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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她是真的想过以命偿命，否则不会离开黑手党去苏溱沅哪里求一死，可是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以来，她想开了，正如顾惜橙所说，那人根本只是把她当成一个可利用的工具，而她这么多年也已经尽心尽力做到了身为工具的职责，足够了。若再执意下去，就真成了作践。
别人作践她，她何必再继续作践自己。
“太好了。”顾惜橙高兴得红了眼眶，望着墨尧炻，“你知道吗？我真担心你继续犯傻。”
“我不会！”墨尧炻肯定道。
“嗯。我相信你。”顾惜橙笑道，东方律见已拨开云雾见天明，宠溺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他不在乎其他人，只在乎她！
屋内的气氛一瞬间变得温馨起来，顾惜橙继续跟墨尧炻聊着天，说仟离和真本来也要来看你的，可是你一直睡着，他们等了好久，然后真等得不耐烦拉着仟离出去了，现在还没有回来……
“顾惜橙，你又在说我什么坏话啊！”真突然开门进屋，打断了顾惜橙未完地话，跟着进屋的还有仟离。
“你不是出去了吗？怎么回来了？”顾惜橙有些意外地看向门口。
“多亏回来了，否则还不知道你居然在背后嚼我舌根。”
顾惜橙立刻反驳，“什么啊，我只是实话实话好吗？什么时候说你坏话了？”
“最好没有。”真哼了一点，跟仟离一前一后走进来，倏尔，她脚步顿了顿，扭头往后看去，疑惑道：“你不进来吗？”
顾惜橙看不懂了，仟离不是跟她一起进来了吗？她在说谁？
正疑惑间，只见黑曜石从转角走进屋，手里还端着餐盘。
顾惜橙有些怀疑地想，难不成他刚刚一直站在外面门外偷听？
真见他进屋，也没再说什么地朝墨尧炻走去，关心道：“没事吧？”
“没事。”墨尧炻回着话，忍不住多看了真两眼，有些意外她居然会关心她，毕竟她之前一直不太相信她的。
真从头到尾地看了墨尧炻一眼，目光停在她的伤口上，冷冷勾唇，“自己要去送死，如今只受了这么点伤，也算你命大。”
“真。”仟离一听她话不好听，立刻出声阻止她，面对墨尧炻，真诚道：“抱歉，她不怎么会说话，你不要介意。”
“不会。”墨尧炻摇头，她说得本来就是事实，她又有什么好生气的。
仟离以眼神警告真别再乱说话了，真仿佛没看到似的，盯着墨尧炻平静地脸看，顾惜橙有些担心她会说出什么伤心的话来。
她自己刚刚才训了墨尧炻一顿，如果真再训，即使墨尧炻心态再好，心情恐怕也不会太好了。
正想着怎么阻止真，她已经开口了，“既然回来了，以后就别再折腾了。”
咦？！
顾惜橙有些意外地看着真，完全没有想到，她要说的居然会是这么一句话。
还好没阻止，不然就该闹笑话了，顾惜橙吐了吐舌头，默默退到东方律身边。
“嗯。”墨尧炻点点头，又忍不住多看了真两眼，或许她以前误会了这个女人，她其实心底很不错。只不过关心的方法与旁人不同罢了。
该说的话都说完了，真扭头看向停在房间中央的人，“你还不过来吗？再不过来粥就要凉了，她还怎么吃？”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真的话引导着看向黑曜石，失神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事情的黑曜石跟着回过神来，仿佛没有发现大家满是疑惑地目光一样，坦然地走过来，停在墨尧炻床边。
“祁夜说你现在只能吃清淡的。”简单地解释了一下为何只有稀饭和一叠青菜的缘故，他把餐盘放在了墨尧炻的床头柜上，墨尧炻只需侧一下身子就可以进食。
“黑曜石，你没事吧？”墨尧炻对眼前的食物一点兴趣也没有，只是盯着黑曜石的侧脸看，她觉得他有一点奇怪，可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心里也仿佛受到影响一样闷闷地，很不舒服。
“没什么，你先吃饭。”黑曜石不想多说的转移话题。
墨尧炻并不相信他说的没事，可也知道，他不想说的事情谁也无法撬开他的口。
只得作罢……
睡了一整天，从早上到现在没吃什么东西，其实并不觉得饿，可是想到不吃就没有精神，伤也好得慢，她只能强迫自己去吃。
“对了！”墨尧炻突然想起一件事，连忙放下碗筷，看向黑曜石问：“关于与政府联盟的事情，你们想得怎么样了？”
东方律有些奇怪，她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了？黑曜石径自道：“已经决定联盟了，从国际酒店回来得第一天，我们就签了合同递上去了。现在，我们跟政府已经是合作的关系了。”
