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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虎立即回身扑到龙芳兰身边。
“你看,到处都是。”龙芳兰指着前方一片黑影说。
“砰!”天虎说也不说,举枪便射。其中的一个黑影果然随着枪声应声而倒。
“把机枪拿过来给我。”天虎边开枪,边对龙芳兰说。
“机枪在海盗船上没带下来,当时你说大家尽量轻装下海。”龙芳兰也边回答着,边朝黑影开枪,“我们的子弹和手榴弹也带的不多。”
“你身上还有没有手榴弹?”
“手榴弹两颗,手雷四枚。”
“都给我。”
龙芳兰把手榴弹和手雷都从身上卸了下来,递给天虎。天虎接过来,一下就朝黑影接连扔出了两颗,顿时在前方不远处的地方爆出一片爆炸的光亮。
“果然是鬼子。”天虎借着爆炸的光亮看清了敌人,便又接着将余下的手雷和手榴弹全扔了出去。随着一片爆炸过后,那些黑影消失了。
“看来鬼子是试探性的想偷袭,我叫几个船员到你们这边协助。”船长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天虎的身边。
“李飞、玛娃、海贝恩,你们集中到这里来,要注意提高警惕,相互照应,千万不能让鬼子靠近了。看来这次指挥这些鬼子作战的指挥员大不一样,似乎更狡猾了,不会跟我们硬拚,而是在不断的试探我们,摸清我们的实力。现在还弄不清他们的意图。大家要更加警惕。”天虎边说着,边把位置让给玛娃,“玛娃,这是你发挥神枪作用的时候。让船员看看,我们神山游击队就是女队员都是顶呱呱的。”
玛娃也没吭声,伏在天虎刚才趴的位置,感受着天虎留下的体温和气味,突然有一种血液翻涌的感觉。她回头看着天虎在黑暗中的身影,内心有一种温暖和快乐在升起。
船长叫了几名船员过来。天虎将他们安排在李飞、龙芳兰、玛娃、海贝恩的四周,然后跟船长躲到一块岩石后继续商量起对策来。
“现在完全可以确定我们已经被敌人包围在这个无名岛上无疑了,可我们外无援兵,弹药又不多,天亮后,如果敌人军舰飞机一起来,对我们发起总攻,我们恐怕顶不住。”天虎忧虑地对船长说,“这海岛四周都是海,而且也都是敌人,必须要有个妥善的办法,否则很难突围。这次连累了你们,心里真的过意不去。”
“说什么话,打日本鬼子,就是死也死得心甘情愿。只是本想与你们一起上山去打游击,看来是没有机会了。不过,你放心,这海上毕竟我还是可以跟他们周旋一阵子的,小鬼子想要我们死,我看也没那么容易。我们的快艇已经有一艘回菲律宾,他们会来接应我们。如果我们能挨过明天白天,到了明天的晚上,我们的快艇应该也到了,我们也就可以趁黑突围。如果他们明天晚上没到,我们在下半夜可以,再如法炮制一次抢夺鬼子的快艇。我想我们突围的机会还是有的。”
“我更担心的是队员们都是又困又累,明天白天鬼子如果发起强攻,即使弹药够用,身体也吃不消。身体体力如果硬撑能撑得了,可我们忘了将船上的淡水拿下来了,四周的海水又不能饮用,白天太阳一烤,能有几个受得了?”天虎忧心忡忡。
“淡水,我们平时因为经常会遇到意想不到的风险落水,为了备不时之需,我在船上做了一个规定,每个船员出海时,身上除了带上必要的武器弹药之外,还必需准备一小袋足以维持三天淡水。那水装在沙鱼做成的皮襄里,贴身带着,平时在船上是不会去动用它,我想淡水不会有问题。回头,我让从船员中腾出几袋给你们用,同时,也会给你们一些干粮。带下船的干粮有些被海水泡了,不能吃的都扔掉,便我统计了一下,应该足够我们维持二天。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你所说的体力和弹药的问题。”船长周密地向天虎解释着。
天虎点了点头:“虽然你们没有专门训练过,可考虑的事情挺周到的。对了,我记得,你说过这里有个天然石洞,为什么不带我们进去?”
“那里面非常潮湿,晚上在里面,我怕大家受不了。”
“能不能带我去看看?”
“行。我们现在就去。”
这无名岛虽小,那石洞却不小。
石洞由岩石交错而成,因为岩石巨大,所以虽然有很多缝隙,但基本可以与外面隔绝。石洞中确实如船长所说的,潮气很重。天虎他们刚走进去不远,便觉得脸上湿乎乎。
“这个石的一端通往海里,我们再往前走,就是海水了。我以前曾经测过,但深不出有多深,我用50米的线都测不到底。我估计这另一边的洞口,是在深海里。”船长边吹着手上半明半暗的松明火星,让他亮些,边照着脚下,边对天虎说。
天虎听了,心里有个念头一闪而过:如果这个石洞直通外海,大家不就有希望了?他把这个想法跟船长说了。船长摇着头不同意这样尝试。
“以前我也想过,这个洞,可以通到岛外,但你想想,从这里到可以看得见的岛就接近五十米远,再往前,哪怕又只有五十米远,我们谁有本事潜泳,一口气潜游那么远?与其在水里被憋死,还不如与鬼子拚死来个痛快。”船长分析说,“再说,即使我们游出去了,可目前,依我的估计,白天鬼子有那么多快艇,如果分散围在四周,恐怕也不至排五十米,所以,我们如果能游出去了,恐怕也还是逃不出鬼子的魔掌。”
天虎也觉得船长分析得很有道理,又看了看四周,找不到更好的办法,就对船长说:“这里面的湿气确实太重了,我的呼吸都有点困难了,我们还是出去吧。”
到了洞口,天虎望着黑乎乎的海面,开玩笑地对船长说:“看来,我们还真看不到生的希望。”
“人总有一死,跟小鬼子拚了,死也值。明天,我们就争取多杀几个小鬼子吧。哈哈哈。”船长豪爽地大笑了起来。
“对,多杀几个鬼子。”天虎将手与船长握得紧紧,在黑暗中相互对视着,充满了视死如归的豪气和决一死战的力量。
船长走后,天虎来到李飞、龙芳兰、玛娃、海贝恩身边坐下来,对他们说:“看来,我们要准备在这里战死。我刚才与船长商量了一下,并四处看了看,根本没有突围的出路和可能。”
“能与你死在一起,我无所谓。”龙芳兰移到天虎身边,靠着他说。
李飞也说:“既然没有活路,明天就多杀几个狗日的。杀一个保本,杀两个赚一个。”
玛娃看到天虎搂住龙芳兰,心里泛起一阵酸味,她把头转过去,望着黑乎乎的大海,心里却也在说:“就这样战死,也能跟天虎在一起,虽然他不知道自己的心,自己也不能让他搂着,但,能死在他身边,也没有遗憾了。死就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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