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匕首刺入林墨的身体,顿时林墨瞪大了双眼,他的瞳孔中布满了红血丝,泪花挂在眼角,眼眸中满是不敢置信的神色,看着自己敬爱的父亲,腹部的疼痛席卷全身,霎时间他只觉浑身冰冷,脑海中的意识也逐渐飘远,很快,他倒在了地上,身体最后抽搐了两下之后便不再动弹了。
华灼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一幕,面色平静没有波澜,林家出抽出了匕首,上面沾染了他儿子的血,他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癫狂,为了活命,即便是亲手杀了自己寄予厚望的儿子也在所不惜,这就是所谓的父子亲情吗?
林家主惊恐地扔掉了匕首,抬起头看向华灼,激动地说道:“他已经死了!你说过会留我一条命的对吧!”
华灼眯起双眼,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转身走到了大殿的正中央,漆黑的瞳孔中弥漫着刺骨的寒意,这个腐朽可笑的东祁,从内到外坏了个彻底,诸位大臣跪在地上颤抖着身子,皇帝瘫坐在一旁,被满地的鲜血吓住了。
华灼抬眸看向皇帝,抽出了长剑缓缓走向他,皇帝见状浑身一颤,挣扎着向后退去,然而很快他就被逼到了角落无论可退,他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人,死亡和绝望围绕着他。
“你要做什么!我是皇帝!我是东祁的帝王,你不能杀我!”皇帝癫狂地大叫。
华灼平淡地看着他,清冷的声音如冰窟里的风一般,刮得人皮肤生疼,道:“即便是帝王,也总有要死的时候,你管理的东祁已经死了,那你,也一起去死吧。”
说着华灼高举起了剑,一双冷冽的眸子没有丝毫感情,皇帝怕极了,急忙看向另一边的凌侯,哭着喊道:“凌侯!救救我,你不是最忠心的吗!你说过凌侯府会一辈子忠诚于东祁的,你快阻止她啊!难道你真的要谋反吗!”
皇帝的嘶吼声响彻了整个大殿,然而并没有人回应他,凌侯只平静地看着他,没有悲愤也没有哀伤,凌侯府会一辈子忠于东祁,却不会一辈子忠于这个皇帝,是皇帝先丢弃了凌侯府啊。
“住手!不要杀我父皇!”
突然,一个清脆的声音从殿外响起,众人闻声齐齐看去,只见一个二十出头的华服男子闯了进来,他看向地上的皇帝,露出了担忧的神色,急忙扑在了皇帝的身上。
华灼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回头看向凌侯,凌侯神色一凝,走到华灼身边附耳说道:“这是皇三子祁煜,为人宽和温厚,在诸多皇子中是难得纯良的人。”
祁煜将皇帝死死地拦在身后,眼底的神色有些悲伤,说道:“我知道我父皇做了许多错事,他或许不是一个好皇帝,但是他是我的父皇,身为人子,怎可亲眼看着亲生父亲被杀,你若是要杀,便杀了我吧,我愿意替我父皇去死!”
祁煜的眼神很干净,柔和的目光中却夹杂着坚定不屈的神色,华灼淡淡地看着他,过了许久,她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轻声问道:“你想救他?”
祁煜一愣,重重地点头:“求你不要杀我父皇!我愿意做任何事情!”
“好啊,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可以不杀他。”
此话一出,殿内所有的人都怔住了,就连凌侯和华阑的脸上也充满了不解,他们和东祁已经彻底闹翻,这个皇帝更加不可能放过他们,若他不死,放虎归山后死的就会是他们,而且皇帝一定会联合其它王朝对南越发起进攻,到时候南越的局势可就危险了,所以不管于公于私都不能让他活着啊!
“灼儿,这——”
凌侯刚想劝,华灼却摆了摆手,笑着看向祁煜,继续说道:“我可以留他一命,可我有个条件。”
祁煜呆呆地问道:“什么条件?”
华灼微微一笑,眼底闪过一丝冷厉的光芒,道:“我要你做东祁的新皇帝。”
“什么!”
此话一出,众人再次愣住了,都不明白这个女子到底想做什么,她刚将皇宫闹得天翻地覆,所有人都以为她会摧毁东祁让南越吞并,可如今又要让皇三子做皇帝?她究竟有什么目的?
祁煜也没反应过来,旁人都说他是诸多皇子中最温和软弱的一个,就算是做个小城之主都勉强,怎么可能担得起偌大的一个东祁?
“你在说什么?我不能……”
还没等祁煜说完,华灼便打断了他的话,走到他身边轻声说道:“你若不同意,我就立刻杀了你父皇,到时候东祁无主,这片土地便会被别国占领沦为奴役之地,你猜你的那些个兄弟姐妹该如何自处?”
祁煜闻言猛地顿住,看向华灼的眼神有些迷茫,华灼轻轻一笑,她能看出来这个皇三子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他不可能眼看着自己的血亲遭受痛苦折磨,所以他绝不会拒绝华灼的话。
见他不语,华灼这才缓缓起身,面对殿内的一众大臣说道:“今日清洗朝局,为的是还朝堂一个干净之地,那些诬陷忠臣贪污纳惠滥杀无辜者,皆以东祁律法处置,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祁煜殿下。”
华灼的话让殿内掀起了一片议论声,众人都不解地看向她,祁煜也是一脸不敢置信,他只是听见有人闯宫这才赶来看看,怎么将这些事都堆到了他的身上?
华灼继续说道:“皇上年迈,对东祁的江山难以把控,所以将重任都交给了祁煜殿下,殿下也不负众望处置了朝中的害群之马,殿下英明决断颇有帝王之相,皇上已到暮年,特下旨退位,传位于皇三子祁煜殿下!”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瞪大了双眼,将目光齐聚于祁煜的身上,原来这一切都是三殿下的计划?他与凌侯府是一伙的?三殿下这是要夺位吗?
一直呆滞着的皇帝闻言大怒,急火攻心,一口鲜血直接喷涌而出,他一把推到了挡在他面前的祁煜,大骂道:“是你!你个逆子!是你联合了凌侯府觊觎朕的帝位!好你个祁煜,朕以为你品行温和,没想到你竟是如此阴险不孝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