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窝尼玛……

凛然一身冷汗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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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轻抚着自己磐头,银玉发髻虽被牛四送于尹公子,却也不值几钱!

    若如尹俊义所说,他牛四还真不是啥品行端正之人……论起诗句来,却也不敢小视!诗句这种学问本就不是什么纨绔公子能做得出的,这点倒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江南出才子是真!出纨绔子弟也是真!

    至于尹俊义什么姐夫好姐夫妙?从头至尾压根没一句好话,全当牛四在放屁!所见心爱之女一面后,估摸着连自己爹妈也记不得……那副嘴脸恨不得父母双亡独占财资!

    ……

    她又看向两丫鬟叹气说……“牛四是武官不假,可诗词作得绝佳,如今北方战事不断,多少男儿血洒疆场,又有多少人期盼着与亲人团聚。”

    好了,好了你们都下去吧,快快去准备《夏河盼》《红豆词》的曲子。后天潘大人大婚就弹唱这首……

    ……

    随后她望向窗外独自喃喃着:“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

    哼的一声,有些不悦尔……

    心思却藏在诗的下半段……

    百首垂柳……夜夜凭栏……

    唉……

    ……

    ……

    随即咬紧红嘴、按耐不住浮想,握紧粉拳不由的轻哼一声,或许以要发髻的由头也未必不可!

    若与牛四见上一见,交上一交,离不开尹公子的牵线!

    好想……好想知道能作出如此诗句的牛四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怎可仅凭尹俊义的一面之词?

    又……回想起牛四叼着烟圈,在烟雾缭绕中吐着白烟,他那忧郁的眼神里,有一种放荡不羁……又似看透人间烟火的洒脱。

    仿佛倾述,“哥抽的不是烟……哥抽的是狂妄。”

    ……

    她陡然折笔!翻出玻璃镜子、擦抹去唇上的胭脂,如同天边绚丽的月光也一同抹了去……

    ……

    ……

    回到红门楼这边,已接近午夜时分!该走的人走了,留宿之人抛开约束的行为费力着疏通下水道!

    而邹维琏端坐雅间,正对南京右佥都御史熊明遇,二人低头轻声闲聊……

    方才此人是青州府夏河城的牛四,前些日子剿灭刘香部,大破西班牙舰队的牛都司。

    熊明遇一时有些惊讶……

    邹维琏听远在京城的温郎说过此人,颇得经商之道,与阉党关系之微妙!

    又听闻山东右参政丁启睿提起过,此人在青州府灭流寇、剿海匪!被山东巡抚李精白大人赏识,只可惜李大人与阉党逆案有关联,当前不知圣上如何定罪?

    ……

    邹维琏也叹息一声!熊兄,当今圣上对宦官阉党之流深恶痛绝,继位余月!授曹于汴为左都御使,彻底肃清阉党这些败类。

    朝中曹于汴独掌圣恩,并再次建议朝廷以”赞导、拥戴、颂美、谄附“四条罪状,对魏忠贤之流进行严格审查!

    宫廷内外,以举国上下之力一齐动手,再有新上任的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惯用各式刑具,几天的功夫,逼供出数百共犯,并悉数归案!

    且看被赶出宫的魏公公,从安徽凤阳皇陵往京城解押途中,在阜城自尽之后又被碎尸……

    哼哼!这朝廷内外啊,勾结阉群狗友,入牢的入牢,关押问斩……尽数除之啊。

    熊兄!以本官看嘛,阉党余力正如秋后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咯……

    熊明遇警觉起来,四下张望片刻,见无人窃听,停顿几秒低声细语!

    我说邹兄,前不久兵部右侍郎潘汝祯那老不死的家伙,给魏公公立的生祠,一旦查出恐在劫难逃啊!

    且瞧这老家伙跟没事人一样,而他家儿子潘贵刚升任运司,后天将与尹家小姐大婚,据说呐,这保媒的是已经自缢而死的崔呈秀,哎……当真是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啊,……

    邹维琏也连忙仰头观望四周,曾经谁人不受东厂的诬陷,惊弓之鸟的生活状态早已习惯,有那么一瞬间深怕东厂的人在监视,当真被阉党整怕了!

    二人脸贴脸,压低声……潘汝祯被查也是迟早的事。就是可怜了那尹家小媳妇,要变寡妇咯……

    实乃惜之悲叹啊……

    当初,若跟了大人岂不是美哉……

    咳,咳!……他轻咳几声,为此遗憾一阵!二人又嘬酒至深夜……

    ……

    ……

    一夜的喧嚣与繁华散去……

    光!打东边悄悄地……悄悄地窜上地,醒来是新的一天!而醒不来的无外乎瘫倒在软塌……

    这不,牛四起了个大早!温度适宜精神倍爽……掂起铁拐与海玉、佩兰出了门!

    ……

    嘎吱!嘎吱吱……城门缓缓打开,赶早集的流动商贩、菜农陆陆续续地进来了……

    臭气冲天的粪车又陆陆续续地出去了……

    进来的前往各大集市,出去的前往各大粪沟、互不惊扰且悠哉而过!

    总之一路上能够看到的人并不多……

    ……

    菜市口一间酒楼……!

    “客官,要点啥!”

    “两只咸水鸭,一碗水磨汤圆,一碗熏鱼三鲜面,嗯……两碗辣烫,两碗鸭血混沌,再上两斤牛肉锅贴……”

    “好勒……客官稍坐!”

    ……

    牛四点燃一支烟,举目光芒刺眼,似乎也刺醒了秦淮河,燃起生机盎然!

    偶尔瞧见行色匆匆且一脸疲惫、甚至衣冠不整的人,多半是在哪个青楼过了夜,或是画舫留了宿……

    ……

    尹府对面的酒楼二层,窗内中牛四观望于尹府,他放下茶杯,看向刚到不久的范德彪!

    桌上摆着还回来的潜水道具,哈气声连连响起……像是一夜未睡的模样!

    范德彪手指张灯结彩的尹府说着话,我家小姐,昨晚从湖中阁楼搬出,现至后院内,所有下人一律不得入内。

    只留着几位生面孔的女眷搭理。

    小姐身边的丫鬟也都换了,今晚将邀请宾客大摆宴席。

    德彪无能,昨晚把信烧掉后,这一大早匆匆赶来报信。

    窝尼玛,你啥啥不行,赶饭第一人啊!失败如你,牛四今个咋看他都觉得尼玛碍眼……

    这么牛叉的潜水装备,你德彪事没办成,牛四怎么不气……

    “牛都,再来碗咸蛋黄鲜肉大馄饨呗……”德彪吃饭锅贴,嘟囔着要吃食!

    窝尼玛,牛四顺势举起铁拐!便要给他一闷棍!

    啊!

    哥!哥……哥……如今我家小姐,只有内眷才能见。。。

    哥!哥……德彪护住自己的大脸,声音嘶哑的解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