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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夕！”
顾夫人大了声音，拽着顾夕的手臂，顾夕整个人打了一个机灵，这才反应了过来。
扭头愣愣的盯着顾夫人，缓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你怎么了吗？”顾夫人询问。
顾夕摇摇头，“没，没什么，有点不舒服。”
她深呼吸，调整情绪。
就感觉大脑突突刺刺的疼着，有点难受。
“要不要回去休息下？”顾夫人询问。
顾夕摇头，“我没事，只是一下子的事，你也知道我现在的情况，头疼是正常的，缓一缓就没事。”
顾夕说着便将视线移到另一边。
她闭上眼睛，调整着情绪，缓解脑部的疼痛。
顾夕是不好受的。
每次这样疼痛，都在提醒她，还有一大段关于慕安安的记忆。
不仅是慕安安在排斥她，她也是在排斥慕安安。
顾夫人见顾夕这般言语，便也没有去勉强，多说什么。
毕竟正如顾夕说的，她现在的情况，头疼什么，是正常情况。
“小夕，今天设这场饭局，想见你，主要是有个事情你需要知道。”顾夫人说道。
顾夕已经调整好状态，扭头看着顾夫人，“什么？”
“那个小孩，已经测试出来，完全可以承载你身上的血液，他们已经在选择时间，随时给你换血。”顾夫人说。
顾夕一听就明白。
那个孩子……
顾夫人伸手抓着顾夕，“当初你跟在替身边研究出了救自己的办法，可是后来替就出事……你现在需要找到替。”
“可是现在的替，是哥哥，不是之前的那个。”顾夕说。
“当年他找到了办法就失踪，你必须要找到他来救你，否则你活不了。”顾夫人说。
顾夕静静听着，突然的，就笑了起来。
“妈妈。”顾夕轻声喊了一句，“其实我没打算活。”
顾夫人不理解的看着她。
“我连自己的身份都没有了，有人想让我消失，可是我不甘心。”顾夕偏执的说道，“那就鱼死网破。”
“你别乱说话，这附近有七爷的人，你想死没那么容易。”顾夫人压低声音提醒顾夕。
宗政御肯把人安安生生的留下来，肯定是做足了准备，确保顾夕不会失踪，不会自残，更没办法出事的。
顾夕笑了，低头整理着头发，“我当然知道。”
“而且，我不会这么死的，我要用我的办法，让宗政御看着我死，然后束手无策，然后让他永远失去慕安安。”
顾夕话是这般狠辣，可是嘴角却带着很甜美的笑容。
她重新看着前方，整理着头发。
顾夫人不说话了。
因为在这么一瞬间，她有点分不清楚，眼前这个人究竟是顾夕还是慕安安。
这样惨烈鱼死网破的行为，只有慕安安做的出来。
这个时候顾夫人相信了顾书卿刚才的话。
不管是慕安安还是顾夕，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只是被记忆分割了，但不论是谁，一件事会发展成什么样，都是一样的。
会做什么选择，会做出什么事，都是一样的。
“妈妈，你会反对我吗？”顾夕突然问顾夫人，“我这身血，不想让谁得到，我我也不想看到慕安安幸福，她不配。”
顾夫人张了张嘴。
她还真不知道该说反对还是同意。
然而，顾夕似乎并不需要她的答案，“即便你反对，我还是会这样做，既然都改变不了死的结局，我就要让对不起我的人以最痛苦的方式，成为永痕的痛。”
“你是真的狠。”顾夫人说。
不管对自己还是对别人。
顾夕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
……
晚十点。
管家在书房跟宗政御汇报，顾书卿已经将顾夕送回来到房间。
顾夕整个人显的非常疲惫，加上房间内放了助眠的熏香，顾夕进入房间没多久便已经睡下去了。
而管家在汇报之后的二十分钟，另一波穿着的白大褂的男人纷纷踏入书房。
“七爷，根据检查结果，顾夕身上并无任何服药的迹象。”
“也无任何损伤，生命体征一切正常。”
几个医生是刚才顾夕检查完身体，确保顾夕没有服药，身体也没有任何危险的状况。
宗政御得到这些答案，便让医生都退了下去。
深夜两点，姚集造访。
姚集到来的时候，一身的伤，整个人状态非常糟糕。
“七爷，找到了一个地方，应该就是这些人藏着小孩的地方。”姚集汇报，“不过，我逃走的时候，已经被炸毁了。”
姚集说着，将一叠照片放到了桌子上。
照片拍摄的是深处一个小岛上的医疗基地。
里面有几个穿着无菌敷的人，但是只拍到了一些影子，很模糊。
宗政御盯着这些照片看了半天。
姚集说，“我是用无人机拍的，刚拍几张就被打了下来，这是另一份备份留下来的，这些人一个也没有拍到真面目。”
“不过一些话，倒是录到了。”
姚集说完，放了音频。
音频环境很糟糕，“我也是顾虑了几遍，原生几乎出不来，只能后期根据声音频道配出来。”
随着姚集话语落下，音频播放——
“替找到了吗？”
“暂时还没有，但放心，他躲不了多久。”
“这么多年来，他是一直把自己隐藏。”
“谁能想到，当年十岁的顾夕，竟然能够暗中跟在他身边，研究了将血液稀释成为正常血液的方法。”
“如果血液变成了正常，顾夕是可以活下来，但我们的实验就会彻底结束，这几十年就全部白费了……”
“那一身血，是多么宝贵……咔！”
最后一个人话没说完，音频那边就发出一道很尖锐的声响，彻底中断了这场音频。
姚集抬头看着宗政御，在等他听完这些音频之后的反应。
可七爷并不说话。
随后又点了电脑，重新播放了音频。
一连播放了三遍。
七爷不敢说话，姚集也不敢说话。
他一直都是跟在慕安安身边做事，对于宗政御还是挺怕的。
现在是慕安安出事，所以才跟在宗政御身边。
就是要把事情调查清楚。
而在宗政御听完第五遍之后，抬头看着姚集，动了动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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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快乐。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