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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内的火热迅速升温。
东方律急忙撇开视线，不去看她，拍了拍一旁垫着一块衣布的石头，冷冰冰说道：“过来坐。”
气温很低，在这个时候矫情简直是活受罪，顾惜橙别别扭扭走过去，遮住大腿的西装并不算很短，比所谓的超短裙还要长一点点，她却总有一种自己没有穿衣服的错觉，这大概就是有穿内裤和没穿内裤的区别。
顾惜橙站到火堆旁烤火，并没有听东方律的话坐下，东方律看着她，她立即道：“我站在这里也是一样的。”
虽然站着任旧很吃力，比之刚才，腿上的酸软好了太多，可她穿成这样，让她坐下，她更宁愿站着。
东方律根本没管她在想什么，手拉着她一扯，硬着把她扯到位置坐好，顾惜橙惊呼一声，立即双腿并拢，拉着西装遮住大腿，本来就不是很长的西装，因为坐下，只能勉勉强强地遮住大腿，春光若隐若现，带着极致的诱惑，坐在石头上，低下没穿衣服的感觉更加深刻，顾惜橙各种尴尬。
东方律目光倏尔一暗，立即撇开视线，去拨动火堆，想要把火升得更大些。
一洞安静。
顾惜橙尴尬不已地看着东方律，他身上的衣服任旧滴着水，她光着身体，他却穿着衣服，这种感觉分外怪异，极不平衡。
“你也去把湿衣服脱掉吧。”顾惜橙说道，她心想着，这样大家都是一样的了，她心里的尴尬与不自在也会好一些。
东方律手上动作一顿，扭头看向她，火光照得他的眼神很亮，声音沙哑低沉，“让男人脱衣服是件很危险的事，你确定要我脱？”
顾惜橙看清他眼中的炙热，心里莫名慌乱，脑海中快速想起书上看到的说法，男女共处一室，尤其是孤男寡女，很容易**，现场的气氛突然变得不对劲，暧昧升温，尴尬在心里蔓延，顾惜橙后知后觉地明白他所说的危险是什么，立即低下头去，默不作声。
她错了，她刚刚不该乱说话的……
火光照得她的脸颊通红。
对待这些事情，她任旧很青涩。
见她不说话，东方律明白她懂得他说的意思，一边继续拨动火堆，一边为让她安心说道：“我没事，衣服已经干得差不多了。”
顾惜橙嗯了一声，气氛任旧很尴尬，她急忙转移话题道：“东方律，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江河的水流向四面八方，他如何能够知道。
东方律看着顾惜橙，暗沉的眸色转而极为坚定，保证道：“你放心，我一定能够带你出去。”
顾惜橙点头，她从来没有怀疑过这点，有他在，她不害怕，只是想起当时从桥上跳下去的事情，还心有余悸，她扯动嘴唇想要露出一丝轻松的笑意，却不能够，只能淡淡道：“我还以为我们这次死定了。”
完全没有想到过，他们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去，还能平安无事。
她当时其实已经做到了必死的准备了。
东方律没接话。
他虽然并未觉得一定会死，但当时那种情况，也只是抱着生死一线的想法，跟上天赌一把，幸在，上天对他们还不错，他们都没有事。
刚醒来时，还以为她出事的心情，比当时跳河的心情还要来得深刻剧痛。
跳河的时候因为有她在，最坏的打算也不过是两人一起死，醒来时却发现只有他一个人，还以为阴阳相隔，这才是最令他害怕和恐惧的事情。
他不害怕两个人一起死，至少有彼此的陪伴，可却深深害怕着阴阳相隔，那是人类拼尽全力也无法改变的结果，让你在痛苦中明白自己是多么的软弱，两个世界，不复相见，才是世界上最痛的折磨。
“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我的缘故，你也不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了。”顾惜橙看着经历过如此惊心动魄的事情后神色依旧平静的东方律，可能他经历的生死冒险太多了，所以把这样的事情看做很平淡，可她总觉得自己欠他一句道歉，因为是他经历了一场不必要的危险。
生死一线，差点就死了。
东方律抬眸看向她，此刻她真实地坐在他面前，这种安心感冲散了他心里的恐惧与害怕，他说道：“苏溱沅想对付的人是我！”
“如果不是因为我不听你的话离开，也不会发现这样的事情。”顾惜橙脸上浮现一丝愧疚，深深地愧疚，她以为她只是去他家找一些证据而已，找到就走，不会被发现。
可是，还是被发现了，并未还被苏溱沅拿来威胁东方律。
她太高估了自己，低估了苏溱沅。
这次的事情，是她做错了……
