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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天也逐渐变冷了。
秋日的冷风驱散了夏季的闷热,带来了一抹清凉,也预示着这一年将会在不久之后彻底过去。
不可多得的惬意时光里,我整日都闷在店里望着师傅的那口空棺材发呆。
师傅的存在几乎占据了我整个童年,他教会我做人的道理,教我长本事,抚养我长大。
其实在我心里,他早就变得比家人还要重要了。
换句话来说,没有师傅,就不会有今天的我。
可现在那个小老头却连我梦里都少来,我更是连他的尸体被偷到哪去了都不清楚,我甚至都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不能见到他。
想着想着,我这心里便愈发憋闷,同时一个念头在我心中愈发坚定——我一定要找到他,哪怕最后带回的是森森白骨。
可这个不知多久才能实现的念头不过是产生了没一会儿我便将它抛之脑后,转头琢磨起了晚上该吃点什么好,到底是出去找个馆子,还是点个外卖在家应付一顿。
想来想去,我还是决定后者。
人都是饭后来困意,我也不例外。
吃饱喝足,我便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没过多久便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半梦半醒之间我似乎感觉师傅回来了。
他就站在我床边看着我,那眼神带给我的不安肯定是师傅。
我能够感受到他的呼吸喷在我的脸上,那种痒痒的感觉叫我很是不舒服。
“师傅,是你吗?”我裹了裹被子,呢喃着睁开眼。
然而下一秒我的大脑变得一片空白,紧跟着睡意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眼前这人哪里是什么师傅,而是戴着一个纯白色面具,身穿黑袍,分不出男女的人!
他跟我的脸不过是一掌之隔,眼里深深的寒意叫我浑身不由自主的发抖。
“谁!”
反应过来后我噌的一下坐了起来朝着那人大喊。
那人一听,掉头就往楼下跑,他对于我店的熟悉更是叫我觉得可怕。
还没等我下楼,店门便传来一声闷响,料是那人已经跑远了。
我长舒了一口气,心里无比庆幸还好那人没伤害我。
只是心脏还是狂跳不止,脑海里不断闪烁着方才那人的身影。
这下我是彻底睡不着了,下楼准备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危险。
大门口拴着的锁被撬开了,不得已之下我找来了几块布将大门把手缠住,随后打量起周围。
整个小楼安静得可怕,钟表的咔嗒咔嗒声像是在警告我随时可能都会有危险出现。
好在我检查了一圈,周围并没有什么异样。
半夜人生人可是惊动了仙,我赶忙取了三炷香供上,这才觉得心里踏实了些。
可就在我回到桌子旁边准备倒杯水压压惊时,却意外发现茶盘下面好像压着什么东西。
取出来一看,竟然是一张发黄的信纸。
“要想找到你师傅,明天去城西老街找杨大军。”
短短的一句话却像是雨季里的一道闪电击中了我的心,我顿时感觉头皮发麻,后背也冒出了阵阵冷汗。
看样子这信是刚才那个人留下的。
奇怪,他怎么知道我师傅不见了,又为什么愿意帮我?
除了这一行字以外,信纸的右下角还有一个奇怪的符号。
符号的样式像是一个天平,天平左边驮着一颗心脏,右边是一个小人。
我虽然不懂这符号是什么意思,心里却明白其中的含义绝对不简单。
冥冥之中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正推着我步步靠近漩涡,我明明心里唯恐避之不及,却又不得不主动深陷其中。
看来不论前方等着我的是什么,我都必须要走这一遭了。
第二天天刚擦亮我便起床了,昨天一晚上我都在惦记那封信,说睡其实也就是半梦半醒着。
我反复斟酌着那个诡异符号,到底还是没忍住,上网搜索了一下。
结果却不出我所料,没有任何有关这个符号的记载。
等到上午城西老街开市,我便直接驱车赶了过去。
那里是早市,售卖的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这个时候人基本散了,该开业的小店也都敞开了门招揽生意。
我看着一位坐在门口乘凉的老大爷面上,便走过去朝他打听起了刘大军的消息。
“他家是开殡葬铺子的,就在街最后那个位置。只不过我已经好几天没见过他了,也不知道今天开没开业,你去找找吧。”
殡葬?
