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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听命将古琴放置在中央,大家都带着一丝兴奋和期待看着盛晚晚。
在22世纪,这种古琴古筝的技艺,已经成为一种学校必修课了,她勾唇一笑,走到了古琴前坐下。
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下,她轻轻拨弄了一番,她心中一股极快的想法划过,就为了在此刻能够将这夜婉云往死里整才行!虽然是学校的必修课,但是很无奈的是,她是个五音不全的人,对音乐当真是没有任何的天分。
看着盛晚晚一本正经地坐下,季晴语伸出手肘捅了捅一旁的肖澈。
“喂,你说,她打算干什么呢?”暗夜里的每个人都知道盛晚晚是个音乐白痴。
“整人。”肖澈看着盛晚晚,嘴角轻轻勾起了一抹笑意。
“啧啧,放大招整人呢?”季晴语暗自摇头,同情地扫视了一眼夜婉云,落在盛晚晚的手中那真是可怜可悲啊!盛晚晚的琴音,那简直是魔音。想到这里,她掏出了耳塞给了肖澈一对,顺道自己再塞入耳朵里。
盛晚晚那副自信满满的样子,拨弄琴弦的时候还颇有几分美如画的感觉。
在场的不少年轻男子都不免看痴呆了几分,夜太后是当之无愧的美人,夜婉云站那儿一对比,当真是及不上夜倾城半分。
但是,当琴音响起的时候,众人的脸色纷纷大变,这画风,似乎有些不太对?
这是所有人听过最为难听的琴音,简直是魔音!
最惊悚的是,盛晚晚张口还唱起来了。
夜婉云做好了准备要跳舞的姿势,可是一听到这突然的乐曲和那完全不对劲的歌曲,她整个人趔趄了一下“啪”地一声摔在了地上。
太皇太后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那神情颇为痛苦。
即便是平日里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傅烨,那温淡的表情也多了一丝裂痕。
不敢相信,这是他们有生以来最难听的曲子,折磨人的耳朵!
其实这种琴音并未参杂任何的内力,也不具有任何的攻击性,可是偏偏让人觉得痛苦,有一种很想自己捅死自己的冲动。
甚至还有人小声地叫着:“太后饶命,太后饶命啊!”
瞧着此情此景,杨锦儿平静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改变。
她挑眉看着盛晚晚,再看了一眼夜婉云那满脸的菜色,冷冷勾唇。看来夜婉云也真不是什么好用的,随时可能被盛晚晚给整死去。
一曲毕,盛晚晚还兀自陶醉其中,一边轻哼着,一边自己还尤为得瑟地鼓掌。
“啪啪!”伴随着盛晚晚的拍掌声,杨锦儿竟然也跟着拍掌了。
“夜太后这一首曲子可真是绝妙,竟是让夜婉云姑娘不知从何下脚跳舞。”她赞叹道,看着盛晚晚的时候,眼神带着一丝冷意。
盛晚晚坦然接受,一点都不觉得丢人,她站起身来,缓慢地点头道:“多谢贤太后夸奖,哀家小小献丑而已,还请各位不要笑话。”
夜太傅坐在一旁,抚着自己的胸口,眼睛瞪大露出一副惊恐万分的神色看着盛晚晚。
他知道自己的女儿的底子,这琴技何时退到了这种不堪入耳的地步了?
盛晚晚拍了拍手掌,看了一眼坐在地上呆滞的夜婉云,啧啧了两声,颇为同情似的走到了位置前坐下。这些都是不懂欣赏的人啊,她觉得她弹奏很好听啊,她自己都要把自己给感动了。
“听出我刚刚弹奏的是何曲子吗?”她转头来问一旁抽搐着脸的宫女。
小宫女摇头。
“啧啧,《凤求凰》这么出名的曲子都不知道吗?”盛晚晚一副鄙视样。
“……”小宫女地表情跟着呆滞住了。
《凤求凰》?能够把这曲子弹奏成面目全非的,大概也只有夜太后一人了。
太皇太后也是愣神了许久许久之后这才缓过神来,轻咳了一声说道:“夜太后这绝招不错。”用来杀人不错……太皇太后在心中暗自补了一句话。
“母后谬赞了。”盛晚晚笑嘻嘻的,似乎觉得这些人是真的在夸赞她一样。
杨锦儿冷冷一笑,站起身来,“母后,既然大家今日如此高兴,臣妾也献一曲。”
她起身的刹那,让在场无数男人的眼眸都晶亮了几分。
当年的贤妃,如今风姿更妖娆,让无数男人心中都有几分念想。
那妙曼的身姿,那秀气而不失妖娆的脸蛋,都是男人最容易动心的存在。
太皇太后抚了抚自己的胸口的位置,微微颔首。贤妃上场,还能暂时让她缓一缓。
没人察觉到杨锦儿上场的刹那,眼中是一抹杀气腾升,她刚起身,四周忽然跃入了无数黑衣人,这速度极快,他们仿佛是训练有素一般朝着盛晚晚这个方向而来。
肖澈的眸色一闪,极快地将盛晚晚拉到了身后躲着。
杨锦儿面色大变,奇怪,她分明还没有发送暗号,自己的人怎么就冲入了?
