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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居民楼离开,到了楼下南飞羽满脸踌躇:“我以前就是一个小混混,家里让我收心养性才把我送到道观里,知道孟长青那么厉害,本来又有了追求,但是现在估计又落空了……要不我们现在回去收了她?不杀她应该没事儿吧?”
秋瑾掩嘴微微一笑:“都走出来了,你还好意思回去吗?”
南飞羽也只是那么一说,好不容易出山一趟,他自然不能浪费了这个时间,带着我们前往他所希望去的事情。
喝酒吃肉不在话下,秋瑾连连摆手拒绝。
南飞羽说了句:“济公还修心不修口呢,没事儿,来来,乖妹妹,陪我喝一杯!”
秋瑾斜视南飞羽:“你走!”
茅山是正一道的宗门,正一道道士并不出家,不忌讳这些,所以当晚在南飞羽怂恿下,本来就一杯倒的秋瑾也喝了不少,直趴倒在桌子上。
夜尽天明,南飞羽背着秋瑾返回观风山,途中歇息时,秋瑾突然一把死死抱住了南飞羽,而后低声哭泣了起来。
南飞羽感觉到秋瑾在哭泣,转身扶着秋瑾,问她哭什么,不过秋瑾并没有回答,而是趴在南飞羽胸膛前睡了过去。
我笑了笑,果然每个人都是有故事的,不只是我有段不算完美的过去,别人也一样,算起来,我和其他人并没有什么差别。
返回观风山,何秋水正在等待我们,见了我们之后拧着眉头问了句:“暴恶母呢?”
南飞羽不敢说,我则开口说:“她是好鬼,我们并没有对她怎么样。”
“秋瑾是怎么回事?”何秋水看着南飞羽问道。
南飞羽抢答:“没啥,就是累了,睡着了。”
何秋水却冷哼了一声:“你们三个,今天晚上不准睡觉,坐崖上听风。”
我们无语,不过也只能前去崖边盘坐着,秋瑾则在旁边呼呼大睡。
南飞羽坐了会儿回头看了一眼,将自己道袍脱下来盖在了秋瑾身上,我正想说他贴心的时候,他把手伸向了我:“脱衣服。”
我眉头一皱:“你要干嘛?”
南飞羽直接走过来把我身上道袍扒掉了,再盖在了秋瑾身上。
之后便盘坐着听风。
我们被分到何秋水门下,自然是资质最差的一批,想要入定静心难上加难,没几个月是到不了那一步的。
见南飞羽已经闭眼,我默念起了静心咒,法咒之力散发出来,南飞羽脸上立马舒展开来,躺在地上的秋瑾也一样,脸色舒缓。
这样一来,就可以进行下一个阶段了。
一直坐到次日的十点左右,何秋水声音传来,我和南飞羽同时转身,地上秋瑾也突然坐了起来,看着盖在她身上的道袍,而后对我们微微一笑。
何秋水却一脸吃惊看着我们三人:“你们三人,竟然同时入定静心了?”
“是吗?”南飞羽说了句,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何秋水随后让我们打坐,打坐后问我们:“能听见风声吗?”
我们摇摇头,其他声音可以听见,但是听不见风声,这让南飞羽和秋瑾都很吃惊,何秋水随后点点头:“嗯,去做饭吧,过几天比试了,你们要是能看见风的话,我再教你们一个法咒,去参加比试。”
南飞羽很失望,不过秋瑾却并没有什么变化,从观风山往主观赶路的时候,南飞羽问道:“秋瑾妹妹,昨天你哭了,知道吗?”
“啊?我不记得了呀!好丢脸!”秋瑾忙说。
我皱了皱眉,竟然丝毫没有怀疑南飞羽这话的真假性,只有一个解释,她经常哭。
看起来挺开朗的一姑娘,没想到伤心往事还挺多的。
“你为什么哭?没准我们能帮到你。”我说道。
南飞羽连连点头:“嗯对。”
秋瑾盯着我们看了几眼,抿了抿嘴唇,原以为她会哭,不过跟我们预想的不一样,她却嘻嘻一笑:“也没什么大事啦,就是跟家里人闹矛盾了,我就跑出来了。”
南飞羽哦了声:“原来以为你是个乖乖女,没想到是个叛逆暴力变态少女。”
秋瑾虎视着南飞羽:“你说谁叛逆暴力变态?”
“离家出走是叛逆,经常打我是暴力,跟陌生男人喝酒是变态……不对,是放荡……”
南飞羽说得兴致勃勃,不过马上脸色就变了,因为秋瑾的脚正在他脚背上用力踩着。
“你硌着我了。”秋瑾绷着脸说。
南飞羽抽回脚蹦跳着挫脚背,说:“对不起,对不起,硌着你了。”
一边打闹一边赶路,做饭时看见其他弟子都满脸疲倦,一个个不再跟刚进来那样,有些疲倦了,甚至有吃饭都能睡着的。
南飞羽嘿嘿一笑,凑过来跟我说:“嘿嘿,我这个人最受不了的就是吃苦,这样的话,何秋水还是不错的。”
“你们俩,出去。”监院声音在我们身后响起。
我和南飞羽起身出去,离开之前,我和他同时拍了拍秋瑾的肩膀:“拜托了。”
秋瑾忙低头吃饭,我们被撵出去之后,百无聊赖到处闲逛,走了一阵,南飞羽突然说了一句:“孟叶,为什么我会觉得你有很多事情瞒着我们?你从来没有在我们面前说过你以前的事情,而且你对待任何事情都太过平静了,今天静心之后发现所有的情况跟你所说的完全一样,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心说这小子警惕性太高了吧,就把之前在农村那段历史说了出来,说我阴气重,容易招鬼,自然练就了比较宠辱不惊的心,我所知道的那些,也是以前在农村的时候,别的道士教给我的。
南飞羽姑且信了我,等到所有人吃完之后,我们才进厨房,秋瑾正在忙活,见我们进来,才指了指旁边的桌子,我和南飞羽随后上去狼吞虎咽起来。
饭毕之后,南飞羽将剩下的活儿交给我们,他说出去逛逛,现在只有我和秋瑾两人,则问道:“你到底为什么哭?离家出走只是幌子,对吧?”
秋瑾回头微微一笑:“你就别问了。”
“我可以帮你。”我说。
秋瑾看了我一会儿,说道:“我父母生病了,被会法术的人所伤,只有法术才能治好,所以我才来道观的,只是……我走了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难怪会哭,一个本来学习舞蹈的女孩儿,却因为要给父母治病而融入一个她从没有接触过的世界,自然会觉得委屈。
“尘世间的人,应该很少有机会会被法术所伤吧?到底怎么回事?”
秋瑾犹豫良久,说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有一个读大学的弟弟,可是前一阵他变得越来越怪,性格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经常对秋瑾他们发脾气。
后来突然有个女人上门,说要带走她弟弟,家里阻止,但是没能成功,那女人打伤了她的家人。
有游方道士道士告诉秋瑾,只有学了最高深的法术才能救他们,所以她才来道观。
来了却担心家里人,又担心她的弟弟,哭泣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
我沉吟一阵,只问了一下她家住在哪儿,她告诉我之后我恩了声,并没有多说别的话。
秋瑾随后忙着收拾这些东西,我在旁边打下手。
回到观风山,何秋水将我们叫到了他的茅草屋里,说道:“这次参加比试的人有很多,仅仅茅山就有十来个道观参加,另外,茅山祖师华阳居士也会来。”
“华阳居士?”我疑惑了句,那不就是陶弘景吗。
当初跟孟长青作对,本以为这人已经死了呢,没想到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