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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志明和宋和亿等了一整个下午,直到晚上他们才等来了一句:知道了。
这算什么答复!
两人心中有不满,也有猜忌。
不知是不是他们的小心思被发现了。
陆景之……应该没有那么敏锐吧?!
他们有心再往陆家送书信,又怕来往的太过亲密,被彭长安抓到把柄来以此要挟。
他们再没消息送来,这也在顾瑶和陆景之的意料之中。
两人坐在一处,闲闲的说着话,写着话本子,再在夜深时各自休息。
第二日一早,书坊那边就送来消息,已经将前两个话本子所需的分量印好,随时可以让人到街上去撒。
“现在撒出去,会不会有些早?”
书坊那边第一个话本子才刚排好,还没正式开始印制。
顾瑶揉着下巴,想了好半晌。
“不需要考虑那两家,那就可以将计划再改动一下。”
她原本是准备五个话本子一起推出来,再一同排印一同售卖。
现在纸张和成墨都很充裕,他们可以将饥饿营销做得更极致一些。
“怎么改?”
陆景之来了兴致,他的姑娘总是喜欢给他不一样的惊喜。
顾瑶眯着眼笑得坏心,“你等等看不就知道了,全都告诉你不是让你失去不少乐趣?”
骨节分明的长指刮上她的鼻尖,陆景之眼中全是他自己所不知的宠溺。
“调皮。”
既然改了策略,自然不需要再拖时间。
这日下午,府城中不少茶楼、书院门前都出现了一些派发传单的小厮。
有人经过就往对方手上塞几页纸,还不忘殷勤的说上一句。
“十日后,陆家书坊将在辰时开始售卖苍月先生的大作,还望各位莅临。”
被塞了传单的人全都在这句话中挑了挑眉,然后悉知陆家书坊和通达书坊之间内情的人会玩味的笑一笑。
这是陆家书坊被抢了写话本子的先生后,又寻了新的先生想要同通达书坊打擂台?
常人都有喜欢凑热闹的心思,原本想要丢掉的那几张纸,在看到上面的书名和第一章回几个字后,全都将那几页纸塞进了袖笼。
带回去看看也不是不行,他们正好好奇陆家书坊新寻来的先生笔力如何,是否够资格同那些成名已久的先生打擂台。
存着这样心思的全都在有空闲的第一时间,将手上的第一章回细细的看完。
然后,嗯,然后他们就体会到了兰山院一众下人的痛苦。
这……陆家书坊简直不做人!
这故事怎么能断在这么让人抓心挠肝的地方!
之前塞给他们传单的小厮说那天开始正式卖话本子来着?
这一日的城中,不少人都陷入了抓狂和不确定。
程掌柜这边收到顾瑶送来的消息,就第一时间写了大字报贴在了铺子外。
让来往行人都能看到苍月先生的话本子会在哪一日开始售卖。
传单在之后的几天依旧在四处撒,而且不止在府城,安阳府下面的各州县都有人开始四处散发。
陆家不做人的骂声,几天中响彻了整个安阳府。
坊间对陆家书坊的新话本子有多期待,通达书坊这边的掌柜就有多惶恐。
掌柜额头钻着冷汗,可面对彭长安阴鸷至极的脸色,他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挖来那多人,就没一个人能写出类似的话本子吗?”
陆家到底从哪里挖来的人?
这苍月先生就像是突然钻出来的,之前没有半点迹象。
邱掌柜用袖子在脸上随意抹了下,汗涔陈地回着:“爷,这苍月先生的手稿是程怀义那个家伙亲自送到书坊的,陆家书坊那边咱们收买的伙计打听不到半点消息。”
他这几日一边让人去寻之前重金收买的先生,让他们务必要写出类似的话本子。
一边又继续花银子去收买陆家书坊里的小工和伙计。
可惜,他两头忙活了好几天,银子没少花,却是没得到半点有用的信息。
彭长安阴冷的盯着外面的廊柱,眸子里的阴狠更加明显。
“好,很好,陆家要一直隐忍不动我还要担心,现在他们主动回击我倒是不用担心了。
“将之前压下来的几个话本子的售卖时间也定在六月初四,把每一册的价格降十文钱。
“我倒是要看看一个苍月先生怎么跟我们斗,看他们这一手没什么效果之后,还能怎么挣扎。”
齐志明和宋和亿那两个白痴已经同他签了合约。
他们从合约生效那日起就不能再将纸张和成墨卖给陆家,他倒是要看看陆家书坊没了纸墨,还怎么翻身。
被他惦记的陆家书坊,书坊旁的院子在无声无息间已经被顾瑶授意陆瀚宇买了下来。
从安阳府外买回的纸张和成墨,这几日已经运送进来。
顾瑶从没真正信任过齐志明和宋和亿,自然不会将成败寄托在他们身上。
同他们商议完的当天下午,她就让陆瀚宇派人去临近州府的纸坊和墨坊拿货。
而新合作的纸坊和墨坊,价格同之前相差无几。
只浪费在路上的时间稍多一些,但纸墨本就不是贵重货物,安阳府地处中原官道上打家劫舍的盗匪很少,货物运送危险不大。
所以不论这一遭会以怎样的局势结束,在顾瑶看来他们都可以暂停同那两个老狐狸合作。
陆家书坊根本不缺纸墨,所以书册排印不受影响,速度极快。
六月初四要摆上书架的话本子,早已经印好也有马车连夜送出城,送去府中各地的书肆。
六月初一,通达书坊外挂出大字报,上面写着:云月先生、乌骓先生、鹏鹞先生的最新力作会在六月初四正式售卖,为了回报新老顾客,三位先生的新书都会给予九折优惠。
通达书坊的大字报一挂出来,顾瑶和陆景之就收到了消息。
顾瑶揉着下巴,笑吟吟的看向陆景之,“彭长安要同你打擂台呢,咱们就一个话本子,价格还提了十文钱,啧,很不利呢。”
陆景之也学着她的模样,坐在桌案后抬手托腮,很是为难。
“夫人说,为夫这一局应该如何应对?”