只是从他们的动作来看,并不太像是自己的人。
而此刻,她刚抬手,又是一批黑衣人一同跃入了皇宫里,顿时间两批人,都是身穿黑衣短打,蒙着脸,也分不清到底是哪一方的势力。
大家的目标只有一人,便是盛晚晚!
“夜太后前不久让龙脉见光,恐怕招来杀身之祸!”杨锦儿轻描淡写地说着,不过这种话说来也是无心之话,却是让所有人俱是一震。
傅烨微微蹙眉,上前抓住了杨锦儿的手臂,压低声音而又警告地问道:“是不是你的人?”声音中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
杨锦儿红唇一勾,丝毫没有要回答他的意思,以内力震开了傅烨的手,“傅丞相这般栽赃陷害可不好。”
两方势力同时向盛晚晚攻击过来,纵使肖澈再有能耐,双拳难敌四手。
盛晚晚蹙眉,觉得这情况不太对,因为双方的攻击不对劲,其中一批只是死命往肖澈这边攻击,而另一批则是充满了无尽的杀气攻击她。
肖澈双手握枪,速度极快地将上前来攻击的黑衣人给一并击倒。
只是这些人一看就是平日里训练极其有素的,武功也极高,对肖澈射出的子弹完全是应对自如,极快闪躲而过。
盛晚晚也有些没明白这是什么情况,下一刻,另一批人就向她攻击过来。
太皇太后这才后知后觉地叫起来:“护驾,护驾!”
傅烨也急了,一把掐住了杨锦儿的脖子,怒道:“谁再动,你们的主子便死!”
一句话,让围困着盛晚晚的这一批黑衣人纷纷顿住了动作,不免看向了杨锦儿。
杨锦儿的眼中满满的怒火,怒道:“傅烨,你太放肆了,他们怎么可能会是我的人!”
情况有些混乱,盛晚晚只能跟在季晴语的身后,看向围着肖澈的人,眼眸一眯,隐约觉得不对。
脑子里几乎是立刻闪过了当初轩辕逸寒说的话,他说,他会要了肖澈的命。
不,不可能!
她猛地摇头,觉得这绝对不可能!
若是使毒,众目睽睽之下,的确是有些麻烦,她塞了一包毒药粉在季晴语的手中,季晴语动作极快,朝着围攻过来的人一阵胡乱撒去。
顿时哀嚎遍野!
盛晚晚想着帮肖澈,上前就用毒粉抹住了其中一人的后脑勺,然后抓着对方一阵猛打。为了不让人看出她的能力,她只能胡乱敲打,完全没有章法地乱揍。很快就扯下了其中一块布来,看见了那人的脸!
她的手一僵,看着眼前这种脸,似曾相识。
那人捂着后脑勺,面色不变,极快跃出了皇宫,几人见状,也极快地跟着那人跃出。
那人……
轩辕逸寒身边的人。
他们这么有纪律性,和杨锦儿派来的人完全不一样。
杨锦儿的人全部被毒药给弄死了,哀嚎声消散,宫中侍卫立刻上前来抓住了这批黑衣人。
盛晚晚抓住肖澈问道:“怎么样?”目光一顿,瞧见了肖澈的胸前一片血红,她的瞳孔微缩。
……
“王爷,今夜杨锦儿的人也入了宫。”叶宁上前轻轻道。
“她如何?”轩辕逸寒执着黑子,平静地落下一子。
“太后无事,肖澈此人受了重伤。”叶宁偷偷瞄了一眼轩辕逸寒,觉得王爷真是疯了,虽然平日里也觉得王爷挺卑鄙的,可是此时此刻,在对待情敌时,那真正是更卑鄙啊!
