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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异样的气息逼近,华灼顿时就清醒了过来,随后坐起身子朝对方看去,在看到苓贵妃的那张脸后华灼的表情发生了一丝细微的变化。
“贵妃娘娘怎么突然过来了?还是在这样的大半夜里,真是将我吓了一跳呢。”
华灼的语气一如往常般平静,苓贵妃闻言嘴角微微勾起了一个弧度,慢慢靠近着对方。
“最近本宫总是心绪不宁的,夜里总睡不安稳,所以便想来同姑娘你聊聊天,姑娘不会介意吧?”苓贵妃道。
华灼轻笑了一声:“能与娘娘您聊天我自然是不介意的,大半夜的书言她们也都睡下了,也没人招待娘娘,希望娘娘不会介意。”
就这样苓贵妃走到了离华灼不远处的椅子上坐下,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幽幽地开口:“说起来本宫已经好久没同华姑娘说话了吧,还真有些想念呢。”
“娘娘最近一直忙着别的事,我也不好打扰娘娘。”
“谈不上什么打扰不打扰的,你对本宫而言可是个大恩人呢,作为同盟一直都帮衬着本宫,原本本宫以为在这深宫里本宫一直是孤立无援,在得到了你这个同盟后,我心里放松了不少,头一次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本宫对你很是感激。”苓贵妃淡漠地说着。
华灼闻言忍不住挑了挑眉,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没想到贵妃娘娘还是个感性的人,不过我和娘娘结盟也只是为了自己而已,娘娘用不着过多在意。”
“是啊,人都是为了自己而行动的,正所谓天上没有白掉的馅儿饼,怎么可能有人无缘无故地帮本宫呢,只可惜,这么浅显的道理,本宫居然到现在才明白,若是本宫能早些明白的话,想必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了。”苓贵妃道。
“贵妃娘娘这话听着似乎颇有深意?娘娘可是有什么话想说?”忘邪问。
苓贵妃抬起眸子笑盈盈地看了华灼一眼,随后又将目光移到了华灼身后的窗户上,说道:“今晚的夜色真是好看,月光动人,寂静到人心里头去了。”
华灼转身看了一眼,笑道:“每晚的夜色不都是一样的么?”
“不,你不觉得今晚似乎要热闹一些吗?”苓贵妃说道。
华灼闻言不语,随后她便听到外头微微响起了一些窸窣的声响,似乎是脚步声,而且很急促,数量还不少,顿时华灼挑起了眉头:“似乎是要热闹一些呢,今晚会发生什么大事吗?”
苓贵妃笑了笑:“这谁知道呢。”
说完,苓贵妃又倒了一杯茶,然后拿起茶杯缓缓走到了华灼面前:“自从秋旻和玉叶死后,本宫在后宫里的日子就过得十分煎熬,每天都想着报仇,心境也变了许多,好在本宫身边有你,为本宫解决了许多烦恼,本宫一直都未曾好好谢过你,这杯茶是本宫敬你的,就当是谢礼了。”
苓贵妃将茶杯递到了华灼的面前,华灼垂眸静静地盯着那茶杯,青绿色的,上面浮现出美妙的光泽,与苓贵妃细长的手指搭配在一起十分舒心。
“能为娘娘分忧是我的荣幸,娘娘用不着这般客气。”华灼轻轻笑着,却并未接过茶杯。
“怎么?华姑娘是担心本宫在茶里下毒?”
华灼笑着摇头:“怎么会。”说完华灼接过了那杯茶然后一饮而尽。
苓贵妃见状这才满意了,这时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明显,然而这两人却都没在意,苓贵妃向后退了几步,慢慢陷入了黑暗之中,但那双璀璨的眸子依旧亮眼。
这时苓贵妃的笑容渐渐消失了,看着华灼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寒光。
“华姑娘,原本本宫是一直很信任你的,你帮了本宫很多,从未做过害本宫的事,本宫打心底里感激你,甚至将你当作朋友,可后来本宫才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本宫一厢情愿而已,明明你是除秋旻和玉叶之外本宫唯一信任的人了,可为何你却一直在蒙骗本宫?”
苓贵妃的语气突然冷冽了不少,话语中不光有对华灼的控诉,还有无尽的失望和悲愤。
华灼听到这话后并没有露出太过惊讶的表情,而是平静如水地望着对方:“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明白。”
“听不明白?你怎么会听不明白呢?你接近我,为我做的这些事,背后究竟有什么目的,你不是最明白的吗?”
苓贵妃苦笑了一声,眼眶里逐渐涌现出晶莹的泪水:“华灼,其实你根本就没想帮我吧?你之前做的那些都是在演戏,在夺取我的信任,从我和秋旻的关系被发现的那一日起,你就一直抱有目的性地靠近我,你根本就不是在帮我,而是在挑拨我与皇后的关系,你想借着皇后的手来除掉我的孩子对吗?”
“秋旻的死也是你一手造成的吧?不然皇后怎么会突然想到我与秋旻的关系?还有我的孩子也是你下的手对吗?皇后不过是不小心推了我一把而已,是你让太医动了手脚让我难产,甚至草草的给我的孩子办了丧仪,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我所有重要的人都是因你而死,对吗?”
苓贵妃脸上的笑容极其难看,不用想也知道,这些事都是皇后添油加醋地告诉苓贵妃的,虽然华灼的确有插手,但事实压根不是这么一回事。
不过华灼也没争辩,依旧平静地望着对方:“贵妃娘娘相信这些话吗?”
“信?信什么?信谁?我的身边除了谎言还是谎言,我根本分不清你和皇后到底谁在骗我,我虽然是贵妃,可我真的就像是一个傻子,被你们所有人玩得团团转,到现在我还能相信谁?”
豆大的眼泪不停落下,苓贵妃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悲愤些什么,是恨对方害死了她重要的人,还是恨对方一直在哄骗她?她只是想知道真相而已,一直以来自己到底有没有恨错人。
华灼见状皱了皱眉头,并未解释什么,而是平静地说道:“我的确有挑拨你与皇后的关系,想借着皇后的手除掉你肚子里的孩子,这一点你没说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