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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陵暂时还没有对耶律楚材的加入表态。
他的实力太强了,强到一个不小心就很有可能反客为主,这是让叶陵很是介怀的地方,他不是一个小气的人的,但是吃过了亏,也见识过吃亏人的下场之后,他不得不提起一些小心,他戒备的人还要很多,路明然,孙明海,红拂,甚至连自己也要怀疑,他时刻警醒着自己,要做一个清醒到冷酷的人。
抛开这件事情不谈,叶陵在山谷先安葬来死去的人。
刀客安葬的规矩没有那么多,在北城的时候,一般都是直接扔在轮回山,要么被老鼠吃掉,要么就是被乌鸦吃掉,这也是刀客最终的归宿,上天入地,活着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潇洒,所以,相比较于在北城,这些人死的还是比较风光的,都是集体放在了由木材堆成的高塔之上,然后由叶陵亲自点火。
刀客们的葬礼简单,但是来自荒原的重剑客就很是复杂了。
他们一共死亡了十七个人,按照荒原五国的规矩,所有死去的人,无论男女老幼,都必须埋葬在冰雪之中,让雪山山神代为保管尸体,从而保证灵魂的纯洁。但是这里距离荒原五国何止千里,回去是肯定不可能的了,所以一切也就都从简了。耶律楚材没有意见,但是他担心身后的将士们会有意见,但从始至终都没有人说话,所以耶律楚材也就答应了。
临走的时候,他还急着父亲的话,走出去,走出荒原五国,找到一个可以信得过的人,让荒原五国的年轻一辈们成长起来。
耶律楚材十分清楚父亲的话,自己这次出来不仅仅只是为了报答路明然的恩情,他身上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搬救兵回去,拯救自己的国家,现在荒原五国国内空虚,没了充足兵力的防御,很有可能会被南城攻破。
以荒原五国为跳板,然后对北莽伺机而动,这就是南城的打算,这个蕞尔小国,一直都有着十分庞大的野心,到现在为止,它终于露出了它最终的獠牙,而也就是传说当中会喷火的北城之王,出现了,然后一句破坏了南城所有阴谋,并且将整个北城都搬空了,从而分裂了恶魔之城。
这个人,就是叶陵,对于荒原五国的人来说这个名字很陌生,但是他们都听说过北城之王喷火的事情。
草原部落都是信奉神明的,所以如果传说是真的,那么荒原五国的人,都会对北城之王俯首称臣,但如果不是的话,光凭今天的表现,很难让他们心服口服,毕竟,是他们及时赶到这里将其救下来的。
安葬了死者之后,叶陵开始命令所有人在营地当中进行修整,同时为了保证后方的安全,叶陵特意抽出了一支三百人的轻骑兵日夜守护这三千多人的百姓,而如此一来,也就意味着,他必须要跟耶律楚材谈谈眼前的形式了。
路明然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了,耶律宏业已经知晓了南城的全部计划,所以这次让自己的儿子带领五个国家的全部兵力精锐兵力出来,其实就是给自己的国家保存实力而已。
那老人家也知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道理啊!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南城再厉害,有本事追出去把那最精锐的三千重剑客给弄死!
作为介绍人的路明然这一次没有出现在两个人的谈话当中,所以他守候在营帐之外也不知道里面两个人到底说了一些什么,他只知道,两个人几乎聊了半个时辰才出来,最先出来的是耶律楚材,看他脸色很是兴奋,路明然猜想,应该是他已经决定加入北城军了。
叶陵是后面一个才出来的,他的神色严峻,这就让路明然有些猜不透了。
“出什么问题了吗?”
叶陵看着远去的耶律楚材,略微犹豫地说道,“草原部落的人,是不是有信奉神明?可汗……是个什么官职?”
路明然楞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想到,叶陵是从大楚过来的,他很可能从小到大都没有接触过外面的世界,所以就跟他解释道,“可汗,就是草原的首领,是集实权和信仰于一体的首领,跟中原的皇帝,东瀛的天皇以及恶魔之城的城主都是一个道理。但是有一点不同的是,可汗是拥有绝对权力和信仰力量的人。打个比方,当压迫到了一定程度的时候,普通百姓就会起来反抗,但是在草原上,如果可汗让一个普通人去死,让一百个一千个人去死,他们也不会反抗,没有原因,只因为可汗让他们死,而可汗是不可能会害他们的。明白了吗?这就是可汗的力量。”
叶陵似懂非懂。
绝对的信仰之力?这是一种什么力量?
猛然间,他想到了红拂的木人堂。
虽然红拂只是模模糊糊地跟他提起过这件事情,但是叶陵心里却十分明白,木人堂的弟子之所以很听话,就是因为红拂给每个加入的弟子都吃了一种毒药,而这种毒药的解药就只有红拂一个人有。
可汗的信仰之力,是不是跟红拂的手段具有异曲同工之妙呢?
叶陵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但是路明然却摇了摇头,“不会的,这种信仰之力并不是可汗给的,而是牧民们给可汗的。这不是由上而下的统治,而是自下而上的崇拜。”
看到叶陵还是不懂,路明然也懒得解释了,他问道,“是不是耶律楚材跟你说什么了?为什么会提高可汗呢?”
叶陵顿了顿,说道,“他说,可汗的信仰之力,来自于他身上传承着天火的使命,从而将光明从天上带到了人间。所以,他也想要见识一下我的信仰之力,只有这样,荒原重剑客的心才会放在我的身上。”
这下子轮到路明然听不懂了,对于可汗的信仰之力他是明白的,但是对于耶律楚材提出这样的要求,他就有些搞不懂了。
叶陵能有什么信仰之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