轩辕逸寒冷冷一笑,“没死?”
他可不会忘记,昨日那人来找他的事情。
“摄政王,我来此呢,也不是为别的事情,我只是要告知摄政王一事,我来此不是为了什么任务,就是为了带走晚晚。”
当时他握紧茶盏,并未出声。
肖澈观察了他一番,继而说道:“恐怕摄政王不知道我们的世界到底是怎样的世界,你们二人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本来不该在一起。我与晚晚,青梅竹马,婚约也在,而你,对她来说只是暂时新鲜而已。”
见男人依然沉默,肖澈缓缓道:“我们每人身上都有一张芯片,从我们出生开始就安在心脏部位,我们在各个地区完成任务,此次来这个世界是我们第一次尝试跨越时间空间来完成任务,不过一场实验而已,过不了多久,晚晚和我们就会消失。而你,也不可能会记得她来过,过了一年或者两年,她就会从你的脑海中消散而去,她的身影也会模糊下去,你可能有这样的记忆,但是绝对不会想起这些。”
肖澈深呼吸了一口气,再继续:“我们本不属于这个世界,一旦离开,你是找不到任何的痕迹。”
“啪”地一声响,这声响声吓到了守候在旁的叶宁。
轩辕逸寒想起了肖澈的话,竟是生生捏碎了手中的棋子!
叶宁瞧着王爷的表情不对劲,心中暗暗道着事情似乎有些不太对。
他刚开始以为,只是王爷的醋坛子打翻了,不过就是为了教训一番情敌,可是此时此刻,感觉不像是那么一回事?
“叶宁,传本王旨意。”轩辕逸寒的紫眸中,满是阴鸷。
叶宁暗自吞了一口口水,心中隐约觉得情况不妙。
……
“他伤到哪儿了?”梨晲刚从外面回来,听说了今天宫宴的事情,整个人都有些懵。
季晴语指着胸口的位置,“差点就伤到心肺了,那人是故意的。”
梨晲皱眉,不敢置信,“心肺?”这么故意的方式,是为了警告?
正在两人有些担忧的时候,忽然锦衣卫入了宫内。
“你们要做什么?”梨晲见状,心咯噔了一下,赶忙拦住。
侍卫冷冷道:“摄政王有令,今日刺杀之事由肖澈一手指使,下官奉命行事,还请公公不要阻拦。”
梨晲刚要反抗,却被季晴语拉到了一边。
门被打开,几人二话不说就上前来把*榻上的肖澈给抬走。
盛晚晚瞪圆了眼睛,“你们都给我站住,什么意思呢?”妈蛋,当她是死人吗?她可是太后,这些人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侍卫们没有理会她,抓着肖澈,不顾他胸口的血已经溢出,就这么抬走。
盛晚晚气着了,上前一把抽出一名侍卫的大刀就砍了过去。
一名侍卫的手臂就被她给活生生砍了下来,血溅满一身!
“谁敢动他,就是与哀家为敌!”盛晚晚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
侍卫捂着手臂在地上哀嚎。
可是为首的侍卫冷冷扫了一眼她,“太后恕罪,属下只是奉命行事,若是想要这位公子安然无恙,还请太后与摄政王殿下说清楚。”
盛晚晚握着刀柄的手微微颤抖,紧紧咬住下唇。
“没事,别再动手。”肖澈虚弱地看了她一眼,脸色虽然苍白,可是不显一丝狼狈。
她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很好,我去找他,你们都给我等着!”
肖澈看着她的背影,闭上了眼睛,胸口隐隐做疼。
他承认,当时他是故意的,故意让轩辕逸寒的手下伤到自己,也故意让他那一刀刺过来。若不是这样,又怎么能够分开他们?对自己狠一下,才能挽回自己曾经错失的吧?
……
摄政王府。
这一次,整个摄政王府的人都尤为紧张。
唯独书房里,他们的主子还怡然自得地下着棋,那神情丝毫不见一丝波澜。
“砰”地一声响,盛晚晚极为粗鲁地踢开了书房的门。
她承认,她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比上次生气更为愤怒!
