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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的兵力数量并不多,粗粗看来,也就只有六七百人的样子,但是他们的阵营当中,有很多颜色不同的旗子,周佛海认为这是他们指挥调动的旗语,但是据前面的探子来报,这些很可能就只是不同的刀客队伍用来联络的方式而已。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自然是好极了,可万一要不是,周佛海和叶陵都觉得可能会有麻烦。
但是现在的情况都已经这样了,纵然是有麻烦,也已经完全不可能避开了,所以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前面的战场上开始起风了。
周佛海和叶陵站在高塔上看着远处,也开始了讨论这场仗打起来之后,他们两个人能够做些什么。
杀手都已经派出去了,因为是路明然亲自带领,所以叶陵并不是十分担心,他们的任务主要是暗杀对方的重要将领,但是路明然临走之前,叶陵一再告诫他,绝对不要妄图刺杀司徒骁,虽然没有跟对方说明白,但是路明然还是点头答应了。
叶陵担心,司徒骁身边会有修道者保护,到时候,这些杀手无缘无故地被术法或者法器杀死的话,那么这场战争已经不仅仅只是军队之间的战斗了,很可能就会演变成一场动辄数百人死亡的惨剧。
他可不想在这里就跟修道者为敌,而且,自己也完全处于下风。
指挥一场战争,是怎样的感受,叶陵只体会到了一半,而且那场战争,严格来说,也只能算是半场战争,现在亲眼看到这么多人只等自己一声令下就会冲锋拼命,人头落地,他心里的感受是跟之前完全不一样的。
虽然在这里可以保证自己的安全,并且可以更好地只会这场战斗,但是叶陵心里还是不踏实,脱离了一线厮杀的队伍,这让叶陵有了一种失控的感觉,没错,就是失控,这种失控的感觉让叶陵仿佛失去了对这支队伍的管辖权和控制权。
相比之下,他更愿意像上次那样,骑着马,冲在人群的最前方,然后一刀砍下敌人的脑袋。
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周佛海的语气变的异常严肃起来,他告诉叶陵,虽然兵法有正有邪,但是剑走偏锋的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常用,那种胜利,终归也只是小概率的事情,以少胜多,怎么可能那么容易,不然史书上也不可能会把那些以少胜多的案例当做奇案了。
之所以“奇”,就是因为少。
之所以“少”,就是因为打仗,还是要靠兵强马壮,还是离不开人多势众这四个字。
叶陵完全同意周佛海的看法,但是在目前这种情况下,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靠着奇招来剑走偏锋了,他现在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就是希望老天爷让自己的运气再好一些,哪怕再好一次就可以了。
刀客们已经等不及了,随着后方的人开始擂鼓助威,前面的刀客们也开始摩拳擦掌迫不及待了,甚至已经有人开始抽着马鞭子在前面绕弯了,而对面摆出的则是防御的架势,看样子,他们是在等着北城军主动进攻,然后以逸待劳了。
大概是为了缓解紧张的气氛,叶陵忽然对周佛海说道,“咱们来打个赌吧。”
“什么赌?”
叶陵指着前方的大规模军队说道,“我敢保证,刀客的第一次冲锋就能够彻底冲垮对面的乌合之众。”
周佛海听了这话,立刻看向了远处,很快,他摇了摇头,说道,“你这么快就忘了我说的,剑走偏锋,只能是偶然一次,最终打赢对手的,还是要靠着规规矩矩扎扎实实的排兵布阵。依我看,这个司徒骁排出的阵势很有他的一番道理在其中,跟兵书大家可能比不上,但是在这个时候,也不会那么容易地就被你一次冲锋给搞垮的。我跟你赌,就赌……十两银子!”
叶陵微微一笑,“不如就赌渣滓巷当中的那个女人吧?”
周佛海一愣,但是随即脸上一红,没想到这件事情竟然被他给知道了,但是他马上准备反驳,却不料被叶陵先给解围了,“文人雅兴,这是应该的,我就是这么一说,自然不会是真要跟先生抢红颜知己。既然军师说赌十两银子,那就赌十两银子!”
周佛海苦笑,“我这个军师,可能就是天下最穷的军师了。”
叶陵说道,“我这个主人,也可能就是天下最抠门的主人了。”
周佛海嘴上笑着,心里却是说道,老天爷,你可千万不要让我赢啊!
过了一会儿,叶陵的脸色严肃了下来,他对周佛海说道,“军师,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敢肯定第一轮冲锋就能够冲垮他们吗?”
“为何?”
叶陵笑了笑,说道,“司徒骁或许对并发的理解真的在我之上,但是他却忘了一件事,那就是对刀客的的了解。北城军当中的刀客不是一般的刀客,他们是由武老大一手训练出来的,并且已经参加过了两次大型战争,所以,一定意义上,他们已经是可以参加军事战争的士兵了,但是对面的阵地当中,那些刀客都是高价招募过来的,他们的身上还有银子,但是光有银子还是不够的,还得有命花啊。所以……他们顶多就是放两轮箭,之后,绝对会转身逃跑的,理想情况下,大概不用我们冲锋过去,他们就会自乱阵脚的。”
周佛海将信将疑,刀客们是一群什么人,他自然是不如叶陵了解的,但是他也不会相信,对面的队伍,真的会想叶陵说的那么不堪。
太阳升到了头顶,时间也已经差不多了。
阵地之上的吼声已经越来越高了,叶陵命令高塔之下的人开始擂鼓,然后吹响了进攻的号角,顿时,低沉悠扬的号角声就像是戈壁滩上刮起来的一阵巨大的狂风,横扫整个戈壁滩,飞沙走石,狂傲不羁,这阵号角形成的飓风,急速地扫过整片草原,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