。"
容夏将鸡翅送到霍权玺嘴边,男人没有反映。
贝琳达闻到味道,看了眼后视镜,"容小姐,霍总平时不吃这些的。"
又来了!
为什么碰到的每个女人都要在她面前表现得有多了解霍权玺?之前不吃,平时不吃,这到底是谁的老公?
一听到贝琳达开口,容夏心里的小宇宙立马就爆发了,若不是因为贝琳达,她跟霍权玺也不会这么急急忙忙准备结婚,如果昨天不结婚,老爷子就不会走出医院,他不走出医院或许就不会有今天这个追悼会。
贝琳达从自己的提包里拿出几条进口巧克力放到中央扶手上,"这是霍总平时爱吃的牌子。"
"他爱不爱吃关你什么事?"容夏立马烦了她一句。
"小夏,你怎么说话的?"容安扭过头训斥,对着贝琳达连连赔礼。
"爸,到底谁才是你亲生女儿,她妈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汤了?让你这么向着她。"
容安不开口到还好,一开口容夏彻底火了,她到现在还没想明白,当时容安是怎么被贝琳达的妈灌了迷汤,答应把女婿拱手让人的。
"容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只不过——"贝琳达到一头雾水了,她只不过拿了几条巧克力,竟然把她妈也扯进来了,至于吗?她话未说话便被霍权玺打断了,"琳达,与德国那边的视频会议安排得怎么样了?"
"已经敲定时间了,下周一下午3点钟。"
霍权玺把容夏拉进了自己的怀里,双眼微微眯起,容夏看得出来他很累,"我有点困,让我眯一会儿。"
"那你饿不饿?周嫂说你从昨天到现在都没吃饭。"
"不饿,"霍权玺闭了眼摇头。
容夏靠在男人的怀里,把乡巴佬扔出了窗外,他很累,她就闭嘴,让他好好眯一会儿。
"琳达,真是不好意思,小夏她总是没大没小的,你千万别——"
"爸,闭嘴。"容夏指了指双眼紧闭的霍权玺。
容安也识相地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时不时抬眼偷偷地看贝琳达几眼,容夏坐在后座的中间位置,刚好都看得一清二楚,不免狐疑。
按照齐港市的习俗,车子要停在墓园外面,由长子抱着照片和骨灰盒,次子撑着黑伞,一路走到墓前安放。
霍权玺将骨灰盒抱在怀里,靳莫的遗照摆在盒子上面,按习俗应该由晟来撑这把大黑伞,而霍权玺直接将黑伞递给了容夏。
对于靳莫而言,他真正的亲人只有霍权玺一个。
容夏现在才一米六三,很瘦,腿还受着伤,这把黑伞又大又沉,一路摇摇晃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