抬步往前走去,看了一眼屋子里的所有下属,下属识相立刻退出去。
“轩辕逸寒,你什么意思?”她问道。
男人没有理她。
盛晚晚觉得自己被严重伤害了,上前二话不说就将面前的棋盘全部掀翻在了地上,棋子摔在地上发出了噼噼啪啪的声响。
“回答我!”盛晚晚盯住男人,那一刻,心很难受。
她不想看到任何一方受伤,更不希望他们故意动手,她夹在中间非常难过。
一个是她最爱的人,一个是她最亲的人,她无法割舍!
轩辕逸寒抬眸来,那一眼,带着彻骨的寒意!
她被那样的寒意给震慑了一下,但是怒火依然左右着她的理智,她无法告诉自己冷静下来,她死死盯着他的眼睛,一种由内而外的倔强迫使着她强硬而高傲抬着下巴对视着他的目光。
“如你所见。”男人轻启薄唇,四个字,平缓地说出。
她捏住拳头,“你要杀了他?”她有些咬牙切齿了。
“盛晚晚,本王说过了,本王心狠手辣,既然他要招惹本王,就该想到该下场!”轩辕逸寒的声音此刻在盛晚晚听来,简直是和魔鬼一般。
他的声音很冷很魅,可是于她而言,简直是来自地狱的修罗一般。
她瞪着他,不敢相信,“轩辕逸寒,你是不是有病了?我说过了,他只是哥哥,我和他只是普通的兄妹之情,你到底是为什么?”
他沉默,不想解释。
“很好,你不愿意说什么是吧,那就马上把他放了。他现在在天牢里,你马上放了他!”盛晚晚深呼吸一口气,觉得过往很多次,他对她的无数*溺无数包容,此刻她也对他的行为原谅就是了。
只要,只要他把人放了。
“他只有一条路可走,死。”
门外的人贴着门听,叶宁心中骇然不已。王爷这是铁了心要杀了肖澈,那个男人对王爷的威胁很大吗?大到要痛下杀手?
盛晚晚气得笑了,“你,你厉害,咱们走着瞧,我会让他安然无恙出牢!”
叶宁听到这里,心想,这下彻底完了!
太后这是要和王爷彻底对着干了吗?而且还为了保住另一个男人要背叛王爷?
盛晚晚起身,刚准备走,手臂忽然被一只大手给用力握住。下一刻她的身子就被他给狠力压在了墙上。
熟悉的气息扑来,让她心惊不已。
“盛晚晚,怎么,为了他背叛我?”
一抬头,对上那双潋滟的紫眸,男人的眼神很可怕,仿佛要将她给彻底湮灭吞噬了一般。
她已经失去了理智,瞪着他那越来越阴沉的目光,冷冷勾唇:“轩辕逸寒,我们不是主仆关系,没有背不背叛一说。你别以为我盛晚晚好欺负,若是伤害了我在乎的人,我会让你一千倍一万倍奉还!轩辕逸寒,从此以后我们断绝关系!”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推开了他,开门就走。
这话让男人一怔,大概也是因为这句话,他竟然再也没有钳制住她。
为了换她留下来,让她恨他?这样值得吗?
大力的关门声,震得人耳膜发疼。
叶宁捂住脸,不敢进屋去。
王爷啊王爷,该解释就解释嘛,结果来一句,“为了他背叛我”?
这下真是惨了,他深深为自家王爷的情商捉急。
……
丞相府。
盛晚晚有些踌躇,她这才发现她这个太后当的实在太窝囊了。她参朝的日子不短了,起码也有半个月了,可是在官场上认识的人除了轩辕逸寒就是傅烨,虽然二人都是最大的了,可是在官场上没有一些人脉和手段,很难将人从天牢里弄出来。
更何况按照轩辕逸寒的手段,他既然要用这种方式弄死肖澈,那肯定是马上就会提交刑部审问,并且还会随便乱安一个罪名来给肖澈,严刑逼供。
她握住拳头,下了决定,终于是伸出手轻轻敲了敲门。
小厮打开门来,看见了盛晚晚,露出了一丝恍然大悟的神情来,“太后请进,丞相刚让小的备车去皇宫。”
盛晚晚愣了一下,问道:“去皇宫做什么?”
