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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毕竟是你的父亲。”
佐清美的话立刻引来了不少茶客点头,真腊和大周一向,都是以孝治天下,一个儿子如此说自己的父亲,太过分了。
“这事我最开始也想不通,想要找大周报仇,可原一爷爷和我讲道理,原一爷爷以前是村子里私塾的老师,是我认识的,最有智慧的人。”
佐清美不认识什么原一爷爷,对于一个村野之人的智慧,同样嗤之以鼻,轻蔑的说道:“那你说说,他是怎么让你这个不孝子放弃杀父之仇的?”
“大家伙都没忘了大周皇帝陛下颁布的安民三条吧,上面写的明明白白,杀人是要抵命的,当时械斗被抓的,一共有两千多人,大周当时还让我们这些人力很多有威望,处事公正的人全程旁观。
听原一爷爷说,大周军队审问的很严格,参与械斗的人犯都被单独审问,互相指认杀人者,哪怕有人被很多人指认出来,大周也没贸然宣判,而是当庭询问,一些人想要抵赖,大周也没动用大刑,只是一直在询问,还摆出了其他人的口供,每一个被斩人犯,都是心甘情愿认罪的,没有一个冤假错案。
原一爷爷告诉我,就算被判处死刑的人犯,大周也没苛责,关押在营帐里,只要不怕,就没人欺辱他们,每天给三顿牢饭,行刑那天早上,还准备了断头饭,有酒有肉,死了之后还被大周仔细收敛尸体,每个人都有一口厚实棺材。
今天一早,大周军队撤离了陵园后,我们一家就去祭拜我爹,我看到每一座坟都有墓碑,是石头,坟前都摆放着祭品,就连我能在这里讨一份差事,也是大周特意给我安排的,大周如此,我们还有什么可不满的?”
店小二的话听的茶客们接连点头。
以前在真腊,官府判案压根就没公平可言,不承认就是打,至于冤不冤枉,官老爷们才不在乎,甚至不少人犯都是被打晕后,被强行画押认罪,被斩首后,如果家属收敛,就将尸体带回去安葬,要是没家属管,随便找个破草席一捆,连埋都懒得埋,直接丢到城外轮乱坟岗去被野狗啃。
杀人偿命,人犯们真是杀了人了,大周没刑讯逼供,没冤枉任何一个人,还把死者后事料理的很好,谁都不可能说出一句怨言来,不,佐清美还能说。
“哼,恐怕是大周给了你一份差事,你这才说大周的好话吧?一份差事就安抚了你们这些家属的抱怨,叶天还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呀。”
“不,给我安排差事,不是安抚我们,是昨天,我们全家去落籍的时候,主持这是的大周官员发现我家中没有壮劳力,难以生存,这才主动给我安排了这份差事,虽然赚的不多,可能给家里省一份口粮,还能贴补一下家用,我母亲也被安排去帮周军浆洗衣服。”
听到这里,茶客们纷纷赞叹大周仁义,如此关系百姓死活的官府,他们活到现在,都没见过,今天可算是长见识了。
“可,可法不责众,一次杀六百人,也太多了……”
一个老者摇了摇头说道:“后生,你这话可说错了,法不责众?要是人人都这么想,以后纠结个几百人就鞥为所欲为,这天下不乱了么?我们这些百姓的日子可怎么活呀?”
细细一想,老人的说法的确不错,法不责众要不得,可一次杀六百多人,这种暴行闻所未闻,叶天的做法,到底是对还是错?
不等佐清美琢磨明白,外面突然冲进来十几个周军,原来是麻脸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溜了出去,叫了周军过来抓人。
“大人,就是他!他一直说土匪的好话,而且还敢直呼大周皇帝陛下的名号,他肯定是乱贼,快抓他!兄弟,对不住,你敢和大周做对,那就是我不共戴天的仇家!”
带队的周军少尉到也没因为麻脸男人的话就直接抓人,警惕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大人,我就是乃咲城本地人,我家就住在……”话还没说完,佐清美突然发力,直接撞碎窗户逃了出去。
可她双脚刚一落地,就看到三个周军士兵正举枪瞄准她。
“你以为我们是废物的真腊军?一问你就跑,肯定有问题,拿下!”
此时可是公共安全部全力侦查案件的特殊时期,佐清美被带回去后,自然受到严格审查,一查级发现她竟是女扮男装,身份也很快确认。
一听意外抓到了昨夜刺架的刺客之一,苏有才一脸兴奋的跑到叶天的面前去汇报情况。
得到皇帝召见后,苏有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军装后,才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可一进来,就愣住了,他没想到,凌锡辉竟然也在这里。
凌锡辉被叶天派到真腊后,就一直四处窜连真腊江湖势力,靠着他那豪侠手段和大周提供的财力支持,已经在真腊绿林道上闯荡出了不小的名气。
如今他正好在乃咲城附近活动,本想去拉拢真腊几股比较大的土匪投靠大周,得到叶天的诏令后,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此时他已经对叶天汇报完了真瞳山的情况。
真瞳山,延绵数百里,是真腊第一大山脉,这些年真腊吏治腐败,百姓纷纷破产,一些百姓为了不沦为奴隶,只能举家逃亡,在山中开垦土地面前苟活。
这些人自然被真腊朝廷定为叛民,权贵民豪们也经常派遣人手上山抓捕,一旦被捕获,就会变成奴隶。
为了自保,这些上山百姓不得不聚集在一起,渐渐也就形成了一股势力,虢冈真原本是权贵家的一个护卫首领,一次为主家运送粮食去拉虚城贩卖的路上,看到数千灾民嗷嗷待哺。
虢冈真也是个狠角色,竟敢杀了管事,将粮食送给灾民们食用,他自知创下大祸,就带上这些灾民和护卫里心腹兄弟一起上了真瞳山。
这些年虢冈真一步步吞并了真瞳山上其他小山寨,势力不断壮大,就连岩氏军上山围剿都吃了大亏。
虢发祥是虢冈真的三叔,换句话说,昨天刺杀叶天的,就是真瞳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