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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枳的安排,叶陵一直都不闻不问,他觉得这样过一段时间,她就会觉得这里没意思了,至少,她也不会将全部的心思放自己身上了,时间长了,她也会找到自己喜欢的事情去做,或者跟周佛海学习一些事情,要么就跟着白灵去外面乱逛逛也是好的,但是他想错了,这个姑娘真的是想一心一意地待在自己的身边。
吃饭的时候,叶陵让她坐下来一起吃,但她还是站在一旁摇了摇头。无奈之下,叶陵只好说她不坐下自己就不吃饭,这样子,她才敢坐下来,但也仍是一番别扭的姿态。
“白灵最近回来过没有?”
枳楞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没有。”
叶陵点了点头,他想了一下,说道,“如果她回来,告诉她最近不要出去了。”但是叶陵转念一想,枳应该跟她没什么话说,遂又摇头说道,“不用了,不用跟她说了。”
枳又点了点头,然后什么话也没说,叶陵又问道,“枳,你在这里会不会觉得委屈?如果你不想在这里待着的话,我可以派人把你送回去,不是北城军,是一个安稳的地方。”
听到叶陵的话,枳一下子变得不安了起来,她站了起来,慌张地说道,“神王,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您说出来,我一定改!只要不让我回去,我什么都听你的……”
叶陵叹了口气,“你做的都没有问题,我只是觉得这里太危险了,让你在这里不太好,万一你有什么意外,我也不好对耶律将军交代,所以我只是想让你更加安全而已。”
“留在神王身边就是最安全的!”
叶陵刚要说什么,又闭嘴了,“行了,你先出去吧,让军师过来一下。”
枳红着脸慢慢地走了下去,但是她的双眼已经开始泛红了,叶陵不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到底对不对,同时也有些后悔说那些话,反正她也没有给自己添麻烦,自己又何必一直揪着不放呢。
周佛海赶到叶陵房间的时候,第一句话问的就是关于刚才枳哭了的事情,“神王,枳姑娘是怎么了?她好像哭了,是不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你问她了没有?她可是耶律将军派来的人,可不能在咱们出什么意外啊。”
“是我刚才说的,让她回去。”
“啊?”周佛海有些意外,然后有苦口婆心地跟周扬老调重弹,说了一些枳姑娘如何如何重要,是维系荒原五国跟北城军关系的纽带,绝对不能让她受到半分委屈之类的话,“所以神王,要是你对她不满意,或者……不漂亮,我让她少做些事情就好了,这样也不用每天让你看到了,但是你也不用跟她……说那些话啊。”
尽管他措辞十分小心翼翼,但是叶陵何尝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军师的话,我心里都有数,我只是觉得,她在这里太危险了,可能会连累到她。”
“笑话,神王府现在声威正盛,谁会打神王府的主意!”周佛海认为是叶陵在找借口。
“银票的事情出了问题,可能已经有人盯住神王府了,而且之前我的判断,可能也除了一些差错,我不确定这些差错会不会连累到神王府当中的人。”
周佛海楞了一下,“什么差错?银票怎么了?难道是假的?不可能啊,那天我明明……”
叶陵站起身来看着院子里的景色,淡淡地说道,“银票是真的,但是兑不出钱来,本来薛瑞已经找好了一家西方的银行,可以兑换现银,但是昨天却被北莽的人给抢了先,用三倍的手续费,提空了里面所有的现银,等于说,我们现在彻底没了招。”他顿了顿又说道,“我怀疑,有人盯上了北城军的金钱供给,搞不好,萧瑾年那边的事情,可能也不会被他们顺藤摸瓜找出来。”
“北莽人?这件事情怎么又跟他们扯上关系了?这、这哪儿跟哪儿啊!”
他糊涂,叶陵自己也糊涂着,他自认这件事情算是做的巧妙了,而且他也一直都小心翼翼地躲着北莽做事,自从知道了那个圣武太后的事迹之后,他愈发觉得这个女人不是什么善茬,她的手段,格局,以及野心,都远远超过了一般的大人物,自己若是处理不好,北城军可能就会被吞的连渣滓都不剩,但是眼前的这些事情,还是让他措手不及,叶陵搞不清楚,哪一个环节出了错。从进入康国一来,他跟北莽正面交锋的机会,只有蛛网杀手那一次,但是距离那次的事情也已经过去一个月之久了,这中间,双方都没有任何往来,莫不成是旧账重提?
周佛海听了叶陵的分析,连连摇头,“神王,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但是我感觉也未必就有多么复杂,北城军现在的体量,跟北莽比,跟大楚比,哪怕就是跟康国和南城比,都实在是太过弱小了,北莽针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呢?敲山震虎?我们算哪门子虎?再者说了,东线战场上,北莽军队虎踞龙盘,还用的着在这里耍这些小手段?”
叶陵觉得军师说的有理,“军师以为如何?或者,这只是一个巧合?”
“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尚早,北城军供给问题急需解决,我们不妨分兵两路,一路调查北莽的事情,另一路,先从城内的一些地下钱庄和票号兑换现银,不能一下子兑现那么多,那就先兑换少一些,以备急需之用。总之,这件事情不能拖。若是拖下去,可能就正中了对方的圈套。”
叶陵犹豫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没错,现在也只能先这么做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然而,这样的妥协最终并没有换来理想的效果。
因为城内的钱庄和票号都见风使舵,推出种种理由不予兑现,也不敢兑现,因此就只能寻找一些地下钱庄,但是两天之中,只兑现了五万两,因为这些小钱庄的银子,也被人提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