“太后。”傅烨见到她来了,请她入屋。
“此事我也听说了,太后需要下官帮忙?”傅烨轻轻问道。
盛晚晚点点头,“傅烨,现在也没什么外人,也不用太后太后叫,你也不必下官自称。我知道你之前也帮了我几次,这次算是欠你一个大人情,我不知道轩辕逸寒他为什么突然发神经,但是肖澈于我而言就是亲人一般的存在,我并不希望他死。”
傅烨平静地看着她,看着她的眼眶竟然有些红。
他很想上前抱住她,可是又忍住了。
他忽然在想,她这是为了肖澈哭,还是为了和轩辕逸寒断绝了关系而哭?
“晚晚,只要我能做的,我定帮你做到。刑部那边的人,我帮你去交代。”傅烨轻轻说道,伸手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拍在了她的肩膀上。
盛晚晚紧紧咬住下唇,“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大概是……害怕失去你。”傅烨轻轻一笑,“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他会为了一个女人做这种事情。”
盛晚晚心狠狠被刺了一下。
她是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的,肯定是害怕失去她,可是她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就要下手准备逼死肖澈。
“我已经无数次强调过了,我和肖澈是兄妹,他是不是大姨夫又来了?”说到这里,她瘪嘴。
“晚晚,男人是不会相信兄妹之情的,任何男女之间所谓的兄妹之情,在男人的眼中都是暗藏着*。你和他不要赌气,他说不定心情好了就放过肖澈了。”傅烨没想到,有朝一日,他竟然成了他们之间的和事老。
他只是想要守护她,仅此而已。
轩辕逸寒此举虽然不妥,但是他也莫名能够理解。
盛晚晚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随时随地会离开,而叫肖澈的男人来这儿开始,便已经让那男人开始不安了吧?
盛晚晚撇嘴,想到那男人所做,她不相信他会真的放过肖澈。
“好了,有任何的消息都跟我说。我能不能进牢里见他一面?”
傅烨无奈一笑,“晚晚,这事情我尽力帮你办到。”
盛晚晚有些不好意思,因为麻烦他的话,让他和轩辕逸寒又站在了对立的一面。她甚至,傅烨肯定不是轩辕逸寒的对手,把他拖下水实在不好。
她别无选择。
回到皇宫的时候,天色有些暗了,她感觉整个人有些疲惫,跑了城东,再跑了城西,身子都要散架了。
躺倒在*榻上,盯着房梁,她的目光微微有些涣散。
她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睛,一觉睡到天亮,脑子却是无比混沌。
一只柔软的手探上了她的额际,轻呼了一声:“好烫!”
“那赶紧叫太医。”是季晴语的声音,声音中带着一丝着急。
梨晲的声音此刻听来也是温柔至极,“赶紧去请太医,她这是发烧了。”
盛晚晚迷迷糊糊睁开双眸,看着梨晲那紧张的神色,伸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我没事呢。”
“你给我躺好!”梨晲见她要起来,二话不说将她按压下去,目露凶光,“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病了,病人该听话。”
好吧,她输了,她还是乖乖躺下好了。
等到太医过来问诊,开了药方后就离去了。
梨晲轻叹一声,给她掖好被角问道:“说吧,你和摄政王说了什么呢?”
“我说和他断绝关系。”盛晚晚的目光有些涣散,脑子昏昏沉沉,却又偏偏没有任何的睡意。大概是睡得太久了,分明知道难受,却就是无法闭眼。
梨晲有些吃惊,“你居然说的这么狠?”
她扯开了一抹苍白的笑,“我说完其实是后悔了,可是……”可是她不想服软,不想这次主动认输。
虽然很难过,她知道那话,可能会伤到他。
“你这丫头啊,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他岂不是更加认定了你和肖澈之间的关系,远远不止兄妹了?”
“本来就只是兄妹。”盛晚晚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梨晲摇头叹息,“他大概是真的很害怕失去你。”
盛晚晚隐在被褥中的手忍不住揪住了被褥的一角,她知道梨晲的话。大概是真的很在乎她,在乎到为了让她留住不择手段,只是她都说她死都会留在他的身边,他为什么还要对肖澈做这样的事情?
平日里冷静自持的摄政王,会做出这么幼稚而冲动的事情?
她微微蹙眉。
“小梨子,你说,凭肖澈的能力,他会让人伤到他吗?”她问道,想到了某层关系。
梨晲愣了一下,轻轻摇头:“这说不准,毕竟武功和科技不能相提并论。”
是不能相提并论,不过盛晚晚知道,作为暗夜的领头,肖澈绝对是有能力自保的。他……是故意的吧?
