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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山药的脑子一片混沌,华灼见状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安抚着说道:“过去的事谁也说不准,左右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这些都是与你无关的,无需再多想。”
说完,华灼又看向了一旁的傅心,问道:“这事与你母亲息息相关,怎么你倒是说得一脸平静?若让大夫人知道你如此光明正大地谈论她的过往,只怕会不高兴的吧?”
傅心淡淡地说道:“这事我只同你们说起过,难道你们会将这事告知给我母亲吗?况且这件事发生时我还没出生,对我而言这就是旁人的故事,与我并不相干,所以当作饭后闲谈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华灼闻言微微皱眉,她总觉得这个傅家的五小姐实在有些冷静得过分了,好像什么事都与她无关,她不会因为任何事而有丝毫的情绪波澜。
简直就是个没有心的人。
“说起来,这位姑娘以及你的朋友们都散发着一种不同寻常的气质,显然不是普通人,我想你们来到傅家应该也不是游玩至此吧?一般人若没有一定的目的,是不会在傅家停留这么久的。”傅心看着华灼说道。
华灼轻轻一笑:“五小姐多虑了,我们来傅家并没有什么重要的目的,只是听闻傅草堂是西临最大的草药商,所以觉得很新奇罢了,恰好傅耀又是这里的四少爷,就顺便在傅家住下。”
傅心闻言挑了挑眉头:“哦?是吗?”
二人相视一笑,之后便没再多说什么了。
此时大部分的人都已经入席,正堂外的院子里站在几名舞姬和乐师,一干人等都相互笑谈着,华灼等人的目光不断在这些人的身上游离。
半晌过后,红山药的情绪已经稳定了许多,只是脸色依旧难看,若非此刻正在宴席之中,他怕是早就失控了,而傅心则一直都像个没事人一般坐在一旁,静静地欣赏着舞姬的舞蹈。
白慕染在一旁瞧了许久,随后小心翼翼地凑到华灼身边问道:“华灼,这个傅家五小姐为什么非要来咱们这儿坐着?她是大夫人所生,身份尊贵,又是傅家的独女,不应该去前头那边跟老家主坐吗?”
华灼轻轻应了一声:“这个五小姐的确有些奇怪,不过我瞧着她似乎并没有什么坏心思,左右这人也算安静,在这儿坐着就坐着吧。”
白慕染点了点头,就在他还想再说些什么事,身边的容慕突然开口了。
“有人过来了。”容慕冷声道。
白慕染一愣:“这里不到处都是人吗?有人过来有什么稀奇的。”
华灼摇了摇头:“容慕的意思是,有一群不同寻常的人过来了。”
此话一出,白慕染等人都有些疑惑,随后他们朝着华灼的视线方向看去,果然瞧见一群人正从大门的方向缓缓走进来。
不知为何,那群人一出现,周围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众多的目光整齐都投向门外,每个人的脸色都在那一瞬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这些人……是谁啊?我怎么一看到他们就背后发寒呢?”一直沉默的冷炀突然说了一句。
“是分家的人。”傅心冷声说道。
几人闻言一愣,眼神逐渐变得复杂起来。
他们都是头一次见到所谓分家的人,就连红山药这个正牌四少爷都只听过他们的名号没见过真人,此刻分家的人浩浩荡荡地前来,实在是让人在意。
“同样是傅家人,主家和分家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白慕染轻声嘀咕道。
此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人们,全都身着一袭黑袍,脸上不带一丝表情,整齐划一的模样显得极其诡异,他们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每一步都像是地动山摇,震在了人们的心里。
随后他们走到了老家主的面前,站在最前方的男人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容。
“姑姑,侄儿带着分家的晚辈们来给您贺寿了,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老家主抬眸看着眼前的一群人,原本和蔼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深意,但还是笑着点了点头:“清儿啊,许久没有瞧见你了,真是叫我想得紧啊,还有你身后的这群孩子们,上次看见他们都还是个小豆丁呢,转眼间就这么大了。”
傅清笑着应道:“老家主还记得他们这些晚辈就是莫大的恩德了。”
“瞧你说的,你们都是傅家的子孙,我就算再老几岁,也不能将你们给忘了啊,快快快,赶紧入席吧,你们来了这人也就到齐了。”
说罢,老家主欢喜地大笑起来,周围的人见状也都附和地笑着,然而只要是生了一对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些人的笑容满是虚假,不带一丁点儿的真情。
傅清点了点头,转身看了众人一眼,之后他们便走到了最角落的地方入座了。
而这个角落,正好就在华灼一行人的对面,一时间双方的人对视,气氛显得有些诡异。
冷炀兄妹首先移开了目光,有些胆颤地开口问道:“我说,这些人看起来好阴森啊,他们的眼神都很空洞冰冷,像是一具具尸体一样,看得我汗毛都竖起来了。”
华灼扭头看向红山药,问道:“我瞧着这些人的眼神都不太对劲,你可同这些人打过交道?”
红山药摇头:“我虽回傅家有几年了,但这几年里我一直都在主家带着,从未去过分家,分家的人也从不往这边走动,而且两家的生意也是分开的,所以并没有打交道的机会。”
说起来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分家的人,前几年老家主寿辰的时候,分家都是只见寿礼不见人的,今年不知怎么的就过来了。
华灼闻言点了点头,就在这时,一旁的傅心突然开口了。
“分家的老家主是祖母的弟弟,分家一直都是依附着主家的,所做的一切都必须围绕着主家的利益,两家原本应该是密不可分交往甚多,然而从我记事起,分家的人就很少来主家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