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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眼神明显的慌乱，她心虚的移开视线。
“不是。你苏哥哥都已经不在了，我们不提他。”
可话已经出口，我不想就此放弃。
“奶奶你不承认也没用，我都已经知道了。苏哥哥来芍州并不是因为我出事，而是他早就在芍州，只是一直瞒着我，奶奶你也帮他一起瞒我。”
“不是那样的，我也是无意中才知道。”
奶奶解释，说完又反应过来自己这话已经是承认她确实是瞒了我很多事，急忙打住。
“奶奶，”
我急了，“你到现在还想骗我吗？那个道观害了多少孩子你不知道？它们现在的目标是你，景沐是为了你才会冒着危险去凡间。”
奶奶沉默了。
她低着头，眉头紧紧皱着，迟迟不开口。
正当我以为奶奶打定主意不松口的时候，她却突然说话了。
“一言确实很早就来到芍州，我第一次去道观也确实是因为老姐妹，她们说那个道观很灵，想去看看。
我本来是拒绝的，但架不住她们唠叨就跟去了，然后就遇到了一言。”
从奶奶口中我才知道，那天她确实只是在殿外站了站没进去。
结果却无意中看到苏一言和一个年长一点的道士出来。
两人有说有笑，似乎很是熟悉。
奶奶当时以为看花眼了没敢上前相认，还是苏一言看到她，主动过去打招呼。
“一言说他出来云游，顺便去道观看看朋友。”
“朋友？是那个年长的道士？”
“应该是吧，我好像还听到一言喊了声师兄。”
师兄？
是道士之间的礼貌称呼还是我认为的那种师兄？
我一下就想到了在业城景区闹事的那名道士。
“他什么模样？是不是一边脸受伤的？”
“不是，”
奶奶皱眉仔细想了想，“看着三十多岁，瘦高个，脸上干干净净的，长得一般。我和一言说话时，那道士就离开了，也没多注意。”
奶奶不像是骗我的样子，应该说的实话。
这么看来，苏一言那个“师兄”并不是业城的那个道士，也不是已经被景沐杀了的胖道士。
那他究竟会是谁？现在又在哪里？
更重要的一点，胖道士房间的地下室里藏着不少婴孩尸体，最早的死亡日期起码也有一年。
而奶奶是今年才去的。
难道苏一言和他“师兄”在道观里住着却一直没有发现异常？
还是说他们本就是一伙的？
想到之前景沐对苏一言各种怀疑，我还总觉得不可能，现在想来我真是蠢。
苏一言啊苏一言，没想到你竟藏的这么深。
难怪景沐总是阻止我知道真相，是因为真相这么的让我意想不到。
我看着奶奶，她对于我的反应很是紧张。
“茉茉，过去的都过去了，不要想了。”
我却还是觉得不对劲。
“奶奶你是不是不止一次去道观？”
如果真那么单纯，那些恶鬼没必要将她列为目标。
果然，奶奶眼神闪烁，小声说道：“后来又去过一次。”
“什么时候？去做什么了？”
奶奶看着我的双眼，犹豫了一下。
“我得知一言死讯之后，想让道士帮他超度，将来能投胎到好人家。”
奶奶重情义，苏一言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
我无法责备她的做法，更无法开口告诉她，苏一言已经魂飞魄散。
或许是想到了苏一言的种种，奶奶眼眶红了，“茉茉，你苏哥哥很善良，他不会是坏人。道观的事肯定跟他没关系。”
我没有说话，究竟有没有关系并不是我们俩说了算的。
眼前那么多的证据，我不相信都只是巧合。
……
夜很安静，我躺在床上丝毫没有睡意，脑子里想的都是奶奶的话。
我不明白苏一言为什么会变得那么坏。
明明儿时那么善良。
在我回芍州后，他还想法帮我救我。
怎么会变成这样？
冥界的夜晚很冷，凉意穿透被子萦绕周围，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以前一个人睡时也偶尔会冷，可根本不是这种冷。
“阿嚏！”
我翻了个身，用被子将自己紧紧包裹，还是冷。
这可怎么睡？
我有点烦躁的坐起身，也不知道是幅度有点大还是怎么了，直犯恶心，趴在床沿就就开始吐。
宁芷听得声音推门进来。
“夫人您又难受了？”
她轻轻帮我拍背，见我稍微缓和一点又去端水让我漱口。
一边给我擦嘴，口中还嘟囔道：“原来怀孩子这么辛苦。”
“我以前也只是听说，现在轮到自己才知道别人说的一点不夸张啊。”
真心羡慕那些没有孕反，吃嘛嘛香的姐妹。
这时，宁芷突然喊了声：“夫人您是很冷吗？手怎么这么冰？”
宁芷一直待在冥界，她的身上从来都是凉凉的，没有暖意。
我诧异的去摸她的手，竟然比我的还暖和。
宁芷吓得都结巴了，“夫人您先躺着，我，我去找老祖宗。”
她手忙脚乱的将我塞进被子里，又仔细的将被角掖好，这才快步离开。
我在被子里摸了摸自己的身体，果真泛着凉意，难怪刚才感觉冷得不行。
屋外再次安静下来，看着摇曳的烛光，困意袭来，眼皮开始打架。
一个哈欠过后，我已经昏昏沉沉辨不清东西。
突然，一只手钻进被窝抓住我的胳膊一拽，身体被人紧紧抱住，暖暖的很舒服。
我猛的惊醒，本能的伸手一推，“谁？”
“是我。”
景沐无奈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看来以后过了三更，我就是回来了也不能进屋。你数数这是第几次推开我了？”
我有点尴尬，没办法，一个人睡习惯了。
哪怕和景沐在一起后，在凡间我也经常是一个人睡，所以会更加警觉。
“我只是没反应过来。”
我抱紧景沐，他的身体暖暖的，就像一个大热水袋，把我的身体也给捂暖。
只是想到宁芷惊恐的样子，我心里又莫名害怕。
“景沐，我身体突然好冷，是不是哪里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