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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张凯洱站在二楼面色冷酷的看着我,眼神中满是不爽。
随后他一扭动从快要断掉的木梯上走了下来,冲着我冷冷的说道,“你弄坏了我的作品。”
听他这话,我不禁冷笑了一声。
又不是小孩子了,没必要搞神神叨叨那一套。
然而我刚准备开口,张凯洱突然摘下了魔术帽,跟新悦别墅那个乌鸦男一样冲着魔术帽开始念所谓的咒语。
与此同时,剧院的一切都在发生着变化。
气温突然提高了不少,二楼的看台还隐隐有火光冒出。
那火越少越大,转眼间就烧到了一楼来。
张凯洱早已经消失不见了,我站在火堆中间有些茫然。
突然之间,我听见舞台的方向似乎有什么声音,像是哭声又像是有人在求救。
尽管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可我的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朝着舞台走了过去。
炽热的火光烫的我的皮肤阵阵发痛,浓烟呛得我不断咳嗽,每走一步都显得极为困难。
等我好不容易走到舞台前面一看,只见化妆成木偶的一男一女正被二楼垂下来的钢丝吊着,而求救声也是这两人发出的。
“救救我们,求求你救救我们。”女木偶的妆容已经被眼泪洗脏了,她的嘴巴一张一合,发出的求救声音像唱戏一样无比奇怪。
我心里很是着急,赶忙上前要去救人。
可那钢丝怎么都弄不断,我用力的扯也扯不开。
这会儿火光已经烧到我身上了,我必须要尽快从幻境中脱离出去,否则我的大脑会认为此时此刻剧院真的着火了,从而加重我身体上的疼痛。
就算是根本没火,到头来我也会被活活疼死。
我赶忙拿出符篆咬破手指做破邪符,最后贴在胸口,大声道咒诀,“道法无极,乾坤自然,赦!”
刹那间火蛇褪去,连同我身上的灼烧感也一并消失了,剧院又恢复了冷冰冰,阴森森的样子。
空气总算恢复正常,我猛的大吸了几口气,然而还没等我缓过神儿来,身后突然划过一道黑影。
我转头一看,张凯洱正拿着尖刀朝我刺了过来!
这会儿再想跑已经来不及了,我下意识用手接住刀刃,汩汩鲜血顺着我的手掌划下去。
距离的疼痛感让我根本扛不了多久,我顺势抬起手,将刀子夹在两手之间,可这样又使不上力气。
眼看张凯洱越来越用力,我只得一脚踹过去,随后趁机打掉了刀子。
张凯洱几个趔趄过后又扑了过来,然而这次他的目标却不是我,而是舞台角落处的毛婷婷。
反应过来后,我也立马朝着毛婷婷跑了过去。
彼时毛婷婷刚刚苏醒,看着冲她疾驰而来的张凯洱吓得连连尖叫。
我心里着急,便捡起地上一节木头朝着张凯洱砸了过去,正好打中了他的后脑袋,打的他一个狗啃屎趴在了地上,脸上的面具也碎了。
趁着张凯洱还没爬起来,我赶紧跑过去骑在了他的后背上,接着脱下外套把他的手给缠上。
他不服气,还在不停的挣扎着。
只可惜他没什么力气,再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
谁知就在此时,张凯洱突然大笑起来。
我意识到情况不对,赶紧从他身上下来站远了些。
只见他的身体竟迅速变得漆黑,连裸露在外的皮肤也跟着变了颜色。
没一会儿,张凯洱一个活生生的人,竟然变成了一大片乌鸦叫着飞出了剧院!
我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傻了,缓过神来后才意识到原来我根本没从幻境中出来!
“可恶!”道法竟然不管用了!
我猛的想起自己身上好像还留有张凯洱给种下的药,一定是那药起了作用!
想到这,我连忙回忆起第一次跟张凯洱见面的时候哪出了问题。
不过一会儿我就想起在我要出门的时候他曾抓过我的手,那种刺骨的冰冷直到现在都令人记忆犹新,说不定就是那时候!
我赶紧翻开手掌仔细的观察起来,没想到左手中间的位置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破了个小口子。
伤口很小很小,碰一下不痛不痒的,要不是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有异常。
我用力挤了挤,里头好像真的有跟毛成文鼻子里一样的白虫。
我正想着办法怎么能赶紧逼出药虫的时候,只听剧院外头又是一阵扑棱扑棱的声音传来,紧接着那些乌鸦竟又飞回来了!