她扯唇一笑,有些嘲弄。
“药好像熬好了,我端给你,你喝下,好好休息。”
盛晚晚有气无力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答她。她看向外面的阳光,忽然觉得这阳光有些刺目。
喝了药后更加昏昏沉沉了,即便是再不想睡,这药劲催动下,她终于是闭上了眼睛。
屋子里很安静,除了少女均匀的呼吸声。
稳健的脚步声传来,脚步声的主人缓缓靠近*榻。
紫眸定在少女的脸上,男人微凉的手掌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探上了她的脉象。
俊美的容颜上仿佛是覆盖上了一层冰霜。
轩辕逸寒扫了一眼桌上的药碗,在看了一眼沉睡中的少女,轻叹一声。
“老混蛋……小媳妇……”盛晚晚睡得不安稳,还梦呓。
他伸手轻轻探上她的额际,蹙了蹙眉,居然还这么烫?
盛晚晚做了个奇怪的梦,梦见那男人来看她了,而且还偷亲了她,等她醒来的时候,屋子里没有任何的身影。她摸了摸自己的唇瓣,想着果然是自己的幻觉。
“老混蛋。”她暗暗骂了一声,再次闭上眼睛。
出宫后,叶宁跟上了轩辕逸寒的脚步。
“爷儿,肖澈如何处置?”是杀?还是不杀?
轩辕逸寒微微蹙眉,大概也在纠结。
从来杀一个人都不必犹豫的,可是此刻,他竟然犹豫了。
杀人不眨眼的王爷,竟然会出现了踌躇的表情,这让叶宁尤为惊讶。
“你说,杀还是不杀?”
这话,叶宁更是被惊悚到了。真是太神奇了,王爷竟然问他,要不要杀人?平日里王爷向来专断,咋滴现在突然问他来了?这可如何回答呀?
“这……听闻傅丞相的人已经安插进刑部了,太后应当是去找了傅丞相,傅丞相应当是打算帮太后了。”
轩辕逸寒听到这里,眼眸深处寒芒更甚,“那就杀!”
额滴神,王爷真要杀了那人?
“王爷,容属下说一句吧?”叶宁弱弱地出声。
轩辕逸寒挑眉,示意他说完。
“这太后对肖澈如此上心,若是杀了这肖澈,只会让太后更狠爷儿,与其如此,还不如……”
“她若恨本王,那便更好,让她记住本王。”哪怕离开了也不许忘记。
若是按照肖澈的话,他们走后,他是不会有任何关于盛晚晚的痕迹,也不可能记起任何关于盛晚晚的人或事,那么他反倒会轻松,而盛晚晚记着他倒是不轻松了。
叶宁抖了抖身子,觉得王爷当真是好腹黑啊!
转念想想,若是真的有一天太后离开了,让太后记恨着王爷,也不错。
……
“你说,摄政王为何做这样的事情?”杨锦儿玩弄着手中的茶盏,“那日分明是我派人的,为何会抓走那叫肖澈的侍卫?”
夜婉云嘲讽一笑:“肖澈这人和夜倾城有着什么关系吧,我听闻夜倾城前不久为了救这个肖澈的人去求了傅丞相。”
“呵,她现在病了。”杨锦儿放下茶盏,“他们今日在朝堂上的敌对表现,恐怕是已经彻底分开了吧?”
一想到这里,她的嘴角笑意渐深。
拆开他们,是她最大的乐趣。
盛晚晚的病不是什么大病,这烧两日后就退了。
只是盛晚晚觉得很奇怪,这两天每到晚上,她喝药昏睡下去的时候,总是会梦到那该死的混蛋。
再睁眼时,又不见任何人的踪影。
这样让她的心中更觉得烦躁了。
她起身,掀开了被褥,正准备开门的时候,她忽然听到了门外的谈话声,让她开门的手蓦地一顿。
“什么?摄政王的人把肖澈杀了?”这声音是梨晲的,带着一丝惊恐。
“嘘,小声点,让她听见了可不好。”季晴语捂住了梨晲的嘴,“我只是听那边的人说的,傅烨的人也阻止不了,摄政王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
梨晲摇头,“这,这怎么会……”
门在这时候猛地打开了,盛晚晚的目光微微带着寒意。
“你们说什么呢?”她觉得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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