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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慕的话总能让人感到宁静和舒适,华灼看见他的模样后也渐渐消散了心中的紧张和担忧,或许她真的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之后华灼便和容慕回到了房间,二人相拥在一起感受着熟悉久违的气息,二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大概真的是太累了,没多久华灼便睡了过去,而容慕则一直在旁边陪着她,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这人又消失了。
等华灼醒来后外面已经是傍晚了,她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来,见容慕还在身边坐着,不由得有了一瞬间的晃神,随后笑了起来。
“在笑什么?”容慕问。
“大概是跟你分别得久了,我还以为之前都是做梦呢,原来你真的在啊。”华灼笑道。
容慕闻言眸子中闪过了一抹流光,心口不知怎的疼了一下,随后手臂一揽将华灼搂在了怀里。
“如今想想,自从你重生之后好像就没怎么过过安生日子,先是处理卓家的事,又孤身跑去东祁,将那里搅个天翻地覆后才回来和我成婚,可就连成婚之后我们都没能安宁过一段时间,明明是给了你重活的机会,你却活得比上一世还要累。”
容慕一直心疼华灼,可他同样也清楚对华灼而言是什么才是重要的,所以一直以来都没有阻止过,只要是华灼喜欢的他也会喜欢,华灼想过什么样的生活他就过什么样的生活,只要二人待在一起就好。
可有时他难免会心疼不已,明明华灼已经付出得够多了,却连一个平静生活的机会都没有,重活一世对她而言到底是恩赐还是惩罚?
华灼感受到了对方异样的情绪,急忙伸手抚上了对方的脸,笑着说道:“我们现在不就过得很平静吗?你看,我们待在一起没有人打扰,只有你和我,这样的日子我过得很开心。”
容慕愣了一下,无奈地笑了笑:“只要能和你一直在一起我也会很开心,如果我们真的能打败临意让四朝恢复和平,我便带着你四处游历,再也不管这些繁杂的事了。”
华灼闻言心底一疼,忽的想起了千机的话,霎时脸上扫过了一瞬间的龟裂,可也只是一瞬间而已,容慕还在身边,她不想露出破绽。
容慕见她不说话,问道:“怎么?难道你不喜欢这样平静的生活?也是,估计战场上的那一套才是你最喜欢的日子,那等我们在外头游历之后我便向容启请旨,让他再给你封一个将军,到时候你又能征战沙场,而我就过来给你当个小兵陪着你如何?”
容慕的声音中带着消息,语气温柔得不行,这个人明明待人疏离冷漠,却唯独将所有的温柔都给了她一个人。
华灼听着仿佛心底在流血,可她依旧要保持镇定,脸上扯出了难看的笑容。
“我都已经征战沙场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干嘛还要去沙场上受罪,如果……如果我们真的能打败临意,我便安安心心地做你的摄政王妃,我年纪也不小了,到时候便给你生一堆的孩子,你长得这样好看,我们的孩子肯定也是这个世上最好的,我们还要修一个更大的摄政王府,不然怎么够孩子闹腾。”
“等孩子长大些之后我就将毕生所学都教给他们,他们一定会勤奋习武为国效力,不喜欢习武也没关系,让他们跟着白慕染学医,跟着二哥学诗词歌赋,跟着星辰学机关术,他们会是南越最聪明的孩子,等他们再大一些了便给他们娶妻嫁人。”
“那时我们也不必再担心孩子了,你我又可以四处游玩重新踏遍我们去过的地方,将我们经历过的点点滴滴都刻在心底……”
华灼向容慕描绘着美好的未来,灿烂的笑容中却伴随着止不住的眼泪,她不想让容慕担心,可只要想到自己会死,容慕又会变成孤零零的一个人,她的眼泪就控制不住。
容慕见她落泪有些不知所措,只以为对方是在担心战败,便将她抱在怀里安慰着:“别怕,就算战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起码我们已经为此付出一切努力了,能为南越战死是我们的荣耀,你不是一直这样告诉我吗?况且能和你死在一起我已经很满足了,只要能陪着你,无论是生是死一切都好。”
华灼埋在容慕的怀里,任由眼泪浸润对方的衣裳,强忍着悲痛说道:“我们……一定会胜利的,南越终将迎来和平,而你是摄政王,是南越的支柱,无论如何都得活着。”
“好,我会活着的,你也会活着,我们会相伴到老。”
……
之后的几天里,华灼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容慕等人的到来为她摆平了不少的事,整个黑玉城都有人照看着,而她这个城主似乎真的什么都不用担心,每天坐在院子里喝喝茶,时不时和众人聊聊天,还有一个容沅整天在她面前晃悠,仿佛什么烦恼都没有。
这日白慕染来找华灼,瞧见她正躺在院子里小憩,无奈地摇了摇头,轻轻走上前坐在华灼的身边,也没有开口打扰对方。
可华灼向来敏锐,一早就发现他来了,抬了抬眼皮说道:“好几天没见你,我还以为你将我给忘了呢,今儿怎么想起要来找我了?”
白慕染笑了笑:“我是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药人研究完成了,我已经吩咐下去大批量配药,这些药能迅速提升人的武功,虽说只能维持一段时间,但对人体无害,用在战场上很适合。”
华灼闻言面色一喜,总算有个好消息了。
“一个月后便是决战了,如果咱们失败了,那一切都完了。”白慕染道。
华灼看向他:“你害怕吗?”
白慕染露出微笑:“我不怕死,可我真的很害怕,我害怕再也无法看见你们,害怕一切都消失,这辈子过得太短,我怕我还没来得及享受美好便失去了全部。”
华灼愣了一下,温和地说道:“不会的,你不会失去全部,无论如何这一仗都必须要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