我若有所思的想了想,随即向老大爷道谢往西街最后走去。
这条街很长,跟我那小巷子一比简直不要太繁华。
可也正是因为如此,越到街道后面人就越少。
等到我走到最尽头的时候,街上几乎已经看不见有什么人了。
西街尽头是一堵高高的红墙,遮着太阳光一点儿都照不进来,倒显得这巷子尾巴有些阴森。
这里的小店也不像前几家一样敞着门招生意,而是家家户户紧闭着门,连个牌匾都没有,也不知道是卖什么东西的。
我在这儿绕了一圈儿,最后只见着一家小店锁着大门,想必这就是杨大军的铺子了。
窗玻璃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灰,我看不清里面是什么情况。
只有门上贴着一张纸,上头写着杨大军的电话号码。
我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拨了电话过去,可不一会儿,电话虽然是没有人接,可屋里头却传来了阵阵铃声。
难不成杨大军在屋里?
“杨大军?你在吗?开开门,来买东西的。”我用力拍了拍门,可等电话自动挂断,屋里又恢复了沉寂。
没人开门,也没有人答话。
我尝试着又拨了一通电话,这次我把耳朵紧紧贴在门上听这里头的动静。
我很确定里头有电话铃声,就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开门。
不过我来都来了,总不可能白跑一趟,今天我是无论如何都得见到这个人不可。
他这店窗户很多,我尝试推动其中一扇,发现窗户并没有上锁。
既然如此……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趁着周围没人看见,我直接推开窗纵身一跃跳了进去,落地后还不忘再将窗户关上。
可转头后,即刻我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只见这屋里乱糟糟一片,像是遭了贼一样。
白黄纸钱散落的到处都是,还没画脸的童男童女纸人全都东倒西歪的丢在地上。
店里供着的神像也掉在地上裂成了碎片,几口制好的红棺盖子也倾倒下来。
没有阳光照进来,他这屋里实在是太暗了。
我摸索着开了灯,却发现屋里只有杨大军的手机还搁在桌面上,人影不见半个。
真是奇了怪了。
我刚要转身离开,一暼头,却注意到那几个棺材之中有一口棺材是盖着盖子的。
在这种情况下,往往越正常的才越反常。
我鬼使神差的朝着那棺材走去,小心翼翼的敲了敲棺材盖子,里头并没传来什么声响。
我又用力推了推,没想到那棺材盖还真被我给推开了。
我弯下腰,透过那条缝隙往里看。
起初里头是一片黑暗,突然间一只猩红的眼睛对了上来,把我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咽了口唾沫,赶紧拍着胸脯抚平我那狂跳不止的心脏。
缓过神来后,我又朝那个缝隙看去。
“救救我……”
似乎是棺材里的人开口了。
意识到里头装着的是活人,我赶紧使出吃奶的力气推开了盖子,把那人扶了出来。
“你是杨大军吗?”
“水……水……”那人一边微微点着头,一边伸出手颤颤巍巍的指着桌子上的水壶。
我赶紧倒了杯水递给他,又帮着他顺气帮着他掐人中。
足足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勉强恢复了些精神头。
这时我才发现,他的两条胳膊大臂上的衣服已经被血浸透了,似乎是受了伤,怪不得他在里头推不开棺材。
“你知道我师傅的下落吗?有人给我写信叫我找你,你能告诉我我师傅在哪吗?”
我有些着急,生怕下一秒他就一口气没上来死了。
而杨大军在听了这话以后突然转头看向我,盯了我许久,他才缓缓点了点头。
“太好了,那你快说,我师傅在哪?”我心里很是高兴,恨不得马上就能见到师傅。
杨大军缓缓抬头指向胸口,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他胸口有一个扣着扣子的口袋。
我赶忙上手解开了口子,并在里头又发现了一张信纸。
我手里的这张信纸跟昨天晚上的那张一样,就连泛黄的痕迹也不差分毫。
打开一看,上面又是简短的一句话和一个诡异的符号。
“恭喜你,去横水镇。”
这几个字跟之前那封信的字迹是出自一个人之手,可我有些不明白,写信的人为什么不把两句话写在一张信纸上,为什么非要经过杨大军的手?
“你……快去找你师傅吧。”
正在我思索着问题的答案时,杨大军开口了。
“我师傅在横水镇吗?你们是怎么知道的?”我急切的想要知道答案,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滋味可不好受。
眼看着答案近在咫尺,我这心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样难受。
“有人……要杀我!黑……无道……”说完这话,杨大军突然晕了过去,我用力的摇晃了几下他也没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