“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现在都没事。”东方律想了想，又道：“只是，你以后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
顾惜橙明白他的意思。
并不是每一次都能够这么幸运。
她懂，她不会在一意孤行了。
“我知道了。”顾惜橙向他保证道。
东方律放心下来。
柴火烧完了，火堆变小，开始慢慢的熄灭了。
东方律身上的忖衫烤干了，他对顾惜橙说道：“过来。”
顾惜橙莫名其妙看着他，东方律看着仅穿着一件西装的顾惜橙说道：“你不是很怕冷吗？两个人挨在一起，就不会那么冷了。”
顾惜橙很诧异。
她是很怕冷，想不到他一直记着。
心里莫名一悸。
东方律朝她伸出手，往事刹那涌上心头，历历在目，顾惜橙犹豫了一下，抛开了那些一直执拗的纠结，朝他走了过去。
一步一步。
脚步跨过了那些沉痛往事，心里的芥蒂，变得坚定起来。
他为了救她都甘愿向苏溱沅下跪，她不可能一直原地踏步，也要试着从那些放不开的过去走出来，走到他的身边，不能只是他一个人在努力着，她也想要尽一些自己的力量。
她坐在他身边的位置上，东方律伸手抱紧了她，他的怀抱很温暖，仿佛比火堆里的火还要来得温暖，且带着能够令人感到安心的感觉。
顾惜橙靠在他的胸膛。怀中真实的存在，让东方律心里的不安慢慢的消散，短短两日，他经历了两次她差点离开他的生死感觉，太深刻了，如令抱着她，才稍微好了一些，想起她当时义无返顾的撞墙举动，他的眉头蹙起，抱着她更用力的一些，沉声道：“以后不要再做危险的事了。”
顾惜橙以为他在说她去坚持留在苏溱沅的事情，连忙道：“我知道了。我不会在一意孤行了。我刚刚保证过的。”
“我不是说这个。”东方律说道，想起那日的事情还心有余悸，“我是说，你以后不准再轻视自己的生命了，不管因为什么事情，都不准寻死。”
什么事情都可以解决，只有死亡无法挽救。
顾惜橙想了下，这才明白他在说她当初撞墙的事情，闷闷道：“你不听苏溱沅的话，我就不会这么做了。”
“我那是在救你。”东方律低头看着她说。
“我知道。”顾惜橙依旧闷闷的，也不看他，只是窝在他怀里，说：“可是东方律，你想过没有。当我看到你为了救我而要向苏溱沅下跪时是什么感受？你一直是那么高高在上，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所向披靡，英勇神武的君王，可是，这个君王却因为我的缘故而愿意去忍受着别人的屈辱，向别人下跪，那种感觉就像是我心里神一样的人物突然倒塌了，还是因为我的缘故，我如何能够忍得住，不崩溃已经很不错了。”
顾惜橙不给东方律说话的机会继续道：“我知道你是因为救我，可是，我无法忍受那个在我心中像神一样的人物倒下去，那会让我的世界从地变成一片黑暗的，就如同世界回复混沌，渺小的我要如何生存？你知道吗？如果你真是为了我好，一定要继续保持着自己的骄傲，一定不要让我心中的神倒下去，否则，再来一次，我一定还会这样做，绝无第二种可能。”
顾惜橙语气缓沉，却异常坚定，再给她一百次重来的机会，她任旧义无返顾。
别的事情她都可以忍，有些底线，她是无能如何也不能忍的。
这可谓是说着无意，听着有心。
顾惜橙只是说出了她心里真实的想法，一点也没有意识到，这种说法有多么暧昧，东方律却听出来其中的情意，心情大好。
“你说，我是你心里的神？”东方律抓着她的肩膀推她到眼前，盯着她问，平静的眸色溢出几分温暖得笑意，如同冰雪初融。
顾惜橙很莫名其妙，她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干嘛还要再问一遍？一对上他深情带笑的眸子，蓦地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自诉，像极了告别，耳根都红了，很想装聋作哑不理他，东方律紧紧抓住她的肩膀，让她连头都移不开，必须看着他。
擦！力气要不要这么大……
顾惜橙很无语。
最终，还是因为僵不过他，而轻轻点头，东方律脸上刹那绽放笑意，如春风吹过，温暖了整个大地，百花盛开，有种妖孽现世的感觉。
不笑倾城，一笑倾国。
用来形容此刻的东方律最恰当不过了。
顾惜橙是知道他笑起来很妖孽，乍然见到他一笑，还是看傻了眼，很是花痴的摸样，反应过来忍不住狠狠鄙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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