“那么早！”国际酒店那天墨尧炻也去了，所以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时候，她急忙问道：“联盟的事，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
“挽回？”黑曜石不太理解地看着神色紧张的墨尧炻。
“对啊。挽回。我发短信给你，就是想要告诉你不要跟政府联盟的。”
“短信？”黑曜石抓住重点问：“什么短信？”
墨尧炻比他还困惑，“我前几天发给你的短信啊。你没看到吗？”
一屋子人都看向黑曜石，不太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什么短信？东方律蹙着眉，有些了然地起身，朝屋外走去。
黑曜石说：“自从上次受伤后，东方律为了让我安心的休息，就没收了我的手机，我根本没有看到你给我发得短信。”顿了顿，追问：“你短信上都写了什么？”
“诺！”东方律走进屋，把黑曜石的手机丢给他，他立刻伸手接住，点开短信一栏，查看，才知道墨尧炻想要告诉他什么。
“你偷听到苏溱沅想要对付我们，为了对付我们，不惜设计出了联盟一事？”
墨尧炻点头，“嗯。具体的我也没听清楚，只知道这次联盟是苏溱沅为了让你们中计所设的幌子。”
这句话一出，屋内本来还云里雾里的人都明白了。
“靠！苏溱沅真够阴的，说他是小人都抬举他了，他简直不是人。”真忍不住爆粗口。
仟离拧着眉，“合约已经签了，现在挽回的话，来得及吗？”
黑曜石看向东方律，“你觉得苏溱沅会如何对付我们？”
“不知道。”东方律说：“他那个人，只有我们想不出来的，就没有他做不出来的。连让我们和政府合作这样的计策都用得出来，还有什么，是他想不到的。”
“如果黑手党和政府合作，后果会怎么样？”顾惜橙追问。
她虽然不是很懂，可也知道事情因为苏溱沅的原因已经变得非常复杂，联盟和不联盟，对现在的他们而言，都是不利的。
“就是不知道苏溱沅有没有预测到，为了让我们同意合作，政府居然愿意把西湖还给我们。”黑曜石道，这件事关系到事情的严重性多大。
东方律想了想，说：“那天开会的时候，苏溱沅似乎并无太大惊讶，可能他早就知道，又或者，即便政府给我们再大的好处，对他的计策都没有丝毫影响，所以他不在乎。”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问题就大得多了。
“合约已经递交上去快半个月了，能不能够挽回谁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从来没有人能对政府反悔还能安然无恙的，至于继续下去，又会有怎样的后果，我们不是苏溱沅，无法预料？现在到底该怎么办？黑曜石，黑手党是你一手带到现在的地步，你是黑手党教父，你做主吧？”
东方律这话说得在情在理，这件事除了黑曜石以外，再没有任何一个人更适合做主了。
室内的气氛瞬间有些沉重，不过谁也没开口插手，交给黑曜石自己抉择。
墨尧炻看着黑曜石，他沉思了半响，果断道：“与其为了未知的危机而揣测不安选择逃避跟政府硬碰硬，还不如顺其自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他并未考虑很久，一句话说得无比霸气，冷静果决，不愧为黑手党教父。
“我也这么想。”东方律对望一眼黑曜石，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仟离，真，顾惜橙他们都没有多大反应，毕竟这是黑曜石的黑手党，他做任何决定，他们只会支持，没有二议，唯独墨尧炻，却缩紧着眉头，显得极度不安。
“黑曜石，你想好了吗？苏溱沅这人非常阴险，明着来，他可能占不到太多便宜，可暗着来，我担心你不是他的对手。”墨尧炻诚恳道：“我并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而是太苏溱沅这个人了。”
在苏溱沅看来，黑曜石行的坦荡，不是阴险狡诈诡计多端的苏溱沅的对手，所以她想劝他改变主意。
黑曜石明白墨尧炻的担忧，望着她脸上的伤，眼神分外坚定，“他不来找我，我也要去找他。既然我们都不打算放过彼此，正好利用这个机会，好好的决一死战，分个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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