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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灼微微一愣,问道:“你很喜欢做菜?”
冷胥点头:“我在被卖到夜琼山庄之前一直都没吃饱过饭,还差点饿死,那时我就明白,我这辈子什么都可以没有,唯独吃食是绝对少不了的。”
华灼恍然大悟地笑了一声:“原来是这样,难怪你能做出这么好吃的饭菜。”
冷胥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了脸:“你是第一个说我做饭好吃的人,她们都说我做的东西很难吃。”
“是吗?我倒是觉得不错,从前我在宫里陪先帝用膳时,那里的御厨做的菜就很好,你的瞧着跟他没什么差别。”华灼说道。
冷胥听了这话后眼底直接冒起了精光,脸上的喜悦怎么也藏不住。
华灼自然也看出来了,这丫头看着性子差,但只要是涉及到饭菜的地方,便会露出难以控制的喜悦。
果然是年纪小啊,就是好懂。
华灼淡淡地笑着,然后继续询问:“你同我讲讲关于夜琼山庄的事吧,那个老庄主是什么人?”
说到这里,冷胥的脸色稍微有些变了,她沉默了许久,眼底浮现出一些难以言喻的厌恶。
“老庄主就是个怪物,还好他已经死了,否则夜琼山庄就跟炼狱没什么差别。”
冷胥的话让华灼微微有些愣神,其实不用别人说,光看着这一山庄的女子她也能猜出个大概,只是看着这个人的眼神,恐怕这件事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样简单。
“我刚来夜琼山庄的时候,老庄主就已经有七十高寿了,他表面一副善人心肠的模样,可背地里的心思比谁都污秽,老庄主从各个地方找来女童,根据她们的样貌性格分配到不同的地方,他有一个爱好,就是喜欢看着那些女童痛苦挣扎的样子,喜欢以别人的痛苦为快乐。”
“我运气好,个子高挑,不像寻常女子那样娇柔动人,所以一直都留在膳房内做活儿,老庄主也从未注意到我,因此我倒是逃过了一劫,可外头的那些人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她们被各种手段带到此地,老庄主先是待她们极好,几乎是当作亲女儿一般疼着,等到了十岁左右的年纪,他就会开始折磨那些人。”
“老庄主很懂得如何利用她们的弱点,只要听话就能避免痛苦,老庄主一直都是这样教导她们的,在这期间,有不少人都因为承受不住折磨和屈辱自裁,要么就是疯癫了被扔出去等死,人鬼出现之后,他更是会用人鬼来吓唬那些女童,逼迫她们做各种事情。”
说到这里,冷胥的表情逐渐变得狠戾起来:“这么多年了,我看着跟我同一批进来的人一个一个死去,一个一个疯癫,那些待我好的待我不好的,全都是同样的下场,还好老庄主已经死了,我们再也不用活在那样的可怕炼狱中,所以对我们而言,现在的庄主与天神无异。”
华灼静静地听着,她这辈子也见过不少污秽的脏事,大概也能想象得到这些人的遭遇,难怪她们总是会对容慕表露出一副依赖的模样,在经过各种各样的折磨过后,容慕的出现简直就是对她们的救赎。
“这里的人大多都经手过程度不一的折磨,自从老庄主死后,我们就得到了解脱,新的庄主并没有将我们赶出去,而是继续留在山庄内,毕竟那时人鬼已经出现,我们这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一旦出去,与找死无异,新庄主给了我们一个安身之所,我们也因此十分感激,刚开始的时候还一切正常,大家都是懂得规矩的人,可没过多久,有些人的心思就变了。”
虽说冷胥没有指名道姓,但华灼也猜出来了。
“你是说苏雨?”
冷胥点头:“不光是她,还有有一批人,我们庄主的容貌你也看见了,强大英俊,跟老庄主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所以没过多久,以苏雨为首的一批人便起了些不好的心思,毕竟庄主夫人这个位置对她们而言十分的勾人。”
华灼淡淡地笑了一声:“那倒也正常,先不说容慕的武功,光是他的那张脸就够勾人的了。”
“的确,山庄里的女人们有多少都是仰慕着庄主的,可大部分的人都有自知之明,她们都明白,以她们的身份根本就配不上庄主,自然也不会生出一些不好的想法,对她们而言,只要能一直待在庄主身边就已经是上天赐福了,可偏生总有那么一批人,自视甚高。”
冷胥对于这些人十分的不屑,她很清楚苏雨她们对庄主的感情根本就不是爱慕,而是渴望一个强大的靠山,一旦庄主落寞,这些人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跑开,丝毫不顾当初的恩情。
所以她不喜欢这些人,虚假,心中存了太多的目的,庄主对她而言是恩人,身为侍女,她自然也希望庄主能获得最好的。
华灼看着面前的人没有说话,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虽说这丫头的嘴不大好,但这性子倒是十分的有趣,看样子在夜琼山庄的这段时间里,她应该不会太无聊了。
“那依你看,什么样的女人才能配得上你们的庄主大人?”华灼笑着问道。
冷胥闻言一愣,扭头看了眼华灼,然后不说话了。
“你对庄主有想法,我现在又是伺候你的,理应说你这样的女子来讨你欢心。”冷胥道。
华灼听了这话后笑出了声:“你既然都知道这个道理,干嘛还要说这样的话?”
冷胥轻哼了一声:“你心计太深,手段太狠,这山庄里的女人加在一起都玩不过你,庄主若是喜欢上了你,恐怕会被玩弄于股掌之中,到时候就太可怜了。”
华灼笑着点头:“不错,我开始有些喜欢你了。”
冷胥没开口,只静静地在一旁站着,她觉得面前的这个女人很危险,自己随便的一句话就能让对方看透,所以这个时候还是闭上嘴比较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