它们当着我的面开始聚拢,像一个小型的龙卷风一样没一会儿竟又变成了张凯洱的样子。
只不过这次,张凯洱手中多了一把锋利的匕首。
“嘿,又见面了。”
他冲着我笑了笑,随即扬了扬手里的刀。
我怔怔的看着他,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
终于他冲我大吼了一声,猛地冲上来扬起了刀。
我站在原地躲也没躲,内心的喜悦已经让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找准时机后,我直接用左手接住了他的刀子。
鲜血立刻从我掌心涌了出来,不过我想。。。。。。那条药虫应该也活不了了,这正是我想要的。
眼前的张凯洱再一次消失,我睁开眼,一切终于回到了现实。
真实的张凯洱已经站在了我面前,此时他的脸色比那个虚幻的乌鸦男更加难看。
“你还挺有本事,怎么在别墅被吓成那副鬼样子?”他问我。
我禁不住笑了笑,要是不先露短,怎么可能攻其不备呢?
这次张凯洱的招数彻底用尽了,我也懒得跟他废话,而是摸出刀子直接走过去扎在了张凯洱肩膀上。
他连躲都不躲,似乎已经认命了。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我蹲下来,累的气喘吁吁的包扎着手上的伤口。
他转头看向毛婷婷,眼中满是不甘。
“她该死。”
我愣住了,不明白他跟这小姑娘有什么仇。
“火烧着疼吧,当年我父母就是在这剧院里丧命的。如果不是她,不是她父亲,我父母现在很可能还在我身边。”说着说着,张凯洱竟忍不住哭了起来,这么一来我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一边哭着一边说出了当年大火的真相,而我听着只觉得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当时的毛婷婷和张凯洱都是年纪不大的孩子,演出那天毛婷婷跟着父母看戏,贪玩的年纪,她自己就跑到了二楼不慎碰翻了蜡烛,点燃了衣帽间。
大火也就是从那着起来的。
张凯洱的父母在剧院演木偶戏,同在二楼的张凯洱目睹了大火烧起来的全程。
他想去救火,但他也只是个孩子,来往的人那么多,他端着水直接被从二楼撞了下去,脸上留了那倒骇人的疤痕。
没过一会儿,火势就蔓延到了一楼,大家四散而逃,年幼的张凯洱也被人群冲到了角落。
正巧他的父母还在台上演木偶戏,他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父母在台上呼救,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
好不容易碰上了一个大人,张凯洱便跪在地上祈求那人救救自己的父母。
谁知那人直接将他摔在地上不管不顾的带着女儿逃出去了,这个男人,便是毛成文。
如果当时他肯搭把手的话,张凯洱的父母或许还有救。
可他没有选择这么做,甚至连年幼的张凯洱也被他抛弃在了火场。
可能是因为老天眷顾,张凯洱最终死里逃生,但他的父母却永远留在了这个剧院。
每到晚上他想念父母的时候都会回剧院看看,希望他们能够从剧场活过来。
从那之后,张凯洱就踏上了复仇的路。
这么多年他一直在苦寻方法,最终练成了幻术和木偶术,只等这一天让毛婷婷和毛成文父女感同身受的体验自己父母所遭受的痛苦。
听完他说的这些,一时我竟分辨不出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碰巧这是毛成文不知怎么竟过来了,看见摘下面具的张凯洱的一瞬间,毛成文立马呆在了原地。
“还记得我吧。”张凯洱恶狠狠的盯着毛成文,语气中满是怨恨。
“你是……那个孩子。”令我没想到的是,毛成文竟然也认出了他。
只见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泪俱下道,“当年的事是我不对,我是个做父亲的,当时实在太着急了。你要是想报仇的话冲我来,放过我的女儿。”
毛成文说的情真意切,就差立马替张凯洱的父母偿命了。
一时间我也插不上话,只能在一旁观察着张凯洱的表情。
他显示他的口气,最后冲着舞台出的毛婷婷看了看,毛成文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赶忙跑过去抱起了毛婷婷。
我很是奇怪,这么多年的仇恨他竟如此轻易就放下了。
而张凯洱似乎看出了我的疑问一般,随即解释道,“从始至终我从未打算伤害任何一个人,只不过是想泄火罢了。现在我的目的也达到了,你想怎么样随你的便吧。”
话说完,张凯洱直接坐在了地上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
他的肩膀还在流着血,血迹已经浸透了西装,华丽的外表也不再精致了。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冲他摆了摆手,“算了,你走吧。”
此时的毛成文正一心扑在毛婷婷上,再说多年前的事本就是毛婷婷有错在先,这几天的担惊受怕也算是还了他们欠下的债。
而我本身只是为了救出毛婷婷,至于他们之间的仇恨我不想插手,也没那个必要。
既然双方都已经释然了,我自然也没理由抓着张凯洱的过错不放,毕竟他